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儿哭的稀里哗啦道:“还有那个孙涵,她哥当年悔婚丢我的脸,现在她还好意思对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这不是脑子有病么?”
瑶光:“大家都在作诗玩,你怎么不来?”瑶光笑眯眯的朝她挥手绢,“快过来。”
“啧,”沁儿懒得搭理瑶光那副故作友好的模样,头一扭,这种女人就是心机婊,她才不要搭理她。
她这么不给瑶光面子,瑶光有些尴尬了,她抬头迎向众人视线,笑道:“可能沁儿对我还有些误会,她一直都觉得我欺负她了。当下女子虽然比前朝更自在,虽然有些家庭讲究男尊女卑,但是这些对于我来说是不存在的,男人退婚,算是男人的错,但是对女子的名声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影响。”
沁儿:“少自作多情了,用不着你假惺惺。”
孙涵:“你若是好,那别人家为什么会退婚?既然男方坚持退婚,那肯定是你哪里存在问题。我听说过你不能生育。”
沁儿当众被拆穿,本来是孙家做得不厚道的事情,鉴于她一贯的作风,以及毫不低调的做人准则,所以很多人便默认了她是个石女这种说法。
“看模样长得还可以,就是没有什么用,还是没有人愿意要她。”
“说真的还真不敢像李沁儿那样花钱大手大脚的,高兴了拿金子银子赏人,穿着奢靡讲究的就更不能讲了。”
“这是不对的,身为女子更重要的应该是姿态与内涵,像她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浅显太庸俗了,简直是丢尽了家族的颜面。”
“那个孙像是怎么回事?听说当初是他哭着求着要娶沁儿的么?”
“谁管他怎么回事?听说是被逼的。”
沁儿:“这些死八婆,真想撕烂她们的嘴,孙像他除了那张脸,也没哪儿让我看上的。”
“你这么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不如回去李家嫁给李玉衡?”辉妃失笑道,“整个京城,怕是整个天下便没有比他长得更好看的男人了。”
“李玉衡?听说过这位的大名,京城无双公子无瑕,书画双绝,貌胜潘安,是个出门必受女子追逐的男人。”
“怎么,瞧不上?”辉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瑶光:“翩翩君子世无双,连太后亲口夸赞过的男人,已经不是看不看得上的问题。”
方小红:“这样的人,生来喜欢的大概是神仙般的人物,我们啊,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在她记忆里,瑶光以前见过他的次数并不多,但是每次看到此人,她都觉得他像是天山上的雪莲,夜空上的皎月般干净不染尘埃。
见沁儿对李玉衡似乎没什么男女之情,瑶光反而笑了:“幸而你们不像某些傻瓜一样,为了李玉衡疯疯癫癫的,我倒是放心了。”
沁儿此时哪有心情去考虑这种事情,只要想到她不再是皇帝的妃子,就意味着没有人给她钱花,她觉得整个世间都是凄凉的。
中午吃的是烤鱼,沁儿坐在瑶光的右边,瑶光左边坐的是银杏,当今圣上的女儿,沁儿与她的关系只算得上是勉强,平时的关系水火不容。沁儿也不往她身边凑,只低头挑鱼肉来吃。那些厨子把全场最好的一道菜,也是唯一的一个烤乳猪给了银杏,所以只有她和临近的两个人动筷子了,就连辉妃都吃不上肉。
“辉妃娘娘近来瞧着好像瘦了不少,可要注意身体,多进补。”银杏看着辉妃,语气有些阴阳怪气,“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气大伤身。”
辉妃:“公主说的哪里话,瘦了穿衣服更好看,我有气从来不憋在心里。”
银杏:“我母后年事已高,不能事事都会顾着父皇,所以就得辉妃娘娘你多多关照了。”
辉妃尴尬地笑了笑,讨好地道:“关照不敢当,臣妾还得公主和皇后多多指教。”
瑶光:“公主难得大家聚在一块,就不要这样子了,菜都凉了,你看。”银杏闻言,莞尔一笑,轻声解释道,“这么多人就你会说话。”
沁儿眉一挑,懒洋洋道:“我竟是从未注意到过。平时离瑶光你想嘲笑我被人退婚还要装模作样,我从不给人面子,你今天穿得过于素净了,我这个人向来喜欢热闹,不太起眼的人记不住。”
“沁儿”瑶光见状随后微笑着看向沁儿,“你这又是何必?我穿的衣服是过于素气,我平时就是这样子,我从来不与人比吃穿,也从不喜欢与人多计较,因为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微乎其微,我确实也不喜欢穿戴,也不会学人去护理指甲,因为十指不沾阳春水确实不是我这种人该有的,从小我干的就是洗衣服做菜的活,男人做的我也做过,我是个不会享福的。”
满桌子寂静。
沁儿低头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偏头对香兰道:“这鱼肉不太好,烤的只剩下一张皮。”
银杏知道她这是故意不搭理瑶光,一笑说道:“瑶光你如果喜欢,我那里有的是衣服,等会便送你几件回去。”
一整桌人都知道,沁儿这是故意装作没有听见瑶光的话,心里对沁儿的厌恶感更甚。不是仗着皇帝宠幸她,才能如此耀武扬威么?银杏可是皇后娘娘的嫡公主,太后的孙女,可比她家那个有爵位无实权的父亲厉害多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公主面子,这简直是把名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沁儿她疯了吗?
