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四个人依次拉着手,然后将手简化为线条。”纳菈把自己设计的旗子展示给纳冬他们,“确实比我们之前想的要好,不愧是学过绘画的。”纳冬摸了摸发皱的纸,“颜色尽量用好搞的,比如红,黄,绿之类的。”“嗯,我知道。”纳菈一边说一边把画卷了起来,“对了,队长,你的伤……”“好多了,已经没感觉了,你处理得挺好的。”“那天感觉快把你的肉都……哎,吓死人了,要是有镊子就好了。”“让村里铁匠试试吧,一切都得自己动手,对了今天下午又要给你们上军理课了。”纳冬打了个哈欠,“任何条件都不能忘记学习。”纳菈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翻了几页,“步炮协同?我们哪里来的跑啊。”她无奈地笑了笑,“主要是理念,要做好一切准备,我识字还是纳雅教给我的,那时会用武器就行了,为啥还要识字呢?你看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我的虎族话也是我自己学的,虽然不太好。”他一边说一边整理着自己画的草图,“下午听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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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妈的枪?”赫贞抱起面前一把两米长的重型燧发枪,“这玩意没有甲能挡得住,改用燧发机了,纸包弹。六十步能打穿虎族最厚的甲,打人一百五十步对准打就行了。我们的重炮也做出样品了,就是不知道和虎族人的比怎么样——喂。听说了吗?狼族那边的破事。”“听说了,虎族人不也是这么对我们的吗?”赫贞一边端着火枪瞄准一边说,“可是被杀的又不是那些鹿穆屠杀的凶手,那些人现在还活在世上。”“等我们四个兵团北上夺了虎威城,那些人就得乖乖地出来了。可以把清算鹿穆屠杀作为条约之一,而且,让虎族人给他们国内的鹿族人划出一块土地生活,那块土地名义上属于我们,一步步拆解他们的国家。不过一切的一切都得看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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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茜看着洛纳国内报道的狼族军队的行径心都要碎了,“狼族人杀害虎族人的孩子然后强迫妇女生育他们的后代……天哪。”萨茜觉得一阵头痛,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自己和那些女孩有什么分别呢,可笑的是那些虎族女孩还知道反抗是什么,而自己却对自己的家庭很满意……不,还是不一样。伊穆鲁克不是凶手,他从某种意义上挽救了大部分鹿穆居民,而尼鲁才是凶手,她不敢想象那些女孩失去幼小的孩子后如何活下去,“救救那些孩子。”萨茜在信的结尾缀上这一句,分别让小鸟带给塔毅和纳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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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觉得您不应该在协约上签字。”将军们围着纳丹,跪下来劝他,“签署《儿童保护协约》对我们也有利。”“签约国必须对不签约国遵守,我们不签约。”纳丹被这些人的无耻程度震惊了,愈发担心他们会不会对自己动手,他暗自祈祷塔毅收到了他的求救信……
鹿族军队抬着一副巨像来到演武场,画像中的人物不是任何鹿族人,但又是每一个鹿族人,画师综合了典型鹿族人的特征画了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婴儿,穿着鹿族传统服饰,背景用花体写着“为了他们。”。纳丹和塔毅坐在主席台上,背后的幕布上写着两个人的名字,纳丹手心一直冒汗,塔毅则泰然自若地坐在一边的交椅上,“舅哥,这两天还好吧。”“还好,不知道妹妹怎么样?”“颜颜和孩子都很好。”塔毅一边说一边把纳颜的信交给纳丹,然后悠哉悠哉地装烟叶,“这里是虎族的第二线重镇,我们已经完全占领了这里,在观兵开始之前,先观死。”塔毅命令宪兵把查出来参与鹿穆屠杀的人押运到演武场,三十几个人分六组先胸贴后背绑在一起的,与此同时调来了一门鹿族轻炮,“他们就是在鹿穆屠杀我们亲人的帮凶,今日处以极刑以儆效尤!”宪兵长对底下的狼族和鹿族军队说道,随即命令开火,炮弹洞穿了那些人的身体,纳丹分明看到有个人没有立刻死亡,而是挣扎了一阵子才停下来,“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尼鲁作为元凶首恶我们定不会放过他,至于其他做出残害平民事情的人,无论是那边的,我也不会放过他。”这时几个狼族将领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对付这些畜生就应该这样。”
