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世轩趁夜幕降临,宫里路人少之时,再次入宫。巡逻的士兵见他走的十分缓慢,大概是在散步,怕扰他的兴致,绕路而行。这大好的时机,芸世轩趁他们一不留神,翻身站到院墙上,俯下身子,极速奔向湘妃的院子。
轻松翻身落地,转身月光下的女子映入眼帘,坐在圆桌前的她已等候多时。单薄的衣衫,素色的披帛,笼罩上一层银光。
“现在也不适合安排人手确保你的安全,害你一直警惕到现在,”芸世轩忏悔地说着,坐到她对面,“待我再摸摸现在的形式,找个合适的时机,送你出城。”
“劳你费心了,”楚怀桑惆怅地叹了口气,扶着额。紧绷着神经度过了这几天,有些劳累。
即便心神俱疲,楚怀桑还是依旧给他分析局势,“现在萧家次子不在皇城,此势力难以拉拢,你回来的这几日要多去拜访。让他们知道靠山不止有尚家,心甘情愿投靠你……”
芸世轩一句话都听不进去,独自沉思从皇宫出城的最短路径,分析战斗力与可能性。
“喂,你有听我在讲吗!”楚怀桑突然一掌拍在石桌上,让他立刻回神。
“听了,听了,一字不落。”
他总这样用这话在掩饰自己的心虚,一听就知道,看来这次形式不紧张。楚怀桑这才松了口气。
“晚饭吃过了吗?”
“李宰相这几日都差人秘密来送,也明白你们的难处,就命那人拿些方便携带的食物。”话语里的轻松证明她过得安适,“尚景明找过你麻烦吗?”
“肯定会,”一想到那只剑拔弩张的公鸡,忍不住低头笑了笑,“就是吵架的水平没见提高,也不知道他长进在何处。”
“虎牌令有一半在他手中,另一半在萧家手里。找机会抢过来。”
楚怀桑句句不离政治兵权,芸世轩有些扫兴了,但毕竟是兵法考试第一吩咐的命令,只能默不作声地应下。
三更的钟声从远方传来,在空旷的雪域上传播,夜色更加寂静。
“明天还要上早朝吧,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楚怀桑起身,不做过多的告别,径直走入屋内,消失在黑暗中。
芸世轩望着皎洁的月光,不禁联想起戎城的那些人,希望能保佑一切顺利。月光好似在一瞬间增亮,回应他的祈求。
墨怜幽正通过大殿中央的大明镜看着芸世轩,饶有兴趣地托起腮。
“你这家伙又用镜子窥窃人,”蒋知忆走入殿内,一挥手,画面随之消失。
“你参星阁真无聊,不如人间那些人有趣,”墨怜幽转念又冒出新点子,“不如看看他们的命轨。”
没等蒋知忆上前阻拦,他已经打开了生死簿,上一秒还欣慰,下一秒又眉头紧锁,紧接着又扔了回来。
“没意思,去人间转转。”
蒋知忆愣是没插上任何话,人早已离开,不爽地扫视了一眼周围。若不是周围的东西,一分一毫都与三界运势有关,早把这里铲为平地,宣泄愤怒。
尉迟昭在高处看着,不做声。暗帝还是这般胆子大。见蒋知忆恶毒的视线投来,立刻憋住自己的笑容,转身捋了捋自己的红线,装出认真的样子,啧啧道,“孽缘啊,孽缘啊!”
一瞬间,蒋知忆的法杖撞向他身边的柱子,剧烈的震动让他摔下来。见到狼狈的场面,才舒心地离开。
尉迟昭撑着身子,艰难坐起,“怪不得上千年没个人赶来求婚,这暴脾气谁能受得了。”
今日的朝堂上没有尚景明倒觉得有些清静,芸世轩已经准备伸个懒腰,懒洋洋地下朝了。
“大哥,今天尚景明难得没来朝堂上耀武扬威啊,”芸睿轩也很庆幸,自己一个劲的偷笑。
芸世轩却截然相反,居然有事比上朝还重要,绝对有问题。微微退后了一步,凑近李宰相,“尚景明那家伙干什么去了?”
李宰相注意到他的举动,这移动一小步,低声回应,“回大皇子,臣也不知道,在上朝前就被下人叫走了。”
文武百官稀稀拉拉地结群离开,宫殿大门却被士兵关闭。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吩咐的。
“你可算来了,”芸世轩低着头,淡淡的笑了笑。
群臣都慌忙让出道路,胸有成竹的尚景明用得逞的视线,与他对视。
怎料他,竟然鄙视地笑了一声,轻蔑地吐槽了一句,“不识礼数的家伙。”
“无所谓,今日过后,恐怕你也没资格评价礼数二字了,”尚景明拍了拍手,两个将军压着伤痕累累的楚怀桑走来。
大殿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芸睿轩也知楚怀桑现在身份的特殊,担心尚景明利用她加罪于大哥,催促芸世轩快点承认与自己无关。
芸世轩的视线却在见到她的那刻,立刻回避,甚至说起嘉奖的话,“尚大人就是厉害,这还没到一个月就逮到了漏网之鱼,这下父皇都不知该分封你什么奖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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