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你舍得吗

突然，心口似被狠狠锤了一下，紫鸢猛然惊醒。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凌晨四点半，起身，看了一眼外面，微微发亮。

那些往事涌起，还是会带着刺在她心口滚去。

鲜血淋漓。

他说，他不敢了，她也不敢了。

现在这样，也蛮好的。

她没有不顾一切的勇气了，她胆小了。

这样，对谁都好，对谁都好。

就那样站到凌晨六点，一个电话打来：“B市人民医院，602，紫忆高烧。”

紫鸢一怔，开口：“哥……我就不回去了……”

“紫鸢！不管有什么事，都给我放下，买最早的航班回来！”

“哥，我……”

突然一道沧桑的声音介入：“滚回来！”

“啪”，那边给挂了。

紫鸢喃喃道：“……爸”

紫鸢还是订了最早一班航机。

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开始翻滚，蛮横的席卷一切，紫鸢眸目中尽然一片苦痛和深沉至极的懊悔！

赶到医院，却在门口，没敢进去。

臻子柔接水回来，看到这个小姑子，叹息：“进去吧，爸出去了。”

紫鸢点头：“好，嫂子。”

进去，就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儿，手腕处因为穿刺输液，绷带缠了厚厚一圈。

心痛了痛，眸目又转向小脸儿有些苍白的紫忆。

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咕咕！”孩子眸子一亮，软糯清亮的声音因为生病带上些委屈的鼻音。

紫鸢应：“嗯！”

紫忆亲昵的握住姑姑的手：“想你！”

紫鸢笑了：“我也想你。”

紫忆蹭了蹭紫鸢有些温凉的手掌。

臻子柔道：“妈妈给你擦擦脸，马上爷爷和爸爸就买饭回来了！我们就可以吃饭了！”

“嚎！”

臻子柔温柔的擦洗着。

紫鸢在一旁看着。

听到熟悉的交谈声，紫鸢狼狈的想逃，可脚下定住了一般。

交谈声戛然而止，只听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吼声：“孽女！”

紫鸢垂头：“爸。”

“别喊我爸，你看看你都干的什么混蛋事！我是这样教你的嘛？”

“爸，别气，和小妹好好说，难得回来一次！”

“家都不要了，还怎么和她好好说，你看她做的都是什么！”

紫鸢垂着头，不说话。

臻子柔笑着调和：“爸，别吓着紫忆！”

听到这话，紫东升发怒涨红的面色才缓了缓：“紫忆不怕，爷爷教训不听话的你——姑姑！”

“不气，爷爷！”

“好，爷爷不气！”紫东升疼惜的捏捏孙女儿的小脸：“瞧我们紫忆都病瘦了，吃饭，爷爷买的都是紫忆喜欢的！”

“谢谢爷爷！”

“不用谢！”

臻子柔就接过食物，开始喂紫忆。

紫忆拉着紫东升的手。

紫东升就那么看着紫忆，眸目中一片慈爱和心疼。

紫冽看了一会儿，就拉走紫鸢。

楼梯口，道：“你别和爸生气，他挺想你的。”

“嗯。”

“妹，其实……家里没人怨你，爸也不怨，只是……紫忆的事，爸觉得你不对。”

“嗯。”

紫冽看着垂着头，神色里满是痛苦的紫鸢，突然说不出什么了，也许，最怨自己的，是你吧，小妹。

“放下吧，生活还得继续，紫忆也已经一岁半了。”

“嗯。”紫鸢突然鞠躬：“哥，紫忆我真的没有办法，还得麻烦你和嫂子。”

“你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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