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皓:别担心考试啦。
余洲舟嗯,我尽量!
余洲舟犹豫着回答。
傅皓:怎么?我们洲舟还怕被试卷难倒不成?
余洲舟不然呢。朱老师亲自出的题,我们又不是没写过——那令人窒息的题目,珠穆朗玛式的难度!实在是……
傅皓:不怕。我了解你的水平,耶相信你的发挥——你若是觉得难,大家又会怎样呢!
余洲舟你倒不如安慰我这只是一次平常的测验——毕竟,你可是战无不胜的,哪儿能理解我们这些普通学生的忧愁!
傅皓:哎呀,又来……
傅皓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
他并不想解释自己和竞赛题死磕时所吃下的苦——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
傅皓:好啦,我们回去吧。
仰望雨幕,傅皓撑开了伞。
余洲舟也撑开了伞。
余洲舟哎呀!
一声尖叫划破了两人脑中各自思考着的“难题”。
余洲舟发现——这把伞并不能完全撑开。
余洲舟真是遗憾!它好像是坏的呢。
傅皓:啊?给我看看。
傅皓接过伞。
撑开、再收回。反复了二三次,傅皓终于发现好像是伞骨折了。
傅皓: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就修不好了。
余洲舟啊……
余洲舟稍微思考了几秒钟,然后她便做好了顶着书包一路飞奔出门的准备。
傅皓:今晚你怎么回去呢?依旧是妈妈来接吧?
余洲舟没错,妈妈在校门口等我呢。
傅皓:那问题就不大——我父亲也来接我呢。你先用着我的伞吧!
说罢,傅皓就将自己的伞递给余洲舟,然后打算一路跑出门。
余洲舟可是……要不还是算了吧——你也只有一把伞啊!
傅皓:好像也是。
实际上,傅皓只是一直在犹豫是否应和余洲舟同打一把伞回去——虽然俩人已经互相默认了“情侣”关系,然而这样亲密的举动对两名初中生来说还是有些过于开放超前了。
余洲舟那,要不……
傅皓以为余洲舟要主动提出“一起走”的请求,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余洲舟要不我先走?
没想到竟然会是这句话。
傅皓:不行不行,你可别淋雨了!淋雨会感冒!
余洲舟我不会感冒的,我经常淋雨!跑回去便是了。
傅皓:胡闹!余洲舟,不可以胡来!
经过短暂的一番思考,傅皓决定护送余洲舟回去了。因此,回答也显得十分坚定。现在,只要看余洲舟是执意要自己走还是“给个台阶下”。不过——就算她要自己走,我也不能随便答应的!傅皓想。倒也不是非要一起走,图几分钟共同在伞下度过的时光——争执,在雨幕里发酵,爱意也会掺杂上亲情。眼下,不能让余洲舟淋到雨才是最要紧的。
余洲舟那好吧。
见他如此坚决,余洲舟只好松口。
傅皓:我送你回去。
他的语气不由分说。
然后,撑开伞,走进雨里,转身。
傅皓:来吧。
傅皓温柔地邀请余洲舟,这态度立马就软和了下来,和刚才各种担心的他形成强烈反差。
余洲舟好吧。
嘴上虽然淡定,但余洲舟的内心也万分高兴。这对于他们彼此来说,都是一份神奇的体验,也是宝贵的第一次经历。
于是,余洲舟小步跑上前,乖巧地钻进傅皓的大伞里。
外边,雨越下越大了;雨点敲击着伞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余洲舟紧贴着傅皓。有那么一瞬间,或是几瞬间,她都想顺势挽住他的胳膊——哪怕没有手挽着手,仅仅是挨在一起,就足够温暖——甚至像个小火炉。
如此迷人的温度,谁又能拒绝呢。
此时,余洲舟想起自己幼儿园时学的一篇课文了——主题是“母爱”。大致内容就是下雨的时候,动物妈妈们会将伞向自己的孩子倾斜,而自己却甘愿淋半身雨。
余洲舟下意识地仰头看了看伞的倾角。意料之中的——傅皓举着它,很明显地向洲舟一侧倾斜。
余洲舟又望了望他的左肩——虽然还没湿透,但已经有许多顽劣的雨滴落在上头,留下了许多细长的痕。
梁喻文:呀,这不是傅皓和余洲舟嘛!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余洲舟和傅皓几乎同时扭头——果然是梁喻文。
梁喻文:呀,小情侣可真甜!
傅皓:少来这一套——你怎么不看看自己?
梁喻文:我?我可是一个人呀。
傅皓:你的琪琪呢?
梁喻文:她先走了呗。她父母都来接她放学,我怎么和她一起?
傅皓:喏,从这里到校门口的那段路你怎么不说哩?
梁喻文:啧啧,那是因为琪琪带伞了呗。不像你俩,人家余洲舟明明有伞,你还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傅皓:她的伞坏了。
余洲舟还想辩解些什么,但傅皓只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便带着她加快脚步。
余洲舟真不巧。给梁喻文撞见了,明天又该闹得满城风雨。
傅皓:没办法,让他看到了纯属倒霉。
余洲舟真是服了!
傅皓:不过也别太记挂了——就算要闹绯闻、就让他们闹去,咱们现在横竖也是正当关系。
余洲舟哦?怎么个正当法儿?
傅皓:以后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就和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从校服到婚纱。
余洲舟不禁笑了起来。
余洲舟那借你吉言嗷!
于是俩人有说有笑走到校门口。
傅皓将余洲舟一路护送叨妈妈身边。
傅皓:阿姨好!
不同于往日的害羞,傅皓大大方方地就打出了招呼。与其说往日的害羞,倒不如说现在的他得意得就像个刚屠龙,并营救回公主的骑士。
“幼不幼稚。”余洲舟瞧着他那副小样儿,不禁感到窃喜。
说来也巧,哪怕是在一两年前,傅皓“高冷男神”的学霸形象还维护得好好的——想不到这就给余洲舟攻破了。
傅皓:伞给你吧,我回去了。
洲舟妈:哦,原来是洲舟的伞坏了呀——谢谢你哦,我们带了一把备用伞。
傅皓:好的!
傅皓望着余洲舟拿了新伞跨上妈妈的车,稍微舒了一口气。
余洲舟那我们就走啦,拜拜咯。
余洲舟、妈妈和傅皓三人互相道了别。
然后,傅皓就奔向父亲的摩托。
一路上,傅皓一直在惦记,反复咂摸着——当他递伞的那一瞬间,余洲舟握住他的手。
尽管只是拿伞罢了——傅皓这样说服自己;然而,他还是忘不掉那双手的温度——被冷风带走了一半的温度,柔软的手,修长的手指,因为触摸过伞面的水渍而变得潮湿的、滑滑的,带着一丝很淡很淡的、雨天生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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