“如果几十年后,我们都不在了,会有人理解我们如今所做的一切吗。”塔毅低沉地说了一句,纳丹不知道他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和自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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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是你们去?”萨萃一边给赫贞沏茶一边说,赫贞捏着一个精致的鹿族瓷器茶杯看着它的花纹,没有回答萨萃的问题,萨萃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把茶杯推给他,自己准备提着裙子上楼了,“哎,你父亲的侯爵怎么来的?”“怎么来的?我爷爷传给他的。”“说了也白说,我要是能先登虎威城,我也能封侯吧?”“我劝你别,我祖宗的侯爵是丢了一条胳膊两条腿才得到的。”她背对着赫贞说道,穿着露背的衣服,她记得曾经背上有一道伤,幸好有药膏把疮疤消除了,不然每次都得想一个理由,赫贞没心思看她光洁无暇的后背,而是在担忧等待重炮入列的过程会导致虎族人有充足的时间把虎威城和周边地区打造成一个血肉熔炉,双方士兵在这个熔炉里面损失殆尽,可是,如果不等重炮入列那么士兵必须在没有火力掩护的情况下强攻,虎威城会成为第二个血坡。赫贞呷了一口茶,强迫自己不去想,这是一阵清香扑鼻而来,萨萃已经站在他身边,那是她涂抹的精油的味道。
萨萃一只手轻轻地放在赫贞脖子上,捏着他的颈椎,以萨萃的经验此刻扭断赫贞的脖子易如反掌,不过她并没有动手,赫贞只是个小兵团长,与其杀了他还不如利用他得到更多的消息,赫贞不认为这个纤弱的女孩能对他造成伤害,但还是一把抓住她的小臂,“帮你揉揉……”“喂,你怎么不去找那天那几个找你跳舞的?”“他们和你不一样,他们只想和我接触罢了。”萨萃轻轻地拨开他的手,捏住他的几块颈椎骨,轻轻地按揉,把赫贞紧缩的肌肉慢慢地拉开,“你的左手怎么了?”“打仗的时候压了一下……”“我还是帮你按摩一下吧,虽然目前是这个样子,但时间长了可能就要废了。”
萨萃拿来了一瓶油,拉过赫贞的手,那天跳舞时双方都没戴过手套,这一刻赫贞注意到萨萃右手虎口的茧子,“你平时做活都是自己做吗?”,萨萃觉得很奇怪,但是几乎同一时间想到了自己没有在虎口涂油,“嗯,父亲不让我随便出门,我一个人无聊只能自己做一些针线活打发时间了。”她顺手从口袋掏出一个顶针。“你的手腕有一些变形了。”萨萃一边拉扯赫贞一边说,“你一侯爵小姐这些事还亲力亲为?”“曾经我父亲腰酸背痛都是一个老保姆帮他揉的,我有时也帮他,后来她年龄太大回家养老了,我就自己做喽。”“在我印象里你们这种,贵族,都是认钱不认人,醉生梦死。”
“也许吧,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我今天会给一个鹿族兵按摩手。”萨萃语气有些难听了,她总能抓住一个男人心理的感受,她驾驭了赫贞作为战胜者的征服欲,和作为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受自己青睐时的快感以及对自己带有一定的怜悯施舍之心。如她所料,赫贞暂停了这个话题,转口夸赞她手法很舒服以及其他几句赞美,她则用一个小小的微笑满足了赫贞。
赫贞活动了一下手腕,萨萃仔细地擦了擦流出来的精油,随后坐在他旁边的软椅上,在一瞬间,看着火炉,挂画,美女,赫贞脑子闪过一个念头,这一切可以属于自己,自己可以把这个房子里的一切据为己有包括这位“纳雅”小姐,“这是腐化……”赫贞低语着,萨萃的银酒杯已经盛了半杯鹿族果子酿,“再不进攻一切都完了,自己把自己搞完了。”赫贞把这个念头藏心里……
回到宿舍,他又开始怀恋侯爵家里的环境,但是又时刻提醒自己是一个军人,那个勾搭尼小芸的同袍眉飞色舞地劝他多和“纳雅”侯爵小姐接触,“你是不是把人家……”“瞒不过你,对啊,就是昨晚……她抹得可香了。”“人家是自愿的不,就你这怂样。”“开始是有一点,不过后来愿意了,她是真的爱我。”“你老婆知道了得砍了你。”
“你都出来了,你还回去吗?”尼小芸被他拉扯着,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到这个地步,“可是,我妈妈如果知道我……我。”“我答应娶你还不行吗?听我的还是听你妈的。对了,我送给你妈妈的那个衣服她喜欢不?”尼小芸记得那个人带了一个手环,但他却说自己没有结婚,面对这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她发现自己只有两个选择“情愿地接受”“不情愿地接受”,尼小芸选择了前者,因为她突然看清了面前这个对自己好的人,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侵略者,在客舍老板惊讶、轻蔑以及羞耻的眼光中她被挽着上楼……
第二天,母亲没有多说什么,已经准备好热水让她洗澡,尼小芸看着澡盆里的自己,仿佛已经不是一个人,她坐在木澡盆里回忆着昨夜,希望热水涤荡自己的心,母亲在门外把她的衣服都洗干净了,只是让洗过澡的尼小芸穿着干爽的衣服枕在自己怀里睡着,尼小芸贪婪地享受母亲温暖的怀抱,“不怪你。”母亲闭上眼睛,眼泪滴在尼小芸刚洗干净的头发上,尼小芸做了一个梦,梦到战争是假的,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自己才两岁,梦醒时慵懒地趴在床上,头上戴着一朵小花,奶奶还在床头打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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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父亲你想不到,我如今会在一个小山村里听一个洛纳人讲兵器和战术,想不到我像个农妇一样帮忙烧火做饭,更想不到我所做的一切和他倾尽所有让我重振家门的愿望背道而驰……爸爸,贵族的时代就要过去了,大贵族都无法遏制更何况你这样的没落小贵族……”纳菈借着油灯在笔记本上写着,她的枪靠在一边,纳菈轻轻地地把这把洛纳用旧的枪拿起来,她在想护木上的罅隙里会不会有一个洛纳战士的血,隔壁屋的纳晓东和赫枫已经睡熟了,两个人的鼾声充斥着屋子,纳菈把油灯熄了,侧身躺在硬床上,用手指轻轻敲击床面数着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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