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讨论的男席现在正在比试步射,好不热闹。
太子一袭雪白色的直襟长袍,衣服质感极好,腰间束着镶嵌玉石的襟带,佩戴着一枚玉质甚佳的玉玦。长风荡荡,衣襟翩翩——除了眼下有些乌青,完全看不出这几日有被谣言所困扰。
咻——
“咻”的一声,握在手中的箭被发射出去,紧接着又是两声,如同魔影般让人捉摸不透。
八分、八分、九分。
“好!“有人先喝彩称赞着,紧接着在场的不少人都开始鼓掌喝彩,“早听闻太子殿下文采斐然,如今见这步射更是不凡!太子殿下文武双全,当吾辈之楷模!”
太子闻言愉悦,面上却不表露什么,便朝着众人恭维道:“略懂皮毛,不足一提!与在下的各位不能与之相比。”
“太子殿下真是谦虚。“步射的另一边,一身着水蓝色长袍的男子手持折扇,将手背在身后,温彬彬的模样,“过几日便到了考核的日子,我正愁苦于我的步射,见太子殿下射艺高超,可有什么技巧在身?”
看起来的文绉绉的。
太子抬起眼,见是为四品官员家的世子,与自己的关系也谈不上熟络,暗自撇撇嘴回之一笑:“哪有什么技艺在身?无非是运气好罢了。”
“有些东西,天赋尤为重要,并非强求就能有结果。”
话已经说的十分明了了,对他自己而言步射并未有什么诀窍,不过是自己天赋异禀罢了,不得志,只能怨自己的天资平庸无能。
太子的狂妄大家自然看在眼里,即使有人不满不过碍于皇后和清远国公府的面子上,自然是没有人多说什么。
而有人不同——
“不过是前几日得到了先生的亲自指点,步射自然有所长进。”高楼上,一道紫色的身影立在中央。此人身着紫色镶边宽袖长袍,头戴白玉冠,俯视着众人,唇角微扬,一双与太子分相似的眼眸微弯着。
众人皆惊何人竟敢如此狂妄,等看清楚来人后,心中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
此人正是何贵妃之子,当今陛下的长子,秦王。
秦王与太子不对付,人尽皆知。
可偏偏这秦王殿下的母妃何贵妃深得帝心,爱屋及乌,秦王自幼也是集万千荣宠于一身,在太子立后不到几月,是第一个封王封地封府的皇子。
朝廷由此分为两派,一派是以秦王宁景侯府为首,另一派便是以太子清远国公府为首。
太子嫡,秦王长。
有人言,先嫡后长,规矩不能变;有人言,无论嫡庶,皆可。本朝前面也有不少庶子为帝,重要的是将来能带领国家走向昌盛,为什么要这么死板生硬呢?
朝廷争议不断,陛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局势混淆,
两者之间势力相当,总有一个牵制才好。
秦王这话无非是一击否决了太子的“天赋尤为重要“的话语,暗地里透露着太子也曾向先生讨教过一番,暗讽太子心眼忒小,只是不愿说出来罢了。
太子皮笑肉不笑:“皇兄向来潇洒随意,孤这做弟弟的自然也是承让几分!”
太子身后走来一位男子,模样俊俏,丰神俊朗,正是太子的表兄,清远国公府长房的嫡子,章元宇。他半开玩笑半认真道:“秦王殿下不妨也来比试一番,以秦王殿下的高干,定是艳压群众,一举夺魁!”
一举夺魁,艳压群众?
有人不合时宜的笑出声来。若是有点风言风语,早就在官宦世家圈传开了外界可从未听说秦王的步射有多么的高超,不过明眼人自然明白,这是太子给秦王的一个下马威。
女宴还未开席,不少女宾准备来男宴上凑个热闹,不料这碰见这修罗场的一面,即便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来此事是两位皇子之间的争锋相对。
梁玉茹刚拉着曲澜霜就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脸一黑。太子党的人她是一点都看不过去,不顾曲澜霜的阻拦,冲上前去:“二皇兄和章公子真是说错了话!我皇兄方才还同我说他本来抽到的试便是下一场的吟诗诵赋,二皇兄和章公子执意让我皇兄留在这里比试一番,真是不怕碍了事?况且二皇子抽到的是十号,后面还有十一号、十二号、十三号。二皇兄这样贸然让我皇兄’插队’ ,后面的人可是等不及!还是说,莫非二皇兄和章公子就是为了看我皇兄出丑?”
梁玉茹这个小辣椒,心里想着什么,一股脑全都说出来了。若是别人想说这话,可能还得斟酌一下自己的身份地位,即使说了,说的也是十分委婉。不过她是何贵妃的女儿,秦王的亲姊妹,两派的关系更形如水火,她哪会管这些?
太子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恼怒,正欲开口,不远处却是传来阵阵喝彩声。
几个人抬眸望去,不知何时,另一个靶桩周围已经站满了人,人人皆在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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