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才凑近她,原来这个叫沁儿的她亲娘是皇帝的女儿,也就是公主,这个公主是皇后的女儿,也就是嫡女。她十四岁就嫁给了李玉衡他二叔,可惜肚子里就生出来一个作货,虽然她自己也嫌弃,就是生不出来了。几年前有一个小丫头说喜欢名公子,当时名公子拒绝了那丫头,那女的却是个死心眼的,对着名公子吵,说沁儿害了他的娘,他为什么还要死守着不走。”小雨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看着其他地方。
“那后来呢?”
“后来,正好被夫人撞到,当着所有公子和下人的面,将那丫头重打了二十板子。”
重打二十板子,几乎能要了一个弱女子的命,看来那个什么二婶,虽然看似和谐,那也是表面上的,对犯了错的下人,却也是不留任何情面的,这种笑面虎的老娘们,如果要是这样子对她,那就该好好看着收拾了。
“死了……..”小雨说到这儿,眼里也闪过一丝恐惧,不自觉得缩了缩身子。
“被打死了?”瑶光虽然猜到了结果,但亲耳听到,仍打了个战粟。
“没,当时并没死,夫人对她当众执刑也是为了杀一儆百,免得丫头们再打官人们的主意,也警告下人们不能乱嚼嘴根子,事后还吩咐了大夫为她治伤。”
“那她是不治身亡?”
“也不是,是她挨了打后,想不开投河自尽了。”小雨抱着膀子,仿佛又看到了那丫头从河里捞起来的样子,身上阵阵发冷。
瑶光叹了口气,“当众执刑对一个姑娘来说,这脸的确是搁不下去。”
“她到不是为了这个投河。”
“那是什么?”
“听说她与名公子是同乡,从小对他有情…….她挨打后,在屋里养伤,名公子去看望她后的第二天,就有人在河里看到了她的尸体。”
瑶光愣住了,“在夫人执刑时,有没有人为她求过情?”
“没有。”
“奴婢也想求情,就是不敢说出口来。”
“那丫头托着人捎了信给他,也全被夫人给挡回来了,还说如果谁再带信,就重重的罚,夫人这话一放出来,就没人再敢带信了。第三天,公子去看过她一次后,她就…….”
她是不会相信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没有一点情义在的?绝对不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心灰意冷,才没了生存下去的念头的。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听过有人谈起小姐以前的事了。”经过了这事,又哪里还有人敢提。
一席话让瑶光对这家人说不出的憎恶,仅仅是因为一个傻瓜,就去为难一个正常人,难怪会肚子里生不出来了,活该会断子绝孙。
瑶光眼前浮现出一条蛇在自己前面晃啊晃,看到她就说不出来的嫌弃。“小雨,我娘说我今晚睡哪儿?”虽然她娘说的时候,她在一边听着,但还是想再证实一下。
“银锁那儿。”
“不行,我说什也不睡他那儿。”
“那小姐能睡哪儿?名公子今晚会很忙。”
小雨停了停,小心的说,“其他公子那儿没准比名公子那儿更糟糕。”
“我自己睡,还不信邪了,不跟男人睡一晚就活不到明天了。”
“小姐,不行的。”小雨忙追在后面,“夫人叮嘱,你今晚一定要在公子房中过夜。”
“我不去那个老男人那儿。”和一个老男人睡觉,她宁肯抱着被子坐到天亮。
小雨急得满头大汗,“小姐,你不去,万一有什么事……..夫人会剥了我的皮的。”
“就不去,要去,你去。”沁儿埋头狂奔,就象有条狗咬到她屁股一般,突然眼前出现了两双脚。刹车不及时,一头撞了上去。
小雨还在后面追着叫,“我去?明儿就会让夫人乱棍打死的,小姐…..你回来…….”
“原来你在这儿,真是让人好找。”
沁儿不抬头也知道声音出自谁的口,“你找死?”
