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确实不错。”林夜兮把手放在下巴处思考了两秒,“不过传信还是北族鹰来得专业一些,作战的时候松鼠行动会受限制,这也是为什么你们大人热衷于北族驯鹰。”
周心兰见自己的提议没有被认同,有一点失望,但还是问道:“可是北族迁移走了那么多年,我们怎么能找到他们并带回驯鹰呢?”
屋里没人回答。
司鹤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衣服看不出来有灰尘,拍这几下或许是他的一个小习惯:“我出去想想办法,你们都不要跟过来。”说完,不听林夜兮的劝阻,他捂着有些发疼的肩膀出去了。
黑连川还在和白邬有说有笑,听见身后的房门开了,以为是甜叶和周心兰,便转过身来大喊:“喂,你们几个下次再这样不礼貌地对待我,我可就要告诉——诶?大人您怎么出来了?”
司鹤没有空闲搭理黑连川,径直朝外院走去。黑连川有些迷茫地看了看白邬,后者也是一脸疑惑。
“大人心情不好?”
司鹤坐在外院的石槛上,他的心里已经开始衡量。那个男孩的神之力虽然没有被发现,但就拿最简单的体力值来说,女孩占低值;况且最致命的一点是,司鹤开始并没有想到这里,那就是北族女孩的再生神之力在战斗中没有任何作用和优势,且能力范围仅仅是植物,值得确信的是不包括人类。
所以,天神给予她这个神之力有什么用呢?
有的时候,神也会愚钝。
而司鹤的心里,衡量的天平已经有了结果,武伯延的脸缓缓浮现在他的眼前。
临北山。
“阳,你说我们以后会分开吗?”武伯延躺在床上问道。
小木屋里已经关了灯,两个孩子各自钻进自己的床里,窸窸窣窣一阵被子翻起的声音后,屋里陷入了安静。武伯延躺在靠窗的位置,他半开着窗帘,探着脑袋看向外面的天空。稀稀落落几颗星星,挂在枯木枝头,显得很是单调。
“会。”阳毫不犹豫地说道。
武伯延心里一惊,他扭过头看着阳的脸,根本没想过她会说得如此干脆。阳感受到了武伯延的目光,她翻过身来以便更好地跟他说话。“但是不管我们分开多远,我相信我们都能找到对方。无论是什么结局,我也始终相信你不会停下寻找我的脚步,而我也不会放弃寻找你。”
“……”武伯延看着她,一丝难过涌上心头,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我在想,我们真的要加入那个天印组织吗?”阳翻过身看着天花板,“看那两个人的穿着和举止,条件好像确实不错,虽然我们要使用……那个。”
“不去,我不想你冒险,我也不想整日陷入杀戮里。”武伯延也是同样毫不犹豫地否定了阳的话,“我只要我们这样平淡地生活下去,我不能让你去做那些事情。”
阳静静地听着武伯延说完他的话,末了轻笑一声。
“笑什么?”武伯延疑惑地问道。
她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背对过武伯延睡觉去了。后者皱着眉,纠结着阳的笑,顺手拉上了另一半窗帘。
女孩子的心思真奇怪。
就这么想着,听着山里的风声,武伯延很快就被困意席卷。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黑色的旋涡里,但是他没有感觉很难受,也没有做什么梦,反倒是听见了很多声音。奇奇怪怪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从远处到近处,越来越明显。当开门声传入耳朵里时,他才惊醒过来。
开门声?!
武伯延立刻清醒过来,他看向大门,门已经开了,山里的风使劲吹打着那扇门,发出“砰砰”的声音。他扭头看向屋里的另一张床,上面没有人。
阳?
糟了!
武伯延来不及思考,他赶紧下了床穿上了靴子,随手抓起一件外套裹在了身上,接着冲出了木屋。雪地上,一串清晰的脚印进入眼帘,武伯延慌乱地四处看着,终于在前面不远处的枯树林里发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阳!”他大喊道,开始朝前方狂奔,“阳,快回来!”
夜半三更的山里恐怖如斯,奇怪的声音一直响彻在临北山,武伯延三步并做两步,朝阳狂奔而去。一直到距离她两米的时候,武伯延这才惊恐地发现,阳身体的周围弥漫着一层红色的光芒,有些微弱,但很是明显。
“阳,跟我回去!”他一下子走上前,抓住了阳的胳膊。但后者就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睁着无神的双眼,一个劲朝前方走去。
不对劲……出问题了,武伯延看着阳的眼睛,死死保住了她不让她再往前走一步。但事实并非像他所想的那样简单,阳突然抓住武伯延的胳膊,疯狂挣扎起来,她的眼睛里溢出了泪水,一直盯着前方喊叫。武伯延感到一阵疼痛,这姑娘的指甲已经刺进了他的胳膊里。
“阳,我是武伯延,你好好看看我是谁啊!”他凑近阳的耳朵大喊道。
“败欲……败欲啊!”阳忽然扯着嗓子大喊道,“我要……找到他,我要找到他,他就在……那里!”话音刚落,她猛地挣脱开了武伯延的桎梏,发了疯般地朝着山顶跑去。武伯延咬了咬牙,伸出手来,那黑色的触手便快速向阳袭去,缠住了她的手和脚。
神力……神力!
山林中,忽然出现了一道沙哑且瘆人的声音。
武伯延的瞳孔急剧收缩,他惊恐地看着四周,想找到声音的源头。
树林里忽然有了动静,武伯延看向那个方向,白袍子出现在眼前,司鹤凌乱的样子闯进他的眼睛里。这个时候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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