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街虽窄小,却并不失之于平直简约,一条条幽深的小巷细弄,一头勾联着古街,一头曲曲折折地延伸过去,把整个古镇引宕得一波三折。
往日,许知筠进了古街,便是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日子久了,小巷便熟知起来,小巷弯弯的,幽幽的,一路的摊点、酒肆,便刻入了脑际。
古街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的临近平民院落的院墙,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将这夏日北燕城的闷热一冲而散。
看着古街两边的小摊,许知筠不禁觉得有些亲切。
三人穿过几条街道,路过几座村庄,便看到了远处绵延的青山。
溟烟宗位处江南,地势优越:一半是山,一半是水,仿若仙境。
三人到了溟烟宗的结界外,许知筠将双手放在结界外的一块青石表面上,轻念了一句:“——开”那结界开了一条缝,足以容纳三人并行。但这结界只能由溟烟宗的掌门及亲传弟子才能开。
“师兄,有莲蓬啊!”阮翎指了指身后的荷花池。
许知筠走到池边,荷花池中散发出一股股清香。挨挨挤挤的荷叶,像一个个碧绿的大圆盘。放在碧波上,似一层层绿浪,如片片翠玉。荷花有着红扑扑的花瓣儿,像涂了胭脂的脸蛋,一层叠着一层,而且,中间托着一个嫩黄色的小莲蓬。那莲蓬黄中带白,白种泛绿。
一阵微风吹过,无比的凉爽,湖面上也泛起了层层波纹,莲蓬将头探出了水面,碧绿的莲子像一颗颗绿宝石镶嵌在莲蓬上。
许知筠转头问旁边的傅元槿:“我发现你挺擅长用刀的,生前就是习刀道的吗?”可话音刚落,他就发觉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对劲。他忘记了,傅元槿早就说过自己不记得前世的事。
傅元槿不语,许知筠轻咳了两声,又道:“过两日去兵器库,给你炼一个武器,时间也不早了,上山吧。”许知筠尴尬的转过身去。
三人正欲离开,突然身后有人轻轻一笑,“阿翎!师兄!”许知筠转过头去,水声响动,一叶扁舟从荷叶中飘了出来。只见船尾一个女子持桨荡舟,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带,阳光一映,更是灿然生辉。
此人正是阮翎的姐姐,许知筠的师妹——阮霜。
“阿姐,你跑到荷花池里来干什么?”
“啊,掌门想吃莲蓬,我下山给他摘几个”她笑了,好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
许知筠和阮翎互相望了一眼,最后还是许知筠先开口:“掌门出关了吗?”
“对呀,前几日刚出关的。”
“师兄,我们下山那日是一年前,掌门闭关,如今算来闭关一年三月之久。”
“走吧,一起上山去看看掌门和师父。”
浓阴蔽天的大山深处,有条横贯山岭的石阶路,高低起伏,若隐若现,宛如一条回环曲折、飘浮不定的带子。石阶路蜿蜒而上,石阶两旁挺立着松柏,竹子,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形成一条天然的绿色通道。
许知筠本身是想先去看掌门,再去看师父,但到了掌门居住的地方,有个女弟子告诉他们掌门有事,下山去了,需得等到傍晚时分才能回来。
许知筠只得罢休,先去看看师父。
走到一处竹柏茂密的地方,许知筠总算看见了那白墙灰瓦的老屋。这是许知筠和阮翎姐弟师父居住的地方,名叫碧云轩。简朴而宁静,悠久而亲切,古老而柔美。岁月斑斓的白墙上刻画的是年迈的裂痕,被雨湿润后更是滑腻至极。屋前有一扇深重的大木门,许知筠不由自主地叩响了门上那光滑的铜环。
过一会儿,门缓缓被打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开门的一瞬间,里面的人怔住了。“阿筠…你回来了?…阿翎也回来了…”这话中包含了惊讶,但更多的是还是喜悦。
这是一个身穿淡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的中年男人。此人名叫孙恒。
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男人赶忙迎徒弟进屋,许知筠说要告知孙恒一些事。孙恒便让他们去兰亭谈
几人进入兰亭,便闻到了兰花的清香。优雅超脱,不媚世俗。其叶修长劲健,油润光泽,那飘逸翠叶所衬托的清雅兰花,悬诸石壁而悠然自得,陈于庭堂而不炫不亢。好一个“不与桃李争艳,不因霜雪变色”的君子形象。这也正是孙恒喜爱兰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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