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小易枫和黄亚玲东去的背影,韩暖有些疑惑:东边已是城郊,去那里做什么呢?游山玩水吗?那边,好像也没什么好玩的……远远地,看到他们似乎进了一户农人家,这又是要干嘛呢?
韩暖愈加纳闷了,写信询问杨易枫。
易枫记起了那天的事情,说:“好像是去借花种的。”
“借花种?借什么花种?”她问。
杨易枫说:“记得那天,在办公楼下的花圃里,我们看到了几株蝴蝶兰,开得特别好看,就想也借点种子种种看。”
他也想起了早些天,韩暖说过花圃里开满蝴蝶兰的话,这可跟他刚去实习的时候,见到的情形不大一样啊——记忆之中,那花圃里,也只生长着几株蝴蝶兰罢了。
韩暖只好坦言了,说:“其实那几株花也是我种养的,在你上次问起蝴蝶兰以后,我才移植的。”
她刚移植的?难怪!可是,为什么呢?
“你上次不是说开满了花吗?”他问。
“对不起易枫!”韩暖深表歉意地说,“我当时不知道我们之间隔着两年。只是不想你在知道真相后难过。”
——原来如此!
杨易枫恍悟了。不过,他的确有过在花圃里播种的记忆,也有过看到花苗抽芽的印象,这是怎么回事呢?……
哦,哦,那些应该是后来的事情吧,都还没有发生呢。
易枫发自内心地感谢她。而对于韩暖来说,那些事情,仿佛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她需要的自然不是一句感谢的话语。
“你们后来借到花种了吗?”她有些好奇地问。
“没借到呢。那天问了很多人家,都说没有。”杨易枫回道。
“的确。蝴蝶兰不易培植,种子本来就很稀罕。”她说。
“是的,镇上的花店里也没有,店家还说平时购买的人很少。”
……
韩暖便想起自己家的蝴蝶兰来——在种子成熟的时候,她倒是陪着奶奶收集了一些,就悬挂在竹窗下的布袋子里。
暖暖看了看表,离下午上班的时间还早,便骑车回了趟家,取了些花种带过来。
花种易取,不过要送出去却不容易。也不是送别人东西多困难,而是送别人东西又不让对方知道谁送的不大容易——韩暖还没有跟小易枫、黄亚玲接触的打算,能回避的,自然是要回避的。
蝴蝶兰的种子很小。韩暖将花种装在一个透明的袋子里密封好,然后装进一个信封里。又开始担心小易枫他们不会种花。不是种花多不容易,而是蝴蝶兰的种子难以培植,成活率向来很低。
据说,蝴蝶兰的播种方法有两种。一种是自然播种法:只须将已开裂的种子播于亲本植株的花盆里面,即可。
此法虽然简单,但是成功率是很微小的。韩暖并不打算推荐给小易枫他们使用。
第二种是无菌播种法。此法相对复杂,但是科学性很强,成功几率相对较大。还好,奶奶教过她。
韩暖将无菌播种法详细地写在一张信纸上,连同花种一并装进了一只信封里,然后在信封上郑重地写上“杨易枫老师启”的字样。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如何安全地、妥帖地把信封送到那俩人的手上了。
本来想找中学部的学生帮忙的——暖暖和那帮学生的关系不错,请他们中的谁帮忙应该不是难事。但是想想,觉得不妥——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又想拜托薛源或者高文芳的,不过很快,她也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如此,反倒很有可能引起薛源或文芳的猜疑了,并且她们也不见得会答应的。
思来想去,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只有亲自上阵了。
她早打听好了,黄亚玲和小易枫实习的两个班级分别是七年级1班和八年级3班。韩暖特意向中学部的学生找了那两个班级的课程表,细细研究。可是,除了发现那两个班级下午没有语文课外,并没有其他的收获。
这可难了!要把信封送过去,又想不被发现全身而退,的确不太容易。难道要等到大家下班离开吗?也难保办公室的门不会上锁呀……
正犯愁呢,周祥进来了。
“暖暖——暖暖老师,”每次周礼喊她,总觉得语气上有些不大自然。“薛源老师在吗?”
韩暖正在愣神,并没有听见。
“暖暖,薛源老师去哪了?”周祥又问。
“呃?”她依旧没有听明白。“什么?周主任!”
高文芳代为回答了,说:“中学部在阶梯教室开语文组教研会,薛源老师受邀旁听去了。”
“哦,这样啊!”周祥沉吟了一下,说:“暖暖——”
“对哦,我怎么给忘了呢!”韩暖惊喜地叫起来,完全没有留意到周主任在和她说话。
太好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抓起信封就要往外走。
“暖暖,暖暖老师!”周祥看她手里拿着信封,喊住她,“我找你有事呢!”
她惶急道:“周主任,我下去一趟,一会回来。”
“什么事呀?这样着急!”周祥问。
“没事,一会就回来。”
韩暖兴奋地向他行了个军礼,动作不标准,样子有点滑稽。
然后,噔噔噔地冲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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