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忆……过去

下层区，一个危险又混乱的区域。

这里到处都是变异的生物，诡异的信徒，还有危险的帮派。

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仍有一片知名的净土，在这场乱世中给予人们难得的安宁。

这便是【日月】。一个从创立起便发誓要拯救世界的组织。

有的人相信他们，便加入他们一起完成梦想。有的人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这是美好的妄想。有的人则是敌视，觉得他们疯了，竟然要让世界恢复秩序，重新往自己身上挂上枷锁。

尽管众口不一，唯独一件事人们都能达成共识，那就是【日月】内安静祥和的氛围。每个人都能像家人一样对待彼此，每个人都心怀着梦想与希望。

人们在这里可以放声讨论着对上层的不满，又能在完整的秩序下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安全。

不用像中层人士那样在上层居民的压迫下如同奴仆般苟且偷生，也没有来自【执行者协会】与各种帮派的压迫。

这里可以说是下层区最完美的天堂，几乎所有被赶到下层的居民都想来到这里。

至少在生前他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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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ssacre-

【“日食”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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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的某一刻，【日月】建筑之内。

原本人声鼎沸的地下建筑里此时却鸦雀无声，唯有液体的流淌与滴答声清晰可闻。

尸横血海，残肢遍地。

亮灰色的钢板被血液吞没，柔软的地毯铺满了残肢碎肉。

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一人犹如屠夫般一次又一次执行着杀戮。

她拿着刀，熟练地撕开了对方的胸口。

她捂着脸，一次又一次将他们的灵魂碾碎。

她不知为何干笑着，拿起刀将另一人扑倒。

那一刻，恐惧席卷了所有人。

没有人想死，所有人都想逃出这个地狱。

他们奔跑，挤压，只为尽可能地远离眼前的这个疯魔。

而在众多尖叫声中，唯有少女自顾自地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她说，这个世界没有希望。

她说，所有人都做错了。

她说……她会解放所有人。

“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杀人，或者被杀……”

“所以啊……你们为什么要逃跑呢？”

“ 让 我 赐 予 你 们 解 脱 。 ”

如同一头嗜血的狼，冲进羊群中重复着似乎没有止境的杀戮。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忽然疯了，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自己组织的创立者最信任的人此时会如同疯魔一般袭击他们。

他们反抗，拿起刀子想要反抗。

可不管他们怎么反抗，这个少女仿佛能够预知未来一般避开攻击，然后在眨眼间便能令数人瞬死刀下。

他们此时只想着一件事……只有一件事……那就是……

跑……

跑！！！

连【日月】的创立者们都被Frisk杀死时，跑，是所有人此时心中的想法。

可大门早已被她锁死，操控大门的机关也早已被她破坏。

她的计划过于完美，那一天没有任何人能够逃出。

她太熟练了，熟练到，看起来就好像已经做过了无数次。

好像……做了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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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哭了，好吗？”

Frisk轻轻地放倒一具尸体，随后持刀站起。

她笑了，因为在这无数场轮回中……在她的生命中……

她终于，能够完美的，做成了一件事。

终于……她见到了一种“结局”。

“你们解脱了。我成功给予了你们所有人永恒的安宁……”

看着眼前尖叫着，挣扎着，绝望着的人们，Frisk紧握着刀柄，嘴角上扬。

现在的我在笑吗？对吧？努力了这么久终于成功了。

虽然这个结局看起来并不美好，但……多少是完成了，不是吗？

我终于有信心继续下去了，我终于可以……

我……我……疯了吗？

……

哈哈，这么想又有什么意义。

哈 哈……哈哈 ……

是我 疯了 ？

还是 这 个 世界 疯 了。

也许 我 们 根本 不 该 出现。

我 们存在 毫 无意义 。

一开 始就是 错误 的，

一开 始 就该这么 ,做。

哈… … 哈，我可是 圣人 啊。

就让我 抹 杀你 们的 灵魂。

让你们 远离 痛 苦。

我 帮 你 们 解 脱 ！ ！ ！

不要逃跑！

这里没有危险！！

都给我留下来！！！

……

……

……

“……”

“都结束了吗？”

血雾弥漫，尸积如山。

安静了。

所有人都安睡了。

我救了所有人。

他们不用再受折磨了。

他们…解脱了……吗？

有液体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从脸颊滚下。

是血，是泪，还是什么……已经不在乎了。

此时的她只想沉浸在这虚构的美好中，什么都不要去思考。

成功了……只要知道这个就够了。

这时，她发现不远处的尸堆里，忽然爬出来一个人影。

那似乎是个孩子。此时她正抱着一具尸体，放声大哭。

察觉到Frisk的目光，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她的表情在愤怒与恐惧间交错，最终变成了绝望。

还不能结束……

还有一个人……

她不知为何而笑着，提起匕首颤颤微微地向着那唯一的生还者走去。

只要解决掉这个人，她就真的成功了。

那把匕首沾满了血迹，却又散发着圣人神圣的光芒。

毕竟也唯有圣人的力量，才能在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里彻底的杀死一个人。

“哈哈……”

少女在微笑，是对生命的