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重逢。读心

纳雅往墙上涂着米糊糊，和另外两个同事把标语紧紧按在砖墙上，“生育女孩家庭可领取份银”，“这是为什么啊？”纳雅有些疑惑，“以前经常听说刚出生的女孩被遗弃……唉，我们村儿原来就有一家人，只有大姐留着，老二老三都扔了……妹子，你是鹿族人，你们那些地方没有这些事情吧？”纳雅摇了摇头，“我家就我一个孩子，而且，我认识的好多人都是独生女。”“不过现在好了，女人都可以去政府的部门工作呢。”两个同事不约而同地笑了，“我这两年看洛纳确实比鹿族虎族都要好了呢。”纳雅抹平了最后一个角，擦了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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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琳和纳秋在太阳城的街道上散着步，纳秋发现城里巡逻的部队并不是当初驻留太阳城的革命军，没有几张熟脸，回想起被纳雅招募的那一天，自己这个哑巴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就算明天和土匪作战被打死也值了，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个依靠自己的人，以后做事一定要小心了。这些话他只能心里想，就是说不出口来。

纪念碑上刻下了将近一千人的名字，但是二十四个名字被分开，那些都是牺牲在早期对豹族官僚刺杀，在人群中宣传的行动中的人，他们牺牲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自己能掀起什么，剩余的人都是人民军的战士，他们中很多人都或多或少接触过那二十四个人，他们倒下去的时候，看着身边的同志挥舞着旗帜占领了敌人的堡垒……

纳秋回想起一些老战友，噙着眼泪，敬了个礼，“同志。您是……”首都巡逻的警卫走了过来，“我们是来游玩的，哦，是婚假，我丈夫也是部队上的。”年轻的警卫有些腼腆地看着纳秋，纳秋微笑着向他也敬了个礼，“那好，祝你们幸福。”警卫回了个礼，转身离开。纳秋抓住桑琳的手，激动地看着她，“怎么样？我是不是把你想说的都说了。”桑琳得意地转过身，纳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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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雅不敢确认这个背影，就是他，没错了，要不，叫他一声？“狗，狗蛋。”桑琳没有反应过来，纳秋猛地回头，看到穿着白色围裙带着圆形护士帽的纳雅，纳雅刚迈出一小步就被几个肩部冲过来的狗蛋抱怀里，狗蛋激动地捶着纳雅的背，“好了好了。我快喘不过气了。”纳雅把他推开，桑琳才走过来，看了一眼纳雅，又看了一眼丈夫，没等她说话，纳秋一只手把她搂怀里，高兴地指给纳雅看，“你不会是结婚了吧？”，纳秋点了点头，“太好了……我算是放心了……”“你，你难道……就是……纳…雅？”桑琳喘着气问，“嗯，我就是。哈哈。”她瞥了一眼惊讶的纳秋，“这世上的女孩儿只有咱们两个能帮他说话了。”……

