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没脸

紫鸢神情痛苦挣扎，不自觉地摇头：“我没办法面对她，时间越长越不能！”

紫冽终究不舍得逼自己的妹妹：“我很喜欢紫忆，我和你嫂子会好好养育她的，你放心。”

“谢谢哥。”

“你别打钱了，我们不缺钱。”

“还是要的，还有爸，他大概也不想多见我，等下我就走了。”

“妹，真的，爸很想你，有时候还会偷偷看你的节目，会搜索你的名字，对紫忆也很疼爱，像疼爱你那般，你知道他一直是最疼你的！”

紫鸢鼻尖突然酸了，泪滚下来：“就是因为最疼我，我才没脸面对爸！”

“唉～”紫冽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紫鸢又鞠了一躬，没有告别，就离开了。

紫冽回到病房，紫东升皱眉：“她走了？”

“是，爸。”

“唉～”紫东升没生气，反倒是叹息，呢喃着：“多好的孩子，她说放下就放下，我又没怪她，她妈又怎么可能怪她？”看着孙女儿，和女儿小时候一样，乖巧可爱，古灵精怪！

紫冽听着，看着父亲，觉得这一两年，父亲老了好多，以前这些话是不会说出口的，鼻尖也发酸。

紫忆吃完：“片片！”

紫东升回过神：“好，爷爷给放动画片，还是小猪好不好？”

“嚎！”

紫冽无奈，这宠溺的样子，真是和当年一样！顺手递过平板，擦了下床上的小桌子！

臻子柔真是满心无奈，这人咋还助纣为虐呢？

一个两个都是女儿奴！

算了，洗碗去。

走到门口，回头，就看父子俩看着女儿笑得一脸幼稚！臻子柔被逗笑了！笑着摇头去洗碗！

……

离开的紫鸢没有回T市，而是到了一处墓园。

将栀子花放下，看着照片上那个温柔慈和的女人，眼泪奔涌：“妈妈，我来了。”

“紫忆，都说很像我，我觉得像你，像你那样会疼人，我这么不称职，也对我很好，会疼我。”

“可是，妈，你说要是当初我没那么执拗的要留下她，你是不是就不会出车祸，就不会走？”

“我知道这样说，很混蛋，可是……我能怎么办？”

“我和他真的是错误嘛？才会让你……离开我，也差点毁掉了他的钢琴生涯！”

“妈妈，我想你了……”

“你说你一生最骄傲我站上舞台，自由的歌唱，我会一直唱下去！一直让你骄傲！”

“妈……不知道你会不会怪我不管紫忆，我想应该会怪的，可我一见到她，就想到你浑身是血的躺在推车上，一动不动，走廊上一道血痕，她的哭声和你的血交织，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好痛啊，妈妈，真的好痛！”

“我谁都对不起！对不起你！对不起紫忆！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哥和嫂子！也对不起他！”

“有时候想，我活着干嘛？可是爸还在，紫忆还小，不能都丢给哥！”

“妈，最后那通电话，其实我一直想知道，听到我生了孩子，你是开心还是难过！还会不会为我骄傲！”

“妈，这一辈子，我最想成为你的骄傲，让你开心！”

“妈，我不敢幸福了，我毁了这个家啊~我怎么还能过得好……”

紫鸢哭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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