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余洲舟来说,那天一如既往地平常、甚至平庸。没有人在意所谓的“距离”,不是么?且不说“当事人”了——回到家后,爸妈对他俩的事情也避而不谈,而他的父母也是如此。然而,不知为何,这就无形中在俩人之间形成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或者说,像一道结界,在很多时候只能欲言又止。
该如何应对呢?余洲舟没有主意,傅皓也是如此。尽管,他们还是会像往常一样见面友善地打着招呼,但彼此间都觉得尴尬了许多——尤其是余洲舟,往常她还能随意地揉捏傅皓的脸——而现在,哪怕只是指尖相碰也让她感到无比不适,就像触电似的。
在这样的年纪,孩子们可能还不懂什么是“禁忌”——他们只知道电影里有种叫“禁忌之恋”的事物;也不懂什么是“偷尝禁果”——他们甚至觉得亲吻就已经遥不可及。他们会以为自己很是成熟——意识不到自己还是“孩子”;他们会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看破红尘——却想不明白很多事,也做不出一些稍微难点的题目;他们对自己的、同性的、异性的身心都充满好奇,却总容易误把“好奇”当作“爱恋”……
不过没关系。感情都是主观的,就像人有了眼睛,才能看到客观存在的一切。
等了几天,熬了半月,余洲舟还是没有等来傅皓的一句主动关切;而是等来了——他要去参加数学竞赛的消息。
这段时日的体育课,无疑是难熬的;所幸,傅皓只是稍微去几天,余洲舟决定掰着指头过日子了。当然,她也没法闲着——因为,余洲舟也要被妈妈送去陈诺诺家里补习新概念英语。
夏日。禁闭的房间。偶尔滴水的空调。不时“吱吱”响的风扇。地板上的凉席。盆里的西瓜。空气里弥漫的香薰气。
它们,都和昏昏欲睡但不得不打起精神的读书声融在一起——和氧气达到饱和的状态。
教新概念英语的,正是陈诺诺的妈——陈老师。此刻,她正坐在床上,拿着戒尺——让余洲舟和陈诺诺安安静静地听课文录音,然后跟读。
余洲舟和陈诺诺在趴在地上,慵懒地滚来滚去。
陈诺诺:妈妈,新概念2太难了!比1要难很多呢……
陈老师:怎么突然这样说?新概念1那是你俩几年前学的知识,再坚持一下,马上把2学完,你们还得学3。
余洲舟新3还是阿姨教吗?
陈老师:自己报辅导机构吧,我可教不了你们了。
陈诺诺:天啊!如果不学这些就好了!
陈老师:好了,少废话!快跟读!
陈老师厉声呵斥。
陈诺诺和余洲舟只得赶忙安静下来。虽然余洲舟觉得在陈家学英语压力不小,也时常吃老师的“爆栗子”,但另一方面,她们可以自由自在地躺在地板上将书举到眼前看;还可以滚来滚去地背单词,甚至嚼着薯片;以及,到了下课时间,余洲舟也不需着急走——她可以和陈诺诺稍微玩一会儿,例如玩游戏、吃冰淇淋等等。到了周末,说不定还可以一块儿吃个晚饭,再出去看场电影。
这些,都是余洲舟很想告诉傅皓的。她想,傅皓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夸赞感叹一句“太棒了!”只是——也没有机会开口。
回忆,正因为是过往,才会被笼罩上一层玫瑰色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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