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赵颜抱着被子气恼得不行,还好他有良心的给她清理了一下,又换了干净衣服,不然看她今天理不理他。
唉?等等,她是不是忽视什么了?
赵颜视线下移,被褥床单都是干净整洁的,应该是他换过的,那带有她落.红的那块床单,他怎么处理了?
赵颜一个人在房间乱七八糟瞎想,下面却有点混乱。
一大清早,墨家和流沙的人差点没打起来,幸亏盖聂和卫庄两位大佬及时出现震住场面,让其他人再不高兴也只能忍着。
最喜欢搞事情的袅袅环顾一周没发现赵颜,于是便问盖聂,盖聂脸色都没有变化一下,只说“在房里休息。”
嗯,没有内涵的一句话,可怎么想就是个人的意思啦,袅袅掩唇笑了笑,想起自己怕他们“性.致”不够特意在床榻上抹了一点催.情香,看盖聂神清气爽,袅袅很为赵颜担心啊,心里却乐不可支,转身把头埋进卫庄臂弯里笑得不行。
哎呀呀,阿颜,你不用太感谢姐姐我哦!害你起不来什么的,可不是我的错。
笑够了,她才抬头看卫庄“我去看看阿颜!”
卫庄点头,于是袅袅又看向盖聂,盖聂轻轻颔首,口里说道“有劳了!”
看她们昨夜见面模样,应当是熟识,同为女孩子,袅袅去照顾一下赵颜也好。
袅袅忍着笑“好说!”便转身走了。
“咚咚”袅袅象征性的敲敲门,便踏进门“哟,还没起来啊!看来昨晚很激烈嘛!”进入堂屋,袅袅将手中盆栽放到窗台上。
赵颜撇撇嘴,正在被子里躺尸“哼,难受死了!”
她现在还疼呢。
袅袅掩唇轻笑,广袖一挥,用内力掀开隔帘,赵颜有些苍白的脸色顿时被她看进眼里。
“我给你拿了药,抹一点就好了!”
青色的瓷瓶抛向赵颜,赵颜伸手接住,打开看了一眼,浅绿色的,和芦荟胶一样的凝露,闻起来有一种特别的清香。
赵颜形容不来的特别。
“就这样直接抹上去?”
袅袅点头,又转身侍弄盆栽,赵颜这才闻到空气中的甜蜜香气,是栀子花的香味。
小巧玲珑的盆栽,白色的栀子花开得正好,很适合放在窗台上装点房间。
摘去多余枝叶,袅袅一回身就看见赵颜上药姿势,忍俊不禁道“你不会等盖先生来给你上药吗?这个样子……”真的不好形容。
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赵颜斜了袅袅一眼“让他来,多不好意思呀!”想到盖聂一本正经的模样,赵颜抖了抖,还是不要了吧!
“最亲密的事情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更羞.耻的都干了不是吗?
赵颜还是觉得放不开,一边继续上药,一边看向袅袅“难不成冯姐姐还会让卫庄给你上药?”
想想一个霸气威严,浑身散发着boss气息的男人给一个女人上药,也是很醉诶。
袅袅勾唇“那倒不会!”
“那不就是了?”
“多磨合就好了!”袅袅抚摸小腹,小腹还很平坦,却已经有一个小生命在默默成长“盖先生这么爱重你,定然不会愿意让你多吃苦头。”至于她干的坏事,袅袅下意识的忘了。
赵颜叹出一口浊气,调教老公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袅袅看得好笑,余光瞥见一道灰色的身影站在门口,不知道来了多久。
“我先下去了,药用完了来我这儿拿!”她就不打扰人家小两口交流感情了。
门口是赵颜的视觉盲区,袅袅对盖聂点头,盖聂颔首示意,袅袅便轻笑着从盖聂身边走过。盖聂这才迈进门,转过被袅袅离开时放下的帘子到床边。
赵颜还保持别扭的动作上药,四目相对,这就尴尬了。
赵颜窘迫的收回手,红着脸把药塞好放在枕边,目光游离着不敢看盖聂反应。盖聂眼中有着笑意,不爱笑的他很少有这样浓烈的笑,除了昨夜。
喜欢的女人,和喜欢且已经有肌肤之亲的女人,终归会有那么一丝丝不同。
“还疼吗?”不经意的就放柔了语气,温和又关切。
赵颜点头,表情娇娇的,又甜甜的,像清晨一朵半开的玫瑰,花瓣带着露水,绽放却未盛放,含蓄却不紧合,全然恰到好处的美。
盖聂坐到床沿,赵颜轻轻一笑,自发投进他怀里,她喜欢与他亲密无间,喜欢沾染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的一切,她都喜欢。
“聂大哥!我好开心!”
她笑靥如花,满眼都是他,盖聂微垂头在她额头印上一吻,低声说“我也欢喜!”