瑶光笑着婉拒道:“真的不用了,我家里有的是衣服,我平时都是穿细麻布做的衣裙,那种衣服质地细腻,易洗易干。贡缎这种料子做的衣服太过笨重,我平时还要洗衣服做饭,还要忙御史中丞的事情,穿不了太昂贵的衣料。”
孙涵:“沁儿现在疯没疯我不知道,但是现在谁也别去招惹她了,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反应?脑子正常的人做事有迹可循,像这种没头脑的行事作风全靠情绪,跟她吵架有辱斯文,不跟她吵又觉得憋屈,所以干脆不去招惹最好。”
沁儿连翻被她下了面子,她何必再去讨这个没趣?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以前的她虽然有些随性,但还不至于像今天这般所有人都不给她颜面。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真是她刺激了众人,让她们破罐子破摔了?
在场不少人都这么想,还有些开始偷偷地幸灾乐祸。
有了瑶光与孙涵的前车之鉴,后面再没有人去招惹沁儿,直到散场,也没有谁跟沁儿多说几句话。
“你这个性子不改便罢了,”银杏送瑶光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叹气道,“沁儿现在的心气儿更大了,再这么下去,给你招来祸端可怎么好?换本宫就狠狠的打,一顿大板下去不怕她不老实。”
瑶光:“沁儿只是个缺心眼子的,好日子过一天便少一天,平时只是有些贪吃嘴罢了,性格就像个小孩子,和她计较那么多干嘛?因为李玉衡的原因她本不喜欢我,算我现在好声好气的跟她说话,她也还是会迫不及待的想看我笑话,更何况今天她还被人狠狠修理了一回,我又何必在火上加油。”
“什么落魄不落魄的,好端端的说什么火上浇油?”银杏失笑道,“小心那蠢货听见这话和你不对付。”
瑶光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跟银杏道别后走了。
“少夫人前面好像出事了。”车夫小声道,“路走不通。”
“出什么事了?”瑶光掀开帘子,听到前面传出哭声,不少老百姓围在前面,又吵又闹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过一会儿,车夫跑了回来:“小的打听出来了,有个老妇人卖了祖传的珍珠衫,哪知道遇上了骗子,说是给一万两,哪知道给的银子竟是錫做的,老妇人一气之下,竟晕了过去。”
瑶光从马车上跳下去,她用手指掐住老妇人的人中穴,若是以往,这种事情是需要御史处理的,只是她是个女人,不能经常抛头露面。等到那老妇人醒过来后。瑶光就将沁儿身上那件珍珠衫简单说了一下,后来询问到衣服上有几颗扣子,镶了几颗珍珠都分毫不差。瑶光从兜里掏出十来个铜钱,“老人家其实珍珠的价钱也不贵,缎子这种布料也不值多少钱,这些铜钱应该也够你那件衣服的钱了。”
“好嘞。”瑶光将铜钱放到痛哭不止的老妇人手里:“老太太,这钱你拿去。”
“这怎么使得?!”老妇人看着手里的这些钱,吓得脸都变了,又见给钱的这个女人穿着细麻布做的裙子,有的人只给银子,很少有给钱的,更是不敢要。“大人好意老妇心领了,只是这么多的钱,老妇愧不敢受。”
“放心拿着吧,那个骗子是我家的人,这是我们家补偿给你的。”瑶光把钱塞进老妇人手里后,转身便往回走。
“好人啊!”老妇人老泪纵横的捧着钱,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
总算是有人想起询问四周看热闹的人,刚才帮她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那个人我认识,她就是御史,”一个穿着干净的中年男人在众人敬仰的眼神下缓缓开口道,“听说李府好些人都归她管,就连衙门的事情也是她处理的。”
“原来她就是御史大人,”旁边百姓恍然大悟,不过京城里最不缺的便是侯爷爵爷,于是又有人说道,“这年头女人出来管事的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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