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错位时空

昏暗的楼道扭曲，倒是没有一楼客厅那样的惨状。

“到哪一楼了？”索尔倒走到楼梯口，没有看到标识。

“不知道，开扇门问问。”孙悟空说着就要开离自己最近的一扇门。

“诶！”索尔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意想之中的冲突并未出现，木门被轻轻推开，屋内是一片昏暗，黑黝黝的有点像无底的深渊。

“喂，有神吗？”孙悟空拍拍索尔的肩膀，站在门口空喊。

咕噜咕噜……

空寂的房间里滚来一个空陶罐，陶罐上花果山酒四个大字揭示了这间房的主人。

“额……那什么，好久没回来，不记得了。”孙悟空面色不变，一脚踢开陶罐，打了个响指开灯。

昏暗的房间一下子亮起来，房间的内部设计一如既往的狂野。

“喏。”孙悟空从角落里翻出一罐酒扔给索尔，而后关灯关门。

“……这么说，是第三楼天庭？”索尔也不客气，揭开酒罐就是一口闷。

“如果没错乱的话，确实如此。”孙悟空指了指自己房间的旁边一间，“我记得我旁边是哪吒，这不是他的门。”

索尔回头表示不解。

“……那小孩儿喜欢在自己的东西上刻龙。”孙悟空顿了下，又加上一句，“还有莲花和人。”

索尔看了眼光滑的木门，他不理解为什么天庭的神都这么……有“情趣”。

“开门看看吧。都是神，不会有太大冲突的。”孙悟空摸上门把手，一扭。

同样的昏暗，同样的空寂，同样的……酒罐？

孙悟空一个后空翻回到索尔身边，一双火眼金睛亮起来。

索尔垂在身侧的手虚握了下，没有锤子飞过来。

“嗯？”索尔不信邪，再次尝试召唤。

“……别弄了，倪克斯在楼下。”孙悟空意有所指，雷神之锤还放在藏品柜里，他的金箍棒倒是还安稳地放在耳朵里。

说罢，掏出金箍棒伸长进房里。

昏暗的房间毫无预兆地亮起来，几乎是和旁边房间一模一样的布置，让神有点怀疑人生。

“不是空间错乱？”孙悟空环视一圈，没有可疑的现象，这就是他久不归家的房间。

“可能是障眼法。”索尔也走进来，伸手摸了摸满是酒罐的酒架子，真实得不像是假的。

“我开着火眼金睛呢。”孙悟空指着自己的眼睛，“不是障眼法，我拿了两罐酒，那儿是空的。”

索尔顺着看上去，果然有两个空位。

“只能说门后的世界是不变的。空间被定格在这间房里。”孙悟空几下蹦到窗边，打开窗户向外看，果真看到了一模一样的房间，一模一样的神。

索尔又顺了罐酒，坐到高脚凳上，蓝眼睛里若有所思。

“等着吧，神居是她的，她想怎么弄都行。”孙悟空也放松下来，醒着的神明没有多少，谁都没必要大动干戈来攻击这里，吵醒了神明，是要承受神明的怒火的。

这既是江瑾自己的想法，那他们就支持。

索尔没有回答，默许了这样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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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吧？咱该换礼服了。”索尔试着拍了拍江瑾的背部。

“嗯。”江瑾挣扎了下，示意自己要下去。

“那我去叫侍女来。”洛基道。

“不用。”江瑾刚站稳，就拉住洛基的衣角，“我自己可以的。”

索尔和洛基对视一眼，有些震惊。

“你确定？”

江瑾停顿了下，结合刚才的视角，还有现在的情况，她大概知道自己几岁了。

“……确定。”

说罢就自己一个人哒哒地跑进了更衣室。

索尔兄弟二人站在原地，看着江瑾小小的背影消失在更衣间。

“她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索尔摸摸鼻子，尴尬道：“可能，是昨晚灌醉她后给她穿裙子她知道了，闹脾气呗。”

“裙子？那天我们看中的？”洛基一下子就暴怒了，“怎么不带上我？”

“……”原本以为会受到弟弟一顿责骂的索尔。

“算了，留影了吗？”洛基伸手。

索尔从衣兜里摸出一个留影石丢给洛基：“就知道你会要。”

洛基很宝贝地收好，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她会穿吗？”

“嗯……”索尔沉思几秒，“会吧。”

“……算了，要是不行，再叫侍女进去吧。”

—更衣间。

江瑾现在巨大的全身镜前，镜面里，小小的米团子两只淡金色的眼瞳周围有些微红，看身高也不过八九岁的样子。

“时光倒流吗……”江瑾摸摸镜子里的自己，没有死亡，没有战争，每个神都好好的，洛基没死，阿斯加德还在，天庭也还在。

“你是谁？”奶唧唧的声音从一旁的衣服堆里传来，江瑾侧头看过去，就见一个八九岁的自己正在费力地从衣服堆里爬出来。

“……”

江瑾在想，自己以前真的那么傻吗？

“嘿咻，嘿咻……”

见小团子还在努力，江瑾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一把揪住小团子的衣领把她拉出来。

“谢谢哈……”小团子下意识道谢，“哦对了，你是谁？”

江瑾看着这张与自己相差不大的脸，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我听说我在下三界还有个妹妹，你是我妹妹？”小团子好奇道。

“妹妹？”不是弟弟么？江瑾疑惑。

“对呀，难道你不是？”小团子戳了戳她的脸，“你没有用易容或者法术哦。”

一个惊人的猜测隐隐浮现，江瑾抱着试试的心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江锦啊，锦绣未央的锦。”小团子天真道。

江瑾看着她，好吧，不是时光倒流，是她进入另外的时空了。

再次转头看向镜子，只见原本的孩童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身材高挑的女人，面容冷峻得像几千年都不曾融化过的冰山。

“这才是你的灵魂模样吗？”小团子不知何时已经凑到江瑾身边，伸长了脖子看镜子里的人。

“……嗯。”

“你是不是不能说自己的身份？”小团子很聪明。

“……嗯。”应该不能吧，毕竟自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天道也是不同的。

“那，你是这个世界的人吗？”小团子一针见血。

“……不是。”江瑾眯了眯眼睛表示，收回之前认为小团子傻不拉叽的言论。

“哦。那我知道了。”小团子没有再继续问话，跑回衣服堆里抱了一件礼服过来，“你会穿吗？”

“会。”江瑾伸手拿过礼服，倒是和自己时空的衣服一样的穿法。

“那你帮我穿。”小团子毫不客气道，“我可以送你回家。”

家？江瑾的手顿了下，她还有家吗？

“怎么了？不好么？”小团子以为江瑾生气了，语气软和下来。

“没有。”江瑾定定神，她确实需要回去，这里的一切不属于她，没有必要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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