还有些感激,并非是因为领略了男女情.爱的滋味,而是,为她愿意全盘交付的信任和爱意。
这一刻,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静静的拥抱着,只想扬起唇角,用微笑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欢喜。
温馨的气氛让赵颜放松,渐渐沉入梦乡,在梦里也是甜蜜的爱人相伴。
盖聂把睡着的赵颜放下躺好,拉好被子给她盖上,默默守护她很久,直到高渐离派人来请他下去,他才俯身在赵颜额头轻啄偷香,而后起身离开。
赵颜离开房间已经是晚上,盖聂上去叫她下去吃饭,她休息了一天,状态是恢复过来了,可粘盖聂的功夫更加见长,拉着他的手一百年不放开,进门也不放,无情的给许多位单身狗塞了一把狗粮。
大厅里的桌子长得让人咋舌,竟然坐下了墨家流沙核心人物和逍遥子,项家的两位。
盖聂和卫庄的位子正对着,就在桌子的中央,他们往上是年长的范增,班老头等,靠门这一边则是年青人。
赵颜觉得提议大家一起吃饭的冯袅袅纯属搞事情。
两边人不打起来就不错了,还一桌吃饭?
赵颜随着盖聂坐下,对面是笑眯眯的袅袅,赵颜看她笑容,莫名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阿颜好些了吗?”
貌似平常的关心,赵颜点头“好多了,冯姐姐!”
袅袅笑着瞥了一眼赵颜身边的盖聂,没说什么,反倒侧身靠近卫庄像是要说话,卫庄下意识的侧首迁就她,众人看到她侧脸和微勾的唇角轻轻跳动,然后卫庄就笑了。
不是冷笑那种,而是很平常,很温暖的笑,袅袅看着他,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有人对着狗粮食不下咽,有人却撇撇嘴,拉爱人找存在感,她又不是单身,才不要狗粮。
“聂大哥,我想要那个!”
盖聂依言给她夹了一块冬瓜进她碗里,赵颜笑眯眯的吃完,不时接受盖聂自发的肉食投喂。
被纵横两位双重狗粮伤害的众人:……
大概只有几位年长者全程噙着姨父般的微笑。
将军府
玉色单衣的女人对镜梳发,面前的铜镜斑驳,并看不清自己的模样,却能看清那双清丽的眼睛,深秋瞳色,隐隐透露着无情的淡泊。
“咚咚”
女人回身望向门,眼瞳染上静静的温和。
“公主殿下,蒙毅大人有书信传来!”
蒙毅?秋瞳眼眸一深,还未到约定时间,他怎么会给她发信函?
“拿进来!”
绿衣奴婢将卷轴呈到秋瞳面前,浅黄色的卷轴,上面刻有赤玉祥图,是赤玉烟甲军专用机密卷轴之一,只用于传递内宫消息。
使用特殊方法才能打开。
秋瞳打开卷轴拿出信函,展开的瞬间,本是平淡的眼睛瞬时一利。
皇帝陛下……咯—血!
秋瞳脸色一沉,红润的指尖捏得发白,胸部起起伏伏,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回归正常。
“传令下去,明天我要上蜃楼!”看来时间已经不允许她慢腾腾动作,既然这样,那她只能用一些,比较不那么友好的方式了。
婢女犹豫道“公主,明日,公子将在海月小筑宴请李丞相,之前邀您一道。”这时拒绝,是不是不太好。
李斯?秋瞳眼神微冷,漠然的转身走向窗边,看着窗外庭院里的树木,冷笑“他跟了父皇许多年,从征战天下到如今大秦一统,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是天生的政治家!”
婢女听得莫名其妙,不解其意。
秋瞳却没有给她解释,直接吩咐道“明日巳时正出发,你让白厘去安排吧!”
婢女躬身应是,矮身退了出去。
室内只剩她一人,秋瞳眸色一凝,手掌啪一下拍上桌子上,实木长桌顿时四分五裂,门外甲胄声摩擦与关切的声音顿时响起“公主殿下?”
是白厘!
秋瞳闭了眼“我没事,不小心碰到了!”
门外沉默了片刻,才道“末将就在院外,殿下有事直接唤一声便是。”
“我知道了!”秋瞳转过身,不急不缓的走向床铺,坐到床沿,秋瞳脱鞋把脚收上榻,双手抱膝,下巴磕在膝盖上,双眸有些失神。
不知道为何,她突然想起八年前为了救她,父皇被刺客伤了一剑的那次。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受伤的模样,整条手臂都是鲜艳的血,他却漠然得好像无所察觉,依旧充满威严,高高在上的俯视所有人。
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疼。
却不知道他独自在夜里一次又一次的因为疼痛而皱眉,一次又一次的……
他不是神,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唯一特殊之处就是他连疼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甚至连自己都要被骗过。
他征服了这片土地,却因为鲜血和仇恨而被六国遗民憎恨,仇视,他达成了最初的梦想,却并不那么快乐,至少没有所有人想象的那么快乐。
他总是那么忙,他总是那么累,他总是那么……寂寞,不能轻易相信别人,不能轻易交付真心,也不能轻易表达情感,每个人的心中藏有自己最深沉的梦,或渴望的,或追求的,或自己最珍惜的,她看过很多人心中的梦。
比如扶苏心中的拂晓,就如楚歌里写的那样“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那是希望。又比如曾经任帝国侍卫的盖聂,他的心底深处是一片暖阳,只有天空和大地,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又或者是心中住有野兽的胡亥,沉默的虎狼潜伏在黑暗中,没有一丝光亮。
而父皇,她只看到了一个背影,背着光站在咸阳宫高处负手而立,器宇轩昂,凛然霸气,整个天地都被他踩在脚下,她想去看他到底是怎样的心情来看待他一手打造的帝国,可她追不上他,不管怎么样接近,他都离她那么远,仿佛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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