可是当她抬起头,视线落在李玉衡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时,笑容瞬间僵住。
“该就寝了!”李玉衡见她看来,嘴角一扯,仍是阳光般的笑。
“就…….就寝?”他亲切的笑让她有些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我俩不是无媒苟合,虽不是明媒正娶,但是你已入我李家门,今晚由我给你侍寝,难道你不知道?”李玉衡故作惊讶。
“我……我当然知道,不过我今晚想自己睡。”瑶光绕过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大步前行。
“难道你不敢让我碰?难道怕我对你…….”他笑得极为暧昧。
“我凭什么不敢?”瑶光站住回转身瞪着那双桃花眼,她不是真怕了他,而是她一整天都被这家人给整的恶心到吐。
李玉衡转身向瑶光笑道:“是你不愿去我那儿,你该明白娶你并非我所愿,只是我无父无母,我已经成年了,也该为自家传后了。”
瑶光分明看到李玉衡在转身时,眼里的那抹得意,有一种上当的感觉,这人分明就是在激她就犯。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赶鸭子上轿了。
她拉了被子和衣而卧,面朝里蒙头就睡。
丝棉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檀木熏香绵绵不断地飘进鼻息,还挺好闻。
门“吱呀”一声开了,轻微的脚步声走到床边。
她故意闭着眼睛,却也能感到那双眼睛正盯着她在看。
过了好一会儿,才感到有人在她身边躺下,从头到尾没听到脱衣服的声音,想必他也是和衣而卧。
这样一来,反而觉得安心了些,李玉衡这个脾气暴躁的男人,如果可以她真想一脚蹬了他,然后如果有机会遇到一个对她完全好到无可挑剔的人时,她在安心的过下去。崩紧了身体,生怕稍一动弹,就碰到了身边的这个男人。
时间长了终抵不过困乏,睡意很快袭来,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了一连串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啕大叫。
瑶光瞬间被惊醒,这时李玉衡以最快的速度坐起身来,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她也在后边跟了过去。
李玉衡一路上熟门熟路的在前面带路,她紧随其后的找到了沁儿的房间。就看到沁儿的枕头上爬行的碧绿小蛇,合着沁儿的尖声惨叫,在这半夜的时候,格外渗人。
不消片刻,卧室中挤满了人,其中包括沁儿的五个男人和她爹娘。
那传说中长的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正挤眉弄眼的看笑话;一个人抱着手臂,扬着眉,脸上不掩饰的轻笑;李玉衡仍是那副泰山曾遇见而面不改色的冷清模样,但眸子里还有一丝没能遮掩住的快意。而另外两个则是嘻嘻哈哈的垂首顿足的笑着。
这一刻,沁儿恨死了这帮人,想强装镇定,勇敢,但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些人算哪门的夫君?分明就是水火不融的死对头。也难怪一女许五家,不被人笑话死就算好的了。普通人向来一夫一妻习惯了,这些达官贵胄在外养外室,生孩子的多了去了,但是像这样子的完全没有。
女人拨开人群挤了进来,看见枕头上的蛇,冷然看向那个男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只是和她开个玩笑玩玩。”男子若无其事的上前抓起小蛇,在手中把玩。
“对一个女孩来说,这种玩法,是不是太过分了。”李信看向仍坐在床上抹泪的沁儿,眉头慢慢敛紧,又转向问李玉衡,“这件事,你也有份?”
李玉衡看向一边,却不回答。
“他没份。”瑶光站出来,说:“之前我们两个一直都在卧房里,没有出来过。”
“蛇是我在林子里抓的,与他无关,事情是我名为做的,你要罚,罚我便是。”
沁儿气得直翻白眼,这白天才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到了晚上就这么来索债,这院子实在不是人呆的。最让她震惊的是看上去清冷俊美的李玉衡居然也这么可怕。
“如果他不默认此事,他养的蛇能让你们捉到?”李信仍只看李玉衡。
所有人一起看向李玉衡,只见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但在他的沉默更让人感到,李信的话没有错了。
瑶光不愿他们这家子蛮不讲理的人再追究下去,否则会有更多的人卷进这件事里,一指沁儿道,“难道她做下的坏事还少吗?吓她一下,不过是给她点教训能怎么了?你们动不动就动手教训人那套收起来吧。”
“她那时只是年幼不懂事,事隔这么多年了,何必还耿耿于怀?”李夫人说完扫视了那四周一眼,“这事,你们自己说,怎么处理?”
“随便。”名义冷哼一声,退了回去。
“这事,我不做处理,等明天皇上回来了,交由朝廷处理。”李信淡淡而言,却自有一股让人不能反抗的威严。
众人无所畏惧的脸,开始起了变化。
李玉衡终于沉不住气了,“主意是我出的,有什么事,我自己承担,你不必扯及其他人。”
李夫人走到床边,向沁儿伸出手,“去我房里,可好?”
沁儿连忙点头,李夫人牵着她往门外走。
“你为什么总要维护着这个恶毒的小妖精?”身后传来名为不解的责问。
瑶光问:“这是你们在仗势欺人。”李玉衡拉着她就走。
随后那清清冷冷的叹息,“这蛇是无毒的。”
沁儿回头刮了他一眼,伤不了人,也吓人啊。
名义与她视线一交,便错了开去,仿佛是看到世上最厌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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