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枫从挎包里拿出一把浅紫色的折叠伞。
这把雨伞就是当初离开茶山的时候,韩暖通过高文芳的手转交给他的——他一直带在身边,装在挎包里,却一直没有舍得再用。
看着折伞,他忽然有些情难自已起来。
“暖暖——”他说。
“怎么了?”她问。
“你知道吗?”他有些煽情地说,“一直以来,你给我最深刻的样子是什么吗?”
她心里一颤,笑了,说:
“你从来都没有认清过我,哪里会知道我的样子?”
“话虽如此,可是,今天知道你为我做了那许多的事,”他十分真诚地说,“我觉得,我仿佛早就认识你了。”
她心里不禁又是一颤,话语上却依旧装得很平静——
“你说说看吧,那是什么呢?”
“在我离开茶山的时候,你站在梨花树下向我挥手的样子,”杨易枫无比认真地说,“美丽得像只在飞舞的蝴蝶。”
——这话,着实让她有些意外,心里开始掀起了波澜。
“谢谢你的赞美。”而此刻,她在梨花树下淋湿的头发,还没有完全晾干。
“我说的是真的!暖暖,请你相信我!”他说。
“嗯嗯,我接受了。”她心里觉得既委屈又欢喜,是一种幸福地想哭的感觉。
“暖暖,你挥手的样子,”他无限深情地说,“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的。”
她被彻底感动了。
“易枫,其实,我也一直保存着你送我的一把雨伞。”
“我送你的雨伞?”杨易枫无比诧异地问,“什么时候?”
“你还记得吗?四年前,不,于你应该是六年前了吧,我们就认识了。”
“怎么?我怎么没有印象?”他更加诧异了。
“还记得九寨沟吗?那个突然下雨的天。”
“你是那个导游姑娘?!”杨易枫兴奋地叫起来——天哪!导游姑娘,果然就是她吗?!原来,一直以来自己心里的那个感觉竟然就是真的呐!
“嗯,还记得吗?我还救了你一命呐。”韩暖调侃说。
“对呀,真的感激不尽!暖暖。”
“其实,你是为了给我和那两个外国游客让路,才险些落水的。”
“好像也是,我当时为了避让,才往后退了一步。”
“所以救你理所当然,你不欠我什么的,易枫。”
“不,那也是我的失误,你的确救了我,不然我准得变成落汤鸡了。”
“一切都因为你,做事情总是那样投入专注。”她赞赏地说。
“是吗?我怎么没有觉得。”
“比如你在茶山学校里养花,比如你在九寨沟里拍照。”
“再比如,那个夏日,我一直尾随着跟踪你,也很专注对吗?”他调侃道。
韩暖笑了,说:“其实,我当时早就察觉到了。”
“谢谢你不点破,不,应该责怪你为什么不点破!”
“怎么?”
“如果你早些点破,我们就可以早些认识了,也可以多些相处了。”
“还不是怪你自己太内秀,太腼腆了吗?”韩暖反唇相讥道,“想认识干嘛不直接说呢?”
杨易枫的心里的确怅恨不已,说:“你知道吗?暖暖,那个下午我一直在九寨沟口等你,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去了趟卫生间而与你错过了。”
“其实,我也一直后悔没有给你留个联系方式。不然,也该把雨伞还给你的。”
“你不是后来还给我了吗?”
“怎么?哪里有?”
“我现在手上不是也有你的一把雨伞吗?”
她呵呵地笑了,说:“也许,雨伞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吧。”
“嗯,我相信你说的缘分。”他接着调侃说,“不过我更觉得雨伞应该是定情信物,我们不是已经交换过定情信物了吗?”
“杨易枫!你又没有正形了哦!”不过她的心里一点都不感到讨厌,反而觉得美美的。
“好吧,我打住。不过暖暖,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个下午你是不是早早地出了九寨沟呢?”
“没有,我一直在沟里,当时Jason和Lisa,就是那两个外国游客,想要在沟里留宿,我也只好相陪了。”
“哦哦,原来他们叫Jason和Lisa,我们那天没能再见,还真有点他们的责任呢。”
“也不能怪他们呐,他们并不知情。其实他们都是挺好的外国友人,直到现在还和我保持着联系呢。”
“是吗?能保持这么多年的联系,也的确是很不错的朋友了。”杨易枫当然没有真心责怪的意思,他说,“我记得那天你和他们说了些什么,把他们逗笑了,我很好奇。”
“哦,是Jason说我们中国人不懂得幽默,”暖暖想起来了,说,“我就给他们讲了一个中国式的幽默,权当辩论了。”
——说中国人不懂得幽默?
杨易枫觉得这个的确值得一驳,说:“能讲给我听听吗?”
“好啊,就是有点长。”
“没关系,六年我都等了,不怕再等这点时间。”
——哈哈,他又没有正形了!
好吧,下面韩暖决定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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