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不止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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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狐言乱语

瑶光举目看时,见他用一只袖子遮著左眼,似乎疼痛难忍。那人开言道:“主人家,我今日造化低,遇著两个妖怪,磕到了眼睛。店主家道:“遇到甚么?”答道:“从道川回来的路上,见树林中有两个野狐打滚乱叫,我赶上前要去拿他,不想绊了一跤,狐狸又逃走了,我反在地上把眼睛弄伤了。”主人家道:“怪道你用袖子遮着眼儿。”李玉衡接口道:“我今日在道川过,也遇著两个野狐。”那人忙问道:“可曾拿到么?”李玉衡道:“他在林中拿着一本书观看,被我一弹打中了执书狐狸的左眼,那妖物弃书逃走了。另一个要去捡书,又被我一弹打在肩膀上,亡命而走,故因此得了这本书。”那人和主人家都道:“野狐会看书,这也是奇事一件!”那人又道:“那书上都是甚么事体?能不能让我看一下!”瑶光道:“我拿起来只看了几眼,都是蝌蚪文字,也不知道是哪国语言,一个字也不认得。”放下筷子,便向袖中去摸那本书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手还美到袖里去,不想主人家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正走出来。小孩看见那人是个野狐,却叫不出名,走向前指住道:“老爹!怎么有个大野猫坐在此?还不赶走他!”李玉衡听了,便省悟过来是打坏眼的狐狸,急忙拔剑,照顶门就砍。那狐狸往后一躲,在地下打个滚,露出本相,往外乱跑。李玉衡追赶了十数家门面,看到那妖物向个墙里跳进去了。因黑夜之间,看不清楚,只得回转。主人家点上灯火,瑶光一齐走出来道:“饶了他性命罢,横竖那些东西我们也看不懂,留下也没有用。”李玉衡却执拗道:“若不是令孙看破,几乎被这孽畜骗走了书去。”店主道:“这妖物也是奸滑!只怕还会来。”李玉衡道:“以后要是谁用野狐事的事来诱惑我的,定然是这孽畜,便挥他一剑。”一头说,已到了店里。店左店右住宿的客商听说,当做一件奇怪事,都走出来讯问,一时间到了深夜。

李玉衡日夜兼程。不到一天,已到了豫州地界,把行李搬到客店里。吃了饭,李玉衡坐在客店门口,观看往来船只。只见一只船溯流而上,船头站著四五个人,喜笑歌唱,看着很高兴的样子。渐渐走近了,李玉衡吓了一跳,那些都是他自己家人。李玉衡惊异道:“你们不在家中,如何却在到这里?”又想道:“想必二叔死后,又归他人了。”正疑惑间,舱门帘子被打开了,一个女子出来。瑶光看到了就说:“真是奇怪,你不是昨天才走,怎么今天就出现了?”刚要问,那船上人也看见了,都说道:“公子如何也在这里?”船上的人听见了都掀起帘子观看。

李玉衡看到他二婶走了出来,急忙打开包裹,换了衣服。船上家人登岸相迎。李玉衡将行李一齐搬下船,自己上船来见。一眼看到李楚辞在船头上,不问情由,揪住就打。

李信走出说道:“她又没犯错,如何要打她?”李玉衡看到李信出来,骂道:“都是这丫头将二婶误传凶信,陷我于不孝!”

李夫人惊讶道:“她天天在家,哪里有书信送给你!”

瑶光道:“半个月前,确实是李楚辞出面说是你的意思说是二叔病亡。我们就住了两天,让她先回去,然后将田产给卖了后,就赶来,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了你们?”

李信大惊道:“有这等奇怪事!你说的是哪一个?”

李楚辞笑起来道:“莫说我一个女子出远门,就是家门这些天也没有出过。”

李夫人道:“你把那封信拿出来看,可像我的字迹?”

李玉衡道:“不像你的字迹,我如何肯信?”便打开行李,取出信来看时,只是一张白纸,上面没有一个字,把李玉衡惊得目睁口呆,只顾着将这纸来回翻看。

李夫人道:“书信在哪里?拿来我看。”

李玉衡道:“真是一桩怪事!书上写著许多字,如何竟变做一张白纸?”

李信不信道:“真是岂有此理,自从你出门后,并没有书信送来。直到前天,你让名为来接我,有一封信,怎么会有个假李楚辞出来哄你?如今又说变了白纸!这是哪里学来的这些鬼话!”

