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对那眼镜男孩的关注太过于投入了吧,韩暖竟然没有注意到他身边坐着的短发女生。直到眼镜男孩或许因为头痛喊叫出声,那短发女生帮他去揉太阳穴。
韩暖心里才咯噔一声,原来,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呵呵,她心里兀自嘲笑起自己在自作多情了。前面忆起的种种画面,似乎都变得无比可笑了。
“我大约是自己一个人太久了吧?”她心里自我解嘲说。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多去关注那个眼镜男孩,还有他身边的短发女生。
看起来,他们倒是很般配的,也称得上俊男美女——女生相貌清秀俊美,而又充满灵气;男孩,虽然男孩的长相稍逊了点儿,但是眉清目秀,看起来斯斯文文……
这些,或者说这二人,都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她想不起来,也许是俊男美女都长得差不多,所以才有这样的感觉吧。
自转过身后,韩暖拎着背包缓步离开。离开的步伐无疑是有些艰难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甚至可以说是沉重的——关注的男孩身边突然多了个美丽女生,还那般神情暧昧举止亲密。对于不易动情的韩暖来说,打击的确是巨大的,估计没有十载八年,很难恢复过来。
可是,她隐隐约约地听到那短发女生唤他“哥哥”,难道他们是兄妹?倘若是兄妹,他们的举止又远比真正的兄妹亲密多了;如若是恋人,他们的举止又仿佛不比真正的恋人那般亲热。
然而,那短发女生静静地倚着眼镜男孩一起望向窗外的画面,唯美得令人窒息。若非恋人,实难有那样传奇的演绎……
韩暖想的头痛,心里怅恨不已,明明知道这只是一次偶遇,以后也绝难再见,为何那个眼镜男孩的样子会在脑海中频频浮现——她不是个轻易动感情的女子,怎么会因为“第一次”见到一个男孩,便会忐忑不安,甚至有些念念不忘呢?
她在列车站的出口通道上走走停停,心里一度有重回站台能再见一见那个眼镜男孩的冲动。她想起了男孩在列车里的魔术表演,有没有要引起她关注的意思呢?还想起了在站台上,她同他的隔窗对望,有没有“欲说还休”的味道呢?
可是,想到他身边的短发女生,她心里便失了勇气,终究还是放弃了。
今天南京的天气晴朗,可是韩暖的心情却好不起来,好像好多的烦心事都一起来找她了似的,连带着交通也出了状况。
出了车站,她没有打出租车,一来是为了省钱,二来是因为时间尚早,她还有些情绪没有消化,在见到张春兰医生前,她要把所有的不良情绪消化掉。
她查看了公交车站的乘车指南,坐上了116路公交车,她需要坐15站,哪知道才坐了两站路就遇到了大堵车,车如龟行。她开始后悔了,后悔应该搭出租车的,其实出租车又能快多少呢?难道堵车只是在堵公交车吗?
张春兰医生已经来过一次询问电话了。她只得惭愧地以实相告。眼看着时间已近十一点,公车才走出三站路,韩暖心里焦急,若不是交纳了公车钱,她恨不得下车跑过去了。
待赶到人民医院,时间已经过了11:30,春兰医生正在医院的大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韩暖认出那个穿着白大褂身材高挑的中年女人正是张春兰,马上赶上前去。
“兰姨,真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张春兰吃惊地看着韩暖,然后欢喜地将她搂住,很快又扳起她的双肩说:“让阿姨看一看,看看暖暖这两年的变化。”
韩暖顺从地立在那里。
“两年不见,出挑的更是美人了!我的孩子呀!听说你生病了,我心里可是真担心呐!”
张春兰的眼睛里噙着欢喜的泪水——作为两年前她率领的救援队入川救助的第一个孩子——韩暖,在春兰医生心目中的位置是毋容置疑的,春兰医生对她的关切也是真诚的。
两年不见,春兰医生还是那样神采奕奕,只是——韩暖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春兰医生的发鬓中也有了银发了,心里禁不住涌出些酸酸的味道来。
“对了,兰姨,”暖暖从包里掏出一个礼盒,“这是阿婆让我带给您的庐城糕点。”
“谢谢阿婆!”春兰医生关切地询问,“阿婆没有来,她身体好吗?”
“阿婆身体挺好的,就是不适合走远路,所以我没让她来。”
“阿婆不是说你爸爸会陪你来吗?他人呢?”
暖暖羞涩一笑,“我没跟他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小事情还要爸爸陪着。”
“这是小事情吗,身体的事?”春兰医生责备道,“路上也需要个人照应呀!”
“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您面前了吗?”暖暖语带撒娇地微笑着。
“你呀!走吧,到我办公室,我先给你检查检查。”
“嗯嗯,谢谢兰姨!”
“谢什么,不过,你来晚了。心电图其他各项检查,可能要等到下午了。”
“没关系的,兰姨。”
张春兰喜爱地揽着韩暖朝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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