Chapter.122 来历

说到白岑，王嘉尔脑海中或多或少会想到一些曾经的画面，只不过因为年代久远，他记得不甚清晰。

说起那时候，他的内心升起的是浓浓的无力感和无法解析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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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族人赶上涝灾，为了活命四处奔走，在雪山上踩出大小不一的脚印，就像迁徙的鸟类。

雪山的路程很长，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要走到何处才算是到达。只是想着——再多走一点吧，如果能遇到活物的话……就好了。

暮色将至，暗色渐渐笼罩破败不堪的村庄，他们终于找到了能稍舒适度过今晚的地方，在这一片破败的狼藉中。

细碎紧密的“咔嚓”声吸引众人的注意。

紧接着，一声尖叫撕破了表面寂静的面纱。

一个人影般的生物，低声嘶吼着，村庄最后一个原住民的躯体已被蚕食殆尽。

花花：“那是什么……”

神婆走上前，拿着拐杖突然满脸惊恐地吼叫。

嘉人：“婆婆……那是人吗？”

她的身边突然上来一个男人，伸出手想要挡住他的视线。

王尔德：“你还怀有身孕，不要看。”

神婆挥舞着手杖，念念有词地向他撒去类似盐巴的东西。那个长着数只眼睛的怪物好像的确受到了伤害，嚎叫着离开了。

众人舒了一口气，婆婆却一下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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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那个孩子……被诅咒了。”

这是她醒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王尔德原本不信邪，他不相信自己的孩子会出事。

不过事实的确如此，孩子没事——

众人商议后每晚在村庄里轮流巡逻，这一天临到日出时分，从树荫间隐约透出一个人的身影。本以为是那怪物，走进了看却发现一个女人吊在高高的树枝上……只不过，她的身下已湿漉漉的被一种滑腻的液体浸湿，再往下，垂吊着一个足月的婴儿——是嘉人和他们的孩子。

本是以为嘉人是遇到怪物心事重重受不了而自刎，却不曾想，这只是开端。

和孩子相关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人世，大家开始相信神婆的话了。

所有人都对那时小小的王嘉尔拳打脚踢，充满嫌弃……除了一个小姑娘。

她叫山，是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只是出生的晚一些，但因为传言孩子被诅咒的事，山也过的不太好，只是发现涉事之人跟她关系不大才减少了防备。

山总是偷偷给他带吃的，两个小孩子就在这样特殊的环境下结交了特殊的友谊。

那天，他又一次被人赶了出去。山给他递上吃的，问他：“你怎么不跑？”

王嘉尔：“我……逃不掉的……”

“我可以帮你。”

这句话像是激起了王嘉尔内心最深刻的记忆，他点点头。

他们要离开这座村庄。

这天，追赶他的人有多出许多，冰冷的地面结成厚厚的霜，王嘉尔强支撑着自己不摔倒。

两个小人的手紧紧牵着，她好像对逃跑这件事也充满期望。

“噗嗵……”王嘉尔掉下了村民在水面设置方便捕鱼的洞窟。

山见状立刻跳下了水，她记得他说过，他不会水，所以他们才选择在冬日这样一个冰冷的夜晚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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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醒醒……”在一声声催促的叫喊下他终于睁开双眸，看到满身是水的她。

王嘉尔：“谢谢。”

“你没事就好。”

王嘉尔略显苍白地笑了笑，低下头。

洞口传来了找人的声音，他们又要跑了——门口那些人想要处死王嘉尔。

既然丧失了玩物，何必要留有祸患。

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有尖锐的器具，榔头、镰刀、火钳……不管是什么，在弱小的他们面前都足以致命。

还有女人喊着：“山，回来，不然你也会死的。”

王嘉尔眼里烧起的火光灭了下去，他看着她的眼睛想要看出些什么。

转过头去才发现她也在看他，澄澈的眸子不含杂质，她向前走了一步——女人的欣喜、王嘉尔的低落在一瞬间消失了——山挡在王嘉尔的身前。

再想起那时，王嘉尔会说：我应该不去怀疑，坚定地护住她的。

山跪倒于利器之下，血肉模糊的脸庞已经不再微笑。

马蹄和武器镇压踏破疯狂的屠杀，是一位将军……他看着混乱的场面和可怜的孩子，开口带走了他和逐渐冰冷的她。

将军无妻无子收他做养子，而山包裹着脸颊藏在府中。

王嘉尔暗自想着：她会慢慢好起来的……

后来，在战场中听老人说，他知道，那个魔物叫做不可杀，可能跟他有着前世的羁绊，只有他的死亡才能让那怪物离世。

再后来，他在斗争中见了很多的魔物，全部逃不过他的剑，只是，从未见过那只传言中的不可杀。

他穿过山川青空未见丝毫踪迹，唯一的羁绊就是在她的面前。看着山因面部不受控经常冷脸，却在对视时浅浅印出的笑他也会觉得安心。

魔物消灭的任务回到了曾经他们极力想要逃出的地方，这个消息被山知道了，在百般阻挠不成后，他们一同回到了曾经所谓的“家乡”。

就在这里，他们终于见到了不可杀……在山的眼里她是几眼的怪物，而王嘉尔看到的却是几分像山的女人模样……

不可杀看见山似乎更加激动，叫喊着，冲向了他们。

王嘉尔侧身躲开攻击，却不曾想那女人转身攻击山，就在那怪物向着山张开血盆大口时，他拔出银剑，企图打斗。

那怪物直接吞噬了山，慢慢地合为一体。

她说话了……

“王嘉尔！受死吧！”

伸出手的那一瞬间立刻收回，她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王嘉尔在她闪烁变换的脸上想要看出些什么，他不想贸然下手伤害山。

山在融合渗透后，发觉自己因上一世被迫处死强烈的冲击使得友善和语言留在了现世，而自己的仇恨和暴力留在了不可杀的身体里。“我知道——你是我……我也是你。前世的我们带有恨，但现在……”

“闭嘴！这么多年，你怎么知道我承受了多少？我会杀了他的。”

“不……你不会……我们会放下他，他已经过得够苦了……不要再伤害他了。”

说完山双手压向自己的脖颈，“自我了断吧，为了我们。”

“住手！这样这具身体会灰飞烟灭的！”

王嘉尔听到这句话，扯住山的胳膊，此时山的精神力骤然下降，仇恨和暴力瞬间席卷这具身体，她的手掌穿透了男人的衣衫。

暗黑色的气息缓缓向王嘉尔流动……他的眸子变得血红，找到了前世的记忆——原来，山是前世的情人啊。脸上没有受伤的山长得如此白净明艳，可惜那次救助让她的脸毁了，甚至有时不能完整的言语。

他拥有了不可杀的力量，带有着暗黑的魔力，他却害怕山无法堕入轮回，受尽地狱的苦痛，就这样，他做了很多人都不敢的尝试……

肃杀之气包裹着孤冷的人，他成立净世，设立规矩，成为北山之上与人交易的神秘——邪崇。

王嘉尔：“你救了我，我却……山，我该怎么办？”

传言想要一睹风采者务必历经金木水火土方可到达，可使万物复生。在这成妖的第一人便是——山。

王嘉尔的法术……是会吞噬自己的邪术，他应下的也屈指可数，他最为无力的就是见证她的死亡和偷藏着山让她以妖名义复生的自己。

要说山是谁，她现在有一个世世代代不曾更替的名字——白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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