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廷正在批阅奏折,听得进忠禀报,说柳容华求见,他与白石对望了一眼,露出一个鱼上钩了的表情。
彩月急急走进殿内扑通跪下,“求皇上救救臣妾,救救臣妾吧!”
“发生何事了?起来说话。”云廷懒洋洋地一拂手。
彩月抽泣着起身,“皇上,妾身已有身孕月余了。”
“哦?这是好事啊,待你生下皇嗣,朕便晋你名分,你还哭什么?”云廷淡淡地说,没有丝毫的惊喜。
彩月有些失望,她本以为皇上膝下子嗣不多,听到自己有孕会该很高兴的。她嗫嚅着说:“可、可是奴婢怕啊!若是安平皇后知晓奴婢有了身孕,奴婢就必死无疑了......”
“荒唐!安平皇后怎会如此?”云廷似有些不悦,“你怀的毕竟是龙嗣,她有何胆量胆敢伤害!”
“皇上,妾身说的都是真的!”彩月啜泣着又跪了下去,“安平皇后一心想让天麒皇子登上太子之位,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天麒皇子的地位,就连,”彩玉顿了顿,继续说道“就连之前的天佑皇子也是她害死的......”
听到天佑的名字,云廷的心骤然一紧,那个可爱的孩子永远是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时不时地隐隐作疼。
望着云廷瞬间凌厉的眼神,彩月浑身一抖,为了自己肚子的孩子她决心将一切和盘托出,她挺挺身子,迎着云廷逼视的目光颤颤地说道:“天佑皇子并非是前皇后害死的,乃时安平皇后所害。那时臣妾还是翊坤宫的洒扫宫女,安平皇后让臣妾暗中留意皇后的举动。小皇子遇害的那一晚,前皇后刚出小皇子的寝殿,安平皇后便偷偷溜了进去,片刻就出来了,那颗南珠,也是臣妾偷拿给安平皇后的。”
“哼,这仅是你一人之言,做不得证,若欺君罔上当诛九族!”云廷黑眸中雷霆怒意隐隐欲发,他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冷冷地道。
“臣妾不敢欺君!皇上,还有一事,”彩月膝行上前几步,“安平皇后为一己私利,不顾国之安危,为击垮贵妃娘娘在慕家军中安排了内应,致使慕少将军中毒身亡......”
“你说什么!”云廷倏然站起,面上满是惊诧,“慕震明明上书说,慕青寒在偷袭赫风部时失手被擒,你又为何说他死了?!”
彩月大声道:“皇上,死去的是慕青寒,失手被擒的是慕青落!也就是贵妃娘娘!她没有死!”
嘭!案几上的杯盏被云廷失手打落,他蓦地站起,语气颤抖着,难以置信地望着彩月,“你再说一遍!谁没死?”
“皇上,贵妃娘娘还活着,她顶替了慕少将军的身份。安平皇后正是知晓了这一点,才命内应将偷袭之事泄密给赫风部致使贵妃娘娘被抓。后赫风部送来战书要求以贵妃娘娘性命交换城池及粮食,安平皇后又命人截了书信并让人传话赫风部说齐国不会给他们一粒米,就是为了让赫风部恼羞成怒之下杀了贵妃娘娘!”
“贱人,竟如此大胆!”
饶是云廷一再忍让,此刻也愤怒到了极点,对于慕青瑶的所为,他一直都是隐忍不发的,生怕逼急了她,引发朝堂动荡。可慕青瑶竟然一次次的谋害青落,让自己几乎失去她,这让他再也无法容忍!
云廷眸中墨色翻滚,浑身被一股冷冽的寒气包裹着,似一柄就要饮血的利剑般,他恨恨地一掌劈在案上,竟将那檀木桌子劈了一角去,血滴答滴答从他紧握的手掌中流了下来。
彩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吓得一哆嗦,她缩了缩脖子继续颤声说道,“皇上,安平皇后在军中安插了眼线,常有书信往来。她有根珠钗,平日里碰都不让碰,妾身有次给她梳妆无意中拿起来,她劈手就给了妾身一耳光,不过,那根珠钗很轻,里面仿佛是空心的,妾身猜里面八成藏了什么,许是他们平日里往来传递信件的......”
云廷目光微睐,“哦?什么样的珠钗?”
“一根赤金累丝金凤钗,凤口衔着一颗拇指大的明珠......”
云廷看了眼白石,白石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你先下去吧,今日之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至于安平皇后,”云廷冷笑了下,“朕自有分寸!”
彩月长舒一口气,擦擦额头的冷汗,忙退下了。
见彩月离去,云廷铁青的面色逐渐褪去转而被一种狂喜所笼罩,“青落,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他大笑着在殿内不停地走来走去,仿佛一件珍稀的宝贝失而复得,心中的喜悦无以复加。
白石走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副场面。他一向严肃的面容也不禁露出一丝笑意,许久了,自从听闻贵妃的噩耗后,皇上都不曾笑过了,今日,他的眸中终于有了真正的笑意。
“皇上,得手了!”他向云廷扬了扬手中的金钗,双手递给云廷。
云廷接过来,双手轻轻一掰,金钗便断成了两截,露出一张捻成细卷的信笺来,云廷打开,果然就是当初遗失的那封信,他将信撕得粉碎,然后朝暖炉中一洒,火苗瞬间腾起将纸屑烧了个干净。
“慕青瑶在宫中的党羽都处置了么?”云廷寒声道。
“嗯,”白石点点头,“根据彩月的指认,将徐公公等人已经秘密关押了,慕府萧氏那边也已派死士暗中团团围住了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好,很好,现在,朕该去找慕青瑶算算这几笔帐了!”
云廷的眼中倒映着升腾而起的火苗,脸也被炉火映的通红,声音却冷得像寒冬的池水没有丝毫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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