“是这样啊。”纳雅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菜，“那挺好的啊，狗……哦，纳秋。唉，我叫顺口。”纳秋摆了摆手，桑琳和纳雅交换了一下眼神就都明白了了纳秋的意思：纳雅你叫我狗蛋无妨。“这里都成了我的第二故乡了。”纳雅低着头，在胸前比划着一些图案，“唉，鹿族……一想到她我就忍不住想哭。可是……我能做些什么呢。”纳雅无奈地摇着头，“你能做的可多了。他呀，给我看了不少你们当年的东西，纳冬哥也说你是他见过最厉害的女人。当年的同志们都没忘记你，但是你不辞而别，让大家很难过。”“大家能记得我我真的很感动，只是，我毕竟是鹿族人……我很高兴能参与到洛纳共和国的历史中，但是，我还是希望我能为鹿族做一些事情。”“有一就有二嘛，你在洛纳积累经验，到时候回鹿族做出一番事业也是可以的啊。”纳秋看了看妻子。自己也点了点头，“谢谢你们啊，我也觉得应该做些什么。唉，前两天，我见了鹿族那边来的干员，我竟然在鹿族见过他，他告诉我，现在鹿族塔毅只手遮天，但是最近一年多他致力于改善民生……不过好多东西都是当年议会还有实权的时候……”纳雅看了看迷茫的纳秋和桑琳，“哦哦哦，你看我……”纳雅拍了拍头，“说这些干嘛，琳琳，你再说说你们的事情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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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天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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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毅如果夺权仅仅是做一些本来就做过的事情……完全没必要啊。”光头强思索着，“肯定是想显得事情都是他的功劳呗，就像熊大每次都说，咳咳，没有俺指挥，你能掏到蜂窝吗？哎呦，你打俺。”熊大锤了锤熊二的头，“你是说他在酝酿一些什么？”赵琳抬起头看着纳雅，“嗯，我也这么觉得，塔毅是个玩世不恭的人，如果有人替他做他巴不得全推给那人，这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但是，如果，他想认真做成一件事情……那谁也别想阻止他。收复鹿穆已经为他赢得了一定的声望，他还想做什么？”纳雅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复……复仇？也就是说，收复鹿穆仅仅是个开始？”纳雅扫视了周围的人，大家都从纳雅眼神里读出一种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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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外面都说你是一个好人呢，办事雷厉风行，比修个路都要比划来比划去的议会强多了。”纳颜把儿子举过头顶的胳膊轻轻地放回去，儿子呼吸均匀，睡得整香，“你可当。我就是看不惯那帮家伙拖拖拉拉。不痛快。”“你常给我说起爷爷，他也是这样的人呢，但是他总是尊重议会的意见。”塔毅没有接妻子的话，纳颜也没有继续说，“颜颜，你觉得你是鹿族人还是狼族人？”塔毅突然问了一句，“我既是鹿族人，也是狼族人。”“啊？哈哈，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样的。”塔毅来了兴趣，“嘿，这小子，他是鹿族人还是狼族人？”塔毅指了指儿子，“他和他母亲是一样的人。”塔毅这时也觉得有一些奇怪，烛影下的纳颜很柔美，但是他此时确想到一些和她不符的东西，“那你说，他将来是什么？”“他是鹿族，狼族，共同的……”“王。”塔毅没等纳颜说，“你胆子够大的。”塔毅捏了捏纳颜的脸蛋，依然富有弹性，纳颜并没有因为生孩子而显得衰老，反而在塔毅眼中更吸引人了。“这话，嘘。你哥哥还是狼族的首领呢。”“首领还是首领，但是，王，是王。”“哈哈哈哈……”塔毅大笑几声，但是很快停住，拉了拉绳子，门外铃声响了响，纳颜的贴身侍女走进屋，“你把孩子抱到小屋吧，我和夫人有话说。”“是。”“你陪着他，别让他睡醒发现周围没人。”纳颜叮嘱了一句，“不怕，鹿族的同胞们都围着他呢。”塔毅笑着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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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做他们的首领去。虎族人，狼族人，首领是首领，王，是王。你说的可真好颜颜。”塔毅把纳颜紧紧贴在胸前，“如果有一天……我不能继续下去了，颜颜，你要记得我们的话。”“我当然记得。”纳颜轻轻推开塔毅，半坐着，轻轻抽掉系着的带子，塔毅伸出一只手，纳颜握住他的手……

塔毅长舒一口气，“颜颜啊，我现在越来越喜欢你了。”“从，从当初在森林河边遇到你，我就已经认定了，不论你是谁，我都要做你的女人。”纳颜直视着塔毅，“说真的，我现在真的，唉……那些人会觉得你是异类。”“不会的……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如果我不在了呢。”塔毅觉得纳颜会阻止他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但是并没有，“如果，就像陛下说的，如果你继续不下去了，我会记得我们的话的……塔鑫（儿子），我们的孩子……他也会记得。”“颜颜，我能放心了。”塔毅闭上眼睛，让纳颜紧紧靠着自己……

此时，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人明白了塔毅的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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