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盛典

清晨，纳雅被一阵钟声吵醒，虽然很早，但是街道上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她才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我不想去……”她在心里想了一会，赵琳才慢悠悠地收拾自己，“我们会不会来不及？”“给我们预留了座位呢……”纳雅穿上自己的工作服……

“让下，谢谢，不好意思了。”光头强和熊大熊二在人群中穿梭着，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去首都看升国旗时的情景，“这里要让出一条路。”警察们把人流分为两段，空出了一条很宽的路，“十年前啊，就是从这里……”几个人议论纷纷……

尼鲁起得很早，他有些担心，十年前他听路上的逃亡者叙述虎威城的惨状，以至于他让士兵们打开城门后自己都不敢去看，他现在的感受和十年前一样，只是担心这个庆典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直到妻子告诉他人们都已经挤满了大街才放下心……

“我不想起……”萱萱翻过身抱住枕头，“今天有好玩的呢。快起快起。”尼薇儿把女儿翻过身，搓着她的背想办法把她弄醒，赫萱打着哈欠在蹲在小水盆前洗漱，“你们今天都把她看好了，爸，你抱的时候注意点。”尼正中也穿上旧军装，把自己的两枚勋章挂在胸前，“这个是几十年前的，现在那些当兵的都拿不到喽。”他骄傲地拍了拍胸脯，“赫良去哪里了？”“他已经出去了，今天我们坐的地方能看到他呢。”赫萱两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头上的两个小丸子，“为什么姑姑的比我大？”她指了指囡囡的小丸子，“因为姑姑是大女孩。”囡囡捏了捏侄女的脸蛋，一行人也出发了……

赫萱骑在姥爷的脖子上，“我好高啊。”她笑着对拉着自己手的尼薇儿说，“我们快到了。”在阅兵台的侧面新修了一排排座位，为和纳雅一样的无国界医生准备的作为集中分布在阅兵台对面右侧，尼薇儿这样的军属则在左侧，钟声还没有停下来，十年前的夜晚，经过一夜的激战，敢死队打开了城门，尼鲁的大军入城时敲响了钟声，“咱们的队伍……”

赫嫣和芹芹两人抱着两个小肉丸子坐在尼薇儿前面，芹芹深吸一口气，让两个孩子坐在自己和赫嫣中间，“我坐后面看着他们，这样你们不担心了吧。”尼薇儿说话时，兄妹俩不约而同地转过身看她，两人叽里呱啦地互相说，“他们学会说话了？好快啊，萱萱是快一岁才会说话的。”“还没呢，这是他们之间的，我有时候也不一定能理解。”

——————

纳雅看赫囡一直在张望，便问她是怎么回事，“今天人有点多，我怕嫂嫂忙不过来。”几个聚在一起的洛纳医生正在聊天，“他们是豹族人？”他们的口音引来了别人的猜疑，不过并没有更多的动作，纳雅远远滴看到一块大牌子，用虎族的数字写着1131年9月6日，虎族纪年以传说中萨尼淄的独立为元年，而不是鹿族人以首领的年号，而1121年的今天则是尼秉承认尼鲁的地位，尼鲁正式通告全国动乱结束的一天，巨大的木牌在架子车上被几匹马拉着，上面画着虎族军队打开城门，一个人站在门前高举宝剑，身后无数支长戟，初生的太阳光芒四射，一个小女孩的头挡住了画中的太阳，她正吃着果子，转过头看了看纳雅，嘴上沾着紫色的果汁，纳雅对她笑了笑，她笑了笑，赵琳拍下这一幕，虽然日后会成为重要文献，但目前不过是她无数张照片中普通的一张……

很快，喧哗声渐渐地消退了，受阅的第一支队伍已经迈着散步走来，“这是先登的部队。”一个人小声说道，这支队伍抬着攻城云梯，云梯上面缠着红丝带，象征着他们的荣耀，军乐及时地奏响，此时的尼鲁已经站在阅兵台上，他身边的尼棱，纳杰等最初追随他的人都穿着崭新的衣服，上面都挂着勋章，尼秉穿着统帅服站在尼鲁侧后，他把身子压低显得自己比尼鲁更低，十年前尼秉实力虽然不如尼鲁，但有和尼鲁一搏的资本，不过为了防止外敌乘虚而入，决定和尼鲁联合，通告全国时，所有人的心都放松了，都结束了，都他妈的结束了……

