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澜堇用筷箸夹了块豆腐,边道:“前几日你忙的准备结业考核,一连几日都住在广文堂,我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这你倒是考核完了,想找你说知心话你却偏偏只想回落玉阁。”
曲澜霜黛眉一挑:“不是还有老夫人房里那位珍月姐姐吗?”
“就她?”曲澜堇冷冷的勾唇,眼里满是轻蔑,“她也得配,她是哪门子的世家贵女,不过是在老夫人膝下养了数日罢了,觊觎自己的表哥,真是没皮没脸!”
曲澜霜听得直发笑,全当个乐子听去了。
“前几日二哥不是留在府里呢吗?”曲澜霜又道。
曲澜堇冷笑:“我同他有什么好聊的!他最是疼你,我和他一见面就拌嘴。”
曲煜涉同曲澜堇是龙凤胎出生,曲煜涉较曲澜堇大一点出生,两人一见面就吵架,从小掐到大,可却偏偏心照不宣地最是疼爱曲澜霜。
“可我还记得,二姐你儿时还和二哥捉弄我,让我掉到泥坑里,落了我满身泥,你们还在一边哈哈大笑。”曲澜霜撇嘴,“你和二哥才是真正的感情好呢!”
曲澜堇闻言也笑了。
曲亦风的儿女不多,总共就五个,除了他们嫡出的子女,还有萧姨娘所出的五小姐和刘姨娘所处出的四少爷。
曲澜霜对她那两位庶出的姐姐和弟弟没什么感情,她有兄有姊,且感情甚好。
曲澜霜在曲澜堇的疏湘苑小憩了片刻,申时,曲澜霜被桐君叫醒,曲澜霜见桐君,脸色一喜。
桐君在陪她入宫的时候突然拉肚子,曲澜霜就未让桐君跟去宫里。
其实她还是有些侥幸心理的,若是桐君跟了去,继而她被污蔑,杖毙的人也许不再是沈侧妃的那个贴身侍女了,而是桐君了。
正所谓蝴蝶扇扇翅膀,也许能引来一阵台风,怕也就是这个道理罢。
桐君眼眶又红又肿,像是哭过,一见曲澜霜就又哭了起来:“姑娘……”
“怎的了,怎的了?莫哭。”曲澜霜有几分手足无措轻轻拍打着桐君的肩膀。
“若不是奴婢的过,没跟姑娘进宫,这才,这才……“桐君一把鼻涕一把泪,“长离也正巧染上了风寒……不然姑娘怎又会出那等事,若不是自证清白,被按上一个谋害皇嗣的帽子……”
曲澜霜哭笑不得:“没事,你看我不是很好的吗?”
桐君还是抽噎不已。
“你的丫鬟可真担心你。”曲澜堇挑帘而入,不知在此矗立看了多久,坐在曲澜霜所在的贵妃榻上,“得知你回来了,非要进我的疏湘苑找你,我说你正午休的呢,便一个人蹲在门口抹着眼泪等你醒来。”
曲澜霜刚想说些什么,曲澜堇又转移了话题:“你午膳时答应我陪我出来逛逛,还做不做数了?”
曲澜霜有些犹豫,不是很想出门。
看曲澜霜欲言又止的模样,曲澜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道:“赶紧收拾收拾陪我出门。”
京都繁华之处,莫过于长乐街和永安街。
车声辘辘,前不久刚过完一个节,京中匠人布置的彩绸彩画彩灯还未卸下,一派绚丽多彩。永安街的人人山人海,摩肩擦踵,商对车马云集,吆喝声此起彼伏。往往马车行驶到这就不能往前了,再往前也是会被人挤的走不了车。
曲澜堇曲澜霜便在此下车。
夏末,许多花将要过了花期,周边市集挑担卖花者众,路上行人冠花者众,简直是举目皆花。
两人身后跟着奴仆,来到一家首饰铺前。
此地门阀高大,上下两层,铺内设计美观,店中顾客来往出人,络绎不绝。
福容堂。
福容堂的生意兴旺,曲澜堇自然心里欢愉,拉着曲澜霜到店铺子里逛着。
商品倒是琳琅满目,最近京中兴时的头面首饰聚集其中,店内鹂鸟般的笑声不断,胭脂味浓郁。
曲澜霜陪着曲澜堇随意逛了一圈,有伙计见她们也不买只是看着,笑着问道:“两位姑娘要买什么?”
曲澜堇随手拿起展柜上一串白光竺兰花手串,问道:“这个要多少钱?”
那伙计仅仅看了一眼,便笑道:“姑娘眼光独到!这可是新进来的一批新货,珍贵着呢!只要这个数……”
那伙计摆了个三。
“三十两?”
“正是!”那伙计的声音铿锵有力。
看着倒是平平无奇,却竟然这么贵?!
曲澜堇面不改色地放下手串,却又蓦地想起什么,又拿了起来。
“把你们掌柜叫来吧。”
这是她母亲手下的铺子交给她来管理,就算买也是买的自己家的,买自己家的东西还花什么钱?三十两而已,福容堂每日能卖不少个三十两,那就请掌柜的抵消就好了罢。
“这……”伙计面露难色,“只是掌柜的现在不在……”
“礼部尚书府都落魄到这种程度了吗?是家里没钱了,怎还需要见掌柜的,莫不是嫌东西太贵了?”
“若是曲小姐喜爱,就不妨要了吧,就当是本姑娘送你了。”那姑娘掩唇轻笑,“也好比麻烦掌柜的要好不是?”
那姑娘身后跟着三五姐妹,听完皆是配合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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