李玉衡听说名为曾回家这话后,却是吓了一跳,说道:“我这些天一直瑶光在一起,今天一齐起身到此,何曾教他来接你们?”

李信道:“这话愈加越混账了!半个月前名为送书信到家,信上说你做了宰相,被调离京师去了东都。教我将江东田宅都给卖了,火速离京,同往任上,因此弃了家业,雇船来京。怎么说名为他没有回来?”

李玉衡大骂道:“哪里有什么官职,我又哪里做得了宰相,更没有信说要迎接你们去东都?”

李夫人道:“难道名为也是假的?”快叫过来问问他。

李信说他们在家,日夜忧心沁儿,懊悔放她出门。过了两三天,名为从京师回来了。名为将书信递上去的时候,却看见名为的左眼损坏。无暇详细问,将书信拆开观看。上面写道:

自离膝下,一路顺风顺水。更喜得遇元丞相门下,特遣名为来接你们同去。

一家子看罢信,就问道名为何瞎了一个眼睛?

名为道:“那天在牲口上打瞌睡,不想跌下来,磕坏了眼。”

又问:“京师近来光景,比旧日怎样?亲戚们可还都在么?”

名为道:“太子造反,亲戚们杀的杀,掳的掳,逃的逃,总的活下来没几家。还有没抢去的,烧坏房子的,占去田产的。只有我家田园屋宅,没有问题。”李信夫妻听了,都很开心,李信道:“家业不能废,如今又得了高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皆天地祖宗保佑,感谢不尽!须做场好事报答,再祈祷衡儿前程远大,福禄永长。”

李信又问道:“推翻太子的人是谁?”

名为道:“这是公子的故交。”

李夫人道:“向来从不见说起衡儿有做官的来往。”

李心道:“或者近日交往的,也未可知。”

名为接口道:“正是近日相识的。”

李夫人道:“名为你路上辛苦了,且去吃些饭,歇息下。”到了次日。

名为说道:“这里收拾起来,也得好几天。公子在京里,打叠停当,等你们一到,即便起身如何。”

名为走后,李信将田地房屋都给卖了,因怕耽误了任期,不择好价,随便就卖了。又请僧人做了一场法事,然后雇下一只官船,择日起程。有几个女眷,都来相送,因家主当了大官,一个个手舞足蹈的,好不高兴!

所有人都到了船头那里,看到名为远远跑来,身上穿着孝衣。众人上前一下子逮住了他。名为诧异说:“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太走近船边,众人看时,与前些天的人不一样了。名为的左眼已经瞎了,但是如今两只大眼睛滴溜溜转,没有一点毛病。

瑶光问道:“名为,你前天回家,眼已经瞎了,如今怎么又好好地?”名为向地上吐了口唾沫道:“啐!你们的眼才瞎了!我何时回过家?你们还咒我眼瞎!”

李玉衡笑道:“这事还真有些古怪。你奶奶在舱中唤你,快脱下身上的衣服快去相见。”

名为道:“奶奶怎么会在?”

瑶光骂道:“这蠢才,你奶奶在这里,还不换了衣服来见她?”

名为走出船头,脱下孝衣,进舱里娶叩头。名为的奶奶老眼昏花,仔细看时,连说:“真是奇怪,你前日回家,左眼就瞎了,今天怎么又好好的,狠换了个人一样,莫非那个不是你。”说完从衣兜里拿出那封书信来看时,也是一张白纸,上面没有一点墨迹。

李玉衡一家子正心中疑惑,不明白那两个是甚变的?又不知有何缘故,却哄骗两头把家业给破坏掉?

李玉衡想了半天,忽然想到假名为左眼是瞎的,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孽畜变化出来捉弄我的。”

一家子急问是甚么东西。瑶光将路上李玉衡打狐得书,野狐又到客店戏弄人,和夜间拍打门的事说了,又道:“当时我还劝他要不把那书还给它们算了,横竖也看不懂,只道这孽畜不过是变人来骗有书,到不曾提防还有这种手段。”

李信道:“这妖狐却也奸诈利害!明明不是人类,却会仿著字迹乱写,把两边人都弄得如耍猴一样,早知如此,该把那书还给它们。”

李玉衡道:“这孽畜无礼!如今更不该还它了!若再缠着,我就一把火烧光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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