阅兵台上十几个年过半百的将军和官员对这年轻的士兵们挥手，其中一个人半截袖管空荡荡的，纳雅注意到了尼林纳秋纳冬和其他几个洛纳军官，他们站在纳杰等人身边，翻译正兴致勃勃地给纳杰讲纳冬的话，纳冬解下自己的配枪，纳杰两只手捧着它把玩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还给纳冬，纳秋注意到了街对面的纳雅，对她挥了挥手，纳雅从他的脸上读出了他的问候，也对着他挥手，一个男孩摸了摸光头强的光头，他的母亲赶紧把他的手拉住，“对不起叔叔。”他奶声奶气地说道，“没关系，小朋友几岁了……”

这时一支队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几个拄拐的老兵走在最前面，身后的士兵们都有残疾，有的甚至在搀扶下挺着胸走着，还有的躺在担架上，

“他们都是很了不起的人。”尼薇儿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姥爷……”赫萱爬到姥爷怀里，尼薇儿知道这是她害怕的表现，她背对着街道抱着尼正中的脖子，尼薇儿看到一个脸上裹着绷带的老兵一切都明白了。

“爸爸……”小尼薇儿躲在父亲身后，父亲正和一名亲卫队的军官说些什么，“结束。”“转移。”“反扑。”等尼薇儿理解不了字眼鱼贯而入？“谢谢你小姑娘。”尼薇儿和几个朋友一起给躺在床上地上的伤兵送吃的，“啊……”尼薇儿捂住嘴，看着一名被烧伤的士兵胳膊上的疤痕……“他们都是为了我们。”父亲语重心长地说，“你看爸爸的胳膊。”尼薇儿看着父亲胳膊上的刀疤，“这都是为了保护镇子里的人。”尼薇儿心疼地摸了摸爸爸的伤疤，趴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十年了，真快啊。

纳雅记得自己在鹿族见到过的一次阅兵是印象中爷爷主持的庆祝萨义（萨茜的父亲）成功击败一名虎族将军，她还记得萨茜当时把自己抱起来看，萨尔塔跑了过去，叔父一把把他拉上马，爷爷高兴地把几支羽毛别在萨义的头盔上……“鹿族。”她低着头，摸了摸大衣里面鹿族的标志……

“太神奇了，强哥你看，和真的油画一样耶。”赵琳给光头强展示拍摄的照片设置为油画风格后的样子，“还有水墨画，和工笔画。这张有点像我在故宫看到……”“如果能带出去不知道会震惊多少人，我们也能发大财了。哎呦！”熊二在后面拍了拍光头强的脑袋，“光头强，你又在想钱了，俺们绝不会让外人知道这里的。”“我就说说嘛。”熊二毛茸茸的耳朵吸引了一个女孩，她揪住熊二的耳朵，熊二回过头笑了笑，女孩也笑了笑，“毛球球。”她又轻轻地抓住熊二的耳朵……

“纳德。”囡囡本想喊他的名字，但是不想打扰他，“那是什么东西。”人们指着用两匹马拉着的炮车说道，“炮？长这样子，不是的吧。”他们都伸长脖子看，“你看爸爸。”尼薇儿给女儿指赫良的位置，囡囡想看纳德站在哪里，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他，“过去了……”她失落地坐了下去，“囡囡……”纳德喊了她一声，“你，你怎么在这里。”纳德在自己预留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我没去，去的都是战斗人员……你也知道。”他摊了摊手，“那你。”“我来找你。”他有些拘谨地坐在囡囡身边，赵琳用胳膊肘碰了碰纳雅，“你看他们。”“好甜蜜呀。”纳雅把头靠在赵琳的肩膀上，“不去也挺好，我还愁没人陪我聊天呢。”两个人都想拉对方的手，但是又都不好意思，纳德小心翼翼地去碰囡囡的手，但是囡囡下意识地把手缩了回去，“你吃个点心吧。我刚才买的，还热着的。”纳德把小纸包打开，囡囡捏起一小块烤蛋糕，两个人分着吃了起来……

“你看我爸。”纳晓东指着台上的父亲，“什么时候回部队啊。”“我刚好这结束了就该回去了。”他一只手把赫嫣抱在怀里，“别，这么多人的……”赫嫣小声地嗔怪他，把他的胳膊推开，“早知道我就和嫂嫂他们坐在一起，我看你敢不敢。”“我怎么不敢。”他拉住赫嫣的小胳膊，“你讨厌……我要告诉叔叔你欺负我……”“哈哈，等结了婚，就是你欺负我喽，你看你哥怕你嫂子的那样子，现在压根不敢喝酒，就是因为有一回你侄女被他酒气弄哭了。”两个人有说有笑，母亲欣慰地看着他们，“哒！”，糖糖用一只小手拍了拍赫嫣，“哒哒？！”豆豆拉了拉妹妹的衣服，“他们又开始了。”芹芹无奈地笑了笑，“我来帮你吧。”纳晓东的母亲从芹芹手里结果豆豆，豆豆一只手拉住芹芹的衣角，呆呆地看着妹妹……

