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

“我都说了我是南国第一美人，没有人能比得过我。”我将这话说给皇兄，表示我对和亲的不满。皇兄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我的头，说，“如果和亲能换取两国平安，你就是两国的美人！”我明白皇兄也有苦衷，战争受害最大的是平民百姓，我在边关生活了两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我已经接受了和亲的命运，百里奚也没有同我说什么婚嫁之事，他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些哀伤不舍与怜惜。

一想到北虏气候恶劣，民风彪悍，再加上要嫁给冥瑄这个讨厌鬼，我就发愁。为此，我准备美酒百坛，菜种十样，棉花千担，又挑了几个会做饭的厨娘让她们这几日勤加练习。陈小小说她在世上举目无亲，唯有我待她好，愿意与我同去北国，只是不让她侍寝。她既不喜欢冥瑄 也不愿意同我争抢一夫，我发誓我不会让冥瑄碰她一下。和亲的日子还是到了，我穿着大红的嫁衣，盖着红盖头完成一个又一个仪式，祭完天后，我心里一阵惆怅，我就要了离开这片土地去往北虏了。

我坐在马车上缓缓离宫，我此刻心里想着的是百里奚，如果与他拜堂会是怎样的情感，他穿着红衣会是什么样子。马车行至深夜，冥瑄选了一处好地方便命手下安营扎寨，而自己却钻进马车里。我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信念，坐得笔直，大红盖头下我除了叠在膝盖上的双手外看不到任何东西。冥瑄上下打量我一番，嘲笑我：第一次看我这么安静乖巧。我不说话，就这样沉默着，他也不恼。听人禀告帐篷搭好了，他扶我出去，抱下马车放在床上，他和衣而卧在我的枕边。听外面呼呼的风声，我睡不着，身体躺的发麻，微微侧身却被冥瑄用胳膊压住。我努力抬起他和铁一样重的胳膊，冥瑄却翻身趴在我身上，掀开我的盖头，第一次与男子这般亲密，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冥瑄长得确实好看，唯有他性格古怪脾气阴晴不定。

我刚在在心里夸完他好看，这会子他却掐着我的脸，问我一个特别傻的问题：“你那个孪生兄弟呢！为什么本王从来没有在京城见到他！”他说的可能是我女扮男装的李楚悦，在边关他们见过的。我对他这种因为在哥哥挨打手气就牵连妹妹睚眦必报的行为感到不耻。我拍开他的手不理他，扭过身去睡觉。一夜无话，次日清晨，继续赶路，冥瑄安排陈小小与我坐同一辆马车，这样我也不至于太闷。

柳城，去北虏的必经之路，陈小小的故乡，百里奚常年驻守的边关。不知是冥瑄故意为之还是他也触景生情，想起带兵打仗那些岁月，又在上次那个地方安营扎寨。我与陈小小都换了便装，去城中闲逛，冥瑄没有阻拦，只是安排了手下跟着我两。走在街上，有认出陈小小的人，拉着她的手一阵寒暄。边关的百姓都知道陈小小封了德馨郡主，官府又下令近日会有和亲的郡主经过，都以为陈小小就是哪位和亲的郡主。卖豆腐的大娘拉着陈小小的手不住地颤抖，说北国的人都是畜生，见人就杀，见粮就抢，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与北虏皇帝成亲真是苦了陈小小。这话听的我这个正主替她捏了把汗，希望身后的那些随从不要把这些话禀告给冥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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