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不过,我们也考虑到若是不让皇上娶侧室,那就麻烦了,所以,三位今天之所以登门拜访,便是想去除这项障碍,在见了她后,吓一吓她,惊一惊她,让她半句闲话也不敢多说。”
辉妃:“ 因为外们的都听说了这位新妃并不是顶有身分背景的姑娘家,相信只要随便唬一唬,便能让她屁滚尿流了!就算她早已算定要是净说好话巴结哪个,搞不好她反而会以为我们三个怕了她呢!”
辉妃突然问:“你们知道她到底是哪一府的小姐吗?”
沉默了一会儿,瑶光说:“她不是内城里的人,她的真实身份是名夫人的养女,二叔他们也不是亲生的。”
银杏:“听说她也没多大的岁数。”
辉妃:“她的个头儿也挺小的。那日婚礼上有那么多人,实在无法瞧得多仔细。”
银杏:“根本没有几个人见过她,”
辉妃:“就是这一点更让人嫉妒,”恨恨地说:“这一个月来,不论长青宫也好,回到中宫里也好,皇上总不让人去骚扰他们的新婚生活。”
银杏:“父皇不知道怎么想的,听长春宫的官女们说……父皇都是亲手喂她用膳的。”
“骗人!”辉妃大叫:“银杏公主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皇上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她才不信。
银杏耸耸肩,“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天哪!”瑶光嘀咕着。“这事越来越令人好奇了,她到底是怎么样不要脸的啊?怎么会……喂,喂!你进来一下,对!就是你,进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瑶光指着出现在门口的那个带她来的人。
晃了一大圈找人找到正厅附近的沁儿,见到厅里似乎有不少客人在,不觉好奇的凑上前去想瞧瞧到底是谁,可她躲在门厅旁,头才刚一探出去便被瞧见了,里头那位最年轻的姑娘还直招手要她进去。犹豫了一下,她将脸抹的黑黑的才迟疑地拖着脚进去。
来人有一张稚嫩老实的脸孔,只是面孔黑黑的,两根乌溜溜的长辫子垂在朴素的长袍上,脚上穿的又是平底凤靴,怎么瞧都不像是有什么身分的人,难怪她们把她当个下人般的呼唤进来。
“你叫她干什么?”银杏问:“教她去催人吗?”
“不是。”瑶光笑。“新来的名嫔娘娘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最清楚的莫过于这里的下人了,我来的路上就有人给她说了一大堆好话了,你们说对不对?”
“对哦!”辉妃恍然大悟,随即凶巴巴地朝沁儿叫道“喂!你,咱们王妃有话问你,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话,否则砍了你的脑袋,听到了没有?”
沁儿:“哇!你们是谁?好像母老虎要吃人似的!” 沁儿吓得连退两步,只想转身逃回寝窒,躲在被窝里等夫君回来救她。
银杏摇摇头,忙上前安抚那个吓得脸都差点变形的“小女孩”。
“小妹妹,别怕,你不用理她,来!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偷觑了那位凶巴巴的女人一眼,沁儿又退了两步才慑嚅着说“扣……扣儿。”
“你进府多久了?”银杏轻声的问,深怕再次吓着她。
“呃!没多久。”
银杏:“你常不常见到你们娘娘?”她又和言悦色的发问。
沁儿愣了一下。“常啊!我……”她每天照镜子时,不都是见着自己吗?
不等她说完,辉妃立刻抢问:“你们娘娘漂不漂亮?”
沁儿忙摇摇头。“才不漂亮呢!”她本来就怕死了,怕这些人揍她。
瑶光:“不漂亮?不漂亮,皇上会娶她?李玉衡会迷她成那样,不相信大众的眼睛,却去迷信一个神经病。”
沁儿:“她毕竟是老实人,“不是,她只不过是个庶出女儿。”
“庶出女儿?”
厅内的几个人惊讶地不禁面面相觑。
半晌之后,银杏问道:“她很温柔吗?”
沁儿蹙起眉头。“温柔?怎么样才叫温柔?我不懂……她只是拿出真面目与他们相处,没有做出其他的举止啊!”
“别管温不温柔了,”辉妃插嘴。“平日里,你们皇上和名嫔都在一起做些什么消遣?”
“聊天,练舞,还有亲亲……”沁儿扳着手指头叨念着。
“练舞?你们娘娘也会跳舞?”银杏诧问。
沁儿:“不会。她真的不会,所以才要学啊!”
“一点儿也不会?”
“完全不会。”沁儿老实的答道。
辉妃立刻板起脸孔。“不会?那你刚才还说他们在一起练舞?”
沁儿: “皇上正在教……就是因为她不会,他才教她啊!”
“皇上教她,”辉妃喃喃道:“怎么可能?有多少人想让他教个一招两式他都不肯,怎么会去教一个完全不会的呢?更何况还玩亲亲。”
瑶光接着问:“那你们名嫔跟皇上认识多久才好的?”
“多久?沁儿认真的在心里数数儿,“他俩成亲前一天才认识的,算是……”
“一天。”
“一天?”辉妃惊诧地叫道:“才一天?喂!我可警告你喔,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要是让我们发现你说谎,我可是要叫人砍了你的小脑袋!”
沁儿:“哇!又一个要砍我的脑袋!怎么会这样嘛!沁儿吓坏了,我到底说错了什么呀?娘不是说过,只要说实话就不会有事,怎么实际上和娘说的有这么大的差异?”
泪珠儿在眼眶里滚呀滚的,“我……我从不……说谎。”沁儿哽咽着说。
银杏皱眉,“瞧你们,把人家吓得都快哭了。”
瑶光:“不这样,哪儿来的真话?”
银杏叹息着摇摇头。“你这么厉害,不要说李玉衡了,将来你俩怎样都不好说。”
银杏:“扣儿,你们名嫔可是不太后指给皇上的?她来路不明。”
沁儿吸了吸鼻子,低头仔细的想一下。“好像不是耶!其实,我实在不太确定,对!等爷回来再问问看好了。”
可是,沁儿原以为最仁慈和蔼的银杏却霍地脸色一沉,声音更是充满阴森诡溺。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好像不是?刁钻的丫头,你再不老实说,我就立刻叫人来把你拖出去砍了!”
蓦地泪水夺眶而出,沁儿极端恐惧又委屈地哽咽着。“我……没有……说谎……没有……说谎……没有…… 呜……爷,快来救命啊!沁儿的脑袋就要没了啦!她吓得全身直打哆嗦。”
“你们三个真是太没有风度了,吃醋就吃醋,嫉妒就嫉妒,干嘛把气出到人家头上?她才多大岁数,她什么也不懂,哪晓得那么多?你们就行行好,别再折磨人家了。
听到声音的时候,她们才明白来人是谁:“怎么?你喜欢这个丫头啊?”辉妃斜睨着沁儿。“也难怪,她长得还算是秀气,要不要我向太后提要求,要她到你身边服侍你做皇后啊?”
银杏皱起眉来。“如果你真是我娘,这话我听着也顺心,真要嫁到这儿来做皇后,说不定我只好把她赶走,免得让她留在这儿污人眼球。”
思宗还真的舍不得看沁儿泪眼汪汪的模样。“你们几个还真是厉害,在眹面前,你们是又娇又柔的美人;可一转个身,你们又回复了本性,不是刁蛮任性就是阴沉狠毒。女人哪!真是可怕喔!”
思宗:“好了,别哭了,瞧你眼睛都哭肿了。”思宗怜惜地说。
沁儿仍然抽咽不已。“我……我的……脑袋……”
思宗不禁失笑了。“她还当真耶!”
“没事,她们不过是吓……”
可她们完全没有料到会有一枝“箭”倏地从她们中间穿射而过,眼一眨,思宗身上便多出了一只八爪章鱼,牢牢地缠住他。
“呜爷,救我啊!呜我的脑袋呜她们要呜砍我的……呜……脑袋啊!呜……爷,呜……”思宗皱眉看看厅里的人,旋即搂着紧紧抱着他的腰不放的沁儿柔声安慰着。
“乖,别哭、别哭喔!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的。来!别哭了,告诉我是谁欺负你,慢慢说好吗?”思宗温柔的安抚她道。
思宗有点无奈,因为他实在听不懂沁儿呜呜咽咽的到底在说什么?不过,有一件事他倒是十分确定,那就是厅里有一个欠扁的家伙,吓着了他的小宝贝。
刚刚才赶到的人在一旁惭愧不安地垂着脑袋。“皇上,是奴才不好,没能……”
“别说了,帮我招呼客人,我先进去一下。”思宗一把抱起兀自抽泣不止的沁儿。 沁儿的手臂马上爬上他的颈子紧紧搂着,差点没勒死他。
他再环视厅内惊诧的众人一眼,却是什么话也没说便转身出厅而去。
思宗板着一张老脸,将沁放在床上后走出来问:“请问各位还需要说些什么吗?你们竟然敢让善良老实的沁儿哭成那样,简直是罪不可恕!”
厅内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互相使弄着眼色。最后,辉妃开口问出大家最想弄清楚的事。
“刚刚那位……呃!那位是谁啊?”
思宗以怪异的眼光看着她:“那位就是我的名嫔。”
几个人同时大叫起来。“那个就是沁儿?”银杏惊叫。
“不可能!”辉妃冷冷的说。“你在开玩笑!那是不可能的事!”
思宗:“怎么不可能?”
银杏:“她真的是你的?”
思宗端正面容,用力的点点头。
“老天,她看起来没多大嘛!”辉妃咕哝道。
思宗:“她今年十四。”
“十四?”银杏喃喃道:“居然比我还要小两岁呢!”
“皇上……”犹豫了一下,辉妃才问:“听说她是你自己看上的,是真的吗?”
思宗:“是自个儿中意的没错。”思宗颇有深意地望着她:“这府里头上上下下都知道,眹非常疼爱她,简直恨不得把她捧在手掌心里。”
“哦……”银杏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不!是非常难看。“父皇,我喊你一声,你对得起我娘吗?”
辉妃还在一心想着把情敌压过头,如今却先把自己吓过头,而最糟糕的是,还让皇上给亲自撞上了!再加上他又那么疼爱那个小妖精,这下子她可真是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了!
除此之外,他们还能怎么样呢?就算今日硬是见着面,谈上话,皇上的脸色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是先避着好,就这样乘兴而来、悻然而去了。
那日以后,沁儿连作了好些晚的噩梦,她总是在半夜里哭喊着惊醒过来,思宗必须又哄又骗的安慰她好久,她才能入睡。
翌日,思宗便对院子里的护卫下了一道严令,只要他不在府里,任何人皆不得进府来骚扰名嫔,不管因此而得罪了谁都由他一人担待,而若是有人不小心放了谁进来吓着了沁儿,那他可得自己提头来见!就算是公主太后来了也可以不见。
然而,却忘了交代,若是宫里来人宣召晋见,那又该怎久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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