赵琳有些瞌睡，枕在纳雅的肩膀上小憩，纳雅看着囡囡两只小丸子像小鸟一样动来动去，默默为她祝福，熊二低着头吃带来的零食，刚才他肚子咕咕响的声音让周围人都看了他一阵子，“嘭！”“嘭！”……巨大的炮声让会场安静了下来，一共十声，“十年了……”坐在纳雅旁边的一个虎族护士低着头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就在纳雅转头时，人们开始议论纷纷，抬起头，伊穆鲁克站在阅兵台上……

“十年来，虎族经历了动荡，暴乱，重生，十年前我没能和虎族人共克时艰是我的不幸，每当我想起那些死难的同胞时，我都心如刀绞。同胞们一定还记得我的父亲在二十年前于这里如何宣誓伊穆家族誓死保卫虎族，但是伊穆家族的败类险些让虎族……”伊穆鲁克的首都口音带着颤抖，他已经十年没有回到这个生养自己的城市了，在演讲中，他始终称呼尼鲁为“将军”，尼鲁则称呼他为“殿下”，直到伊穆鲁克拿出手提箱，众目睽睽之下，里面有一个精巧的镶金边盒子，他用一个小钥匙打开小锁，在锦缎里面包裹着一枚纯金的印章，“这是已经传承了一千年的印玺了。”他最后一次摸了摸上面的图案，低着头把他交给了尼鲁，尼鲁出了口气，声音很奇怪，不过只有周围人听得到，十年了，心结终于解开了，印章的形状是一座堡垒，虎族人认为只有在自己的城池里才是最安全的，“叛徒！”，尼鲁听到有人大声说了一句，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可是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手中的印章，伊穆鲁克仿佛更轻松了，他意味深长地微笑着看着尼鲁……

——————

当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提前准备好的烟花在空中炸响，虽然烟花在蓬谷镇已经普及，但是在虎威城人们还没见过烟花，有的小孩甚至被吓哭，人们举着灯笼在街上游行，路边的小摊比以往更加热闹，警察四处检查提醒人们注意用火安全。

“好多吃的都是免费的。”光头强拉着熊二，“你们，不太好吧。”熊大看两个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来挤去，“快点，不然俺们就吃不到了。”“赵琳就知道拉着纳雅去买小玩意儿，这才是应该做的。”光头强一边说，一边把烤肉塞进嘴，三人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坐下的小桌子，“光头强，俺想小铁了。”“可是，没有加工机械，我也无能为力啊。”光头强无奈地摊开手，“不过小铁的芯片一直在赵琳那里保存，也就是说，只要有个显示器之类的就可以让他回来。”说话时，光头强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四五年了，绚烂的烟花和火红的灯笼让他更加亲切，只是周围人说的不再是母语……

虎威城的灯火让在阳台上的尼鲁更加高兴，他取出收藏很多年的果酒在小桌上和妻子对酌，“孩子们有孩子们的事情，不来陪我们了。”他红着脸给纳琳倒上酒，“那个印章呢？我还没看呢。”尼鲁去衣柜里翻了一阵子才取出来，“你才拿一天就收起来了？”纳琳疑惑地看着他，“说实话，我不想用这个，觉得，很别扭。”“那就不用了，收起来就当信物了。”尼鲁点了点头……

“囡囡。”一阵烟花掩盖了纳德的声音，赫囡没有回头看她，“囡囡。”，“怎么了？”赫囡转过头，纳德把头扭到一边，看着地面，“我，我想……我想。”赫囡没有追问他，闭上眼睛等待下一句，“我能和你……”，纳德憋了很久，才说出“结婚”，“我，真的吗？这是在做梦吗。”赫囡在心里问自己，纳德在怀疑自己刚才是否说出那句话，“什么时候？”“你姐姐之后。”“我愿意。”，纳德难以抑制内心的狂喜，但是依旧克制自己，他仅仅握住囡囡的手，两个人仿佛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烟花的声音在他们的世界里渐渐地消散了……

“这一天如果永远不会结束那该多好。”囡囡小声地对纳德说，“我们的时间还长着呢。”，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纳德恋恋不舍地把囡囡送回住的地方……

纳雅拿到了证书，她过两天就可以带着父亲和其他鹿族军人的骨灰回鹿族了，带着归乡的思念，她做了一个长梦，梦醒时，赵琳已经坐在床边，“我们可能回不去了，鹿族和虎族开战了。”……

（未完待续）

熊出没纳雅传2：列国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