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等下午又齐聚在书院前大台下，但这会儿，上午的两帮派的辩题变了—一方认为两人亲昵地吃过午饭，一方认为齐要月惨遭拒。格格不入的江卿忧只觉得他们每天都很闲，议论这种琐事。人群突然分散让出通向大石台的路，唯独江卿忧迷茫地站在原处。

身后传来风吹乱衣袖声，江卿忧来不及看清来者是谁，慌忙跃向空中落在石台上。那人穷追不舍，与江卿忧连连过招，从地上打到空中，又从空中回到地面。

导师们为推测她的真实实力，站在悬停的剑上看着。

芸世轩停在了慕云衍身旁，“有失颜面，打不过一个刚入院的女童。”

“你们的人？”慕云衍见他还在淡笑，“随时准备救她吧，我可不保证三弟会手下留情。”

两人交谈之际，齐雯月姗姗来迟，见有人打架一股脑想要阻止。用出数瓣花叶，瞄准两人飞去，上一秒还沉浸在江卿忧进步的江夜宸，下一秒连续闪现，抱着江卿忧返回地面。慕云杰没这么好运，有些狼狈地落地，脸上还多了几道划痕。

分不清状况的众人大气不敢出，却在芸世轩喊了一声“好”后，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慕云衍死盯着江卿忧，被导师公主抱后脸上竟没有少女的羞涩，反而是一脸坦然。这个女孩来历不浅。

“别光顾起哄了，”是楚怀桑的声音。

她走在前，霍若冷等人随后，虽眼蒙白纱但仍能在临近慕云衍时稳步停下，“好狗不挡道。”

慕云衍厌烦地扫了一眼，不吭声向一旁移了一步。

在窃窃私语中，楚怀桑笑了笑，像是感谢他。直到他们一行人登上石台后，人群又淹没了小路。

慕云杰有些失落，低着头回到慕云衍身边。

慕云衍看了他一眼，“不怪你，那女孩来历不浅。”说话的同时他的视线紧随走下石台的江卿忧，她与霍若冷对视，互换眼神。看样子她们很熟。

两们谈话之际，雪晋的诸位已在石台特定位置站好。楚怀桑位居中央，只见她双手举起，石台便微微抖动，出现金色法阵。其余人动作麻利，转至对应属性，世间万物的精华被摄取，凝聚成一个硕大的水晶法球。楚怀桑一手端住，一手施法，水晶球的光芒更刺眼。待光芒褪去，她才缓缓道出一句，“请新生上前测验。”

一个个新生接到命令整齐地排成一列，依次走上台。新生将手放在水晶球上，产生的反应顺着法阵的纹路到达相应属性处，属相被点亮。

江卿忧回想起江夜震的忠告，越稀少的属性越会被人嫉妒。此时此刻她担忧点亮两个属相。

后面的巫教灵拍了一下她，“到你了。”

江卿忧慌忙回神，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石台，忐忑不安地将手放在水晶球上。她看到楚怀桑的手指弹了弹，光属性的属相似乎被封住。果然不出所料，只有木属相被点亮。但台下的慕云行又看出端倪，木属相周围有些许光斑萦绕。这姑娘绝对不简单。

楚怀桑的嘴角似乎上扬了一下，在告诉江卿忧“放心”。江卿忧又望了望早回到悬停的剑上的江夜宸，他总能提早预备好。

乔祺深一眼便看出楚怀桑付法阵动了手脚，没有戳破她，阴沉着脸离开长老导师席位。

“不过就是个野草，乔祺深还说双属性，这会儿他都羞愧地走了，”齐雯月语气中带着得意向柳昙梦宣告“胜利”。

柳昙梦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一听便知她没注意到异样。

直到夜幕降临所有新学员才测验结束，楚怀桑没有与其他人一同去食堂，转身向静心轩走去。进入屋内，自觉地把门关闭。

“你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男人沙哑的声音中压抑着不满。

楚怀桑感受到此人的气息熟悉又带有怒气，加上声音的辨识，猜出他就是乔棋深。“学员知错，”但她并没有忏悔的姿态，像以前那样昂首挺胸的高贵气场。

乔祺深不满地“啧”了一声，暗帝那家伙给她立的规矩真让人不爽。

“今日若暴露她是双属性，明日必有祸事找上她，院长你能无时无刻保护她，还是江导师可以？”

“你一向以气息和气味辨人，你就不怕识错害了其他人？”乔祺深确实无法做到她说的，只好转移话题。

楚怀桑斩钉截铁地回应了个“不会”，“她和江导师的气息中都有轻微的紊乱，混杂着陌生的气息，虽不明原因，但不会有其他人也如此。”

乔祺深怼不过她，只好再次改口，“不许再有下一次，你明白你身份的重要性。我应下暗帝之约，就不会失约。”

楚怀桑偷笑了一下。嚣张跋扈的暗帝强逼他锻练楚怀桑的实战能力，扬言让其受委屈扫平整个书院，这才让楚怀桑入院。男人都爱面子，人之常情而已。

“你听到了没有，”乔棋深又重申。

楚怀桑回过神，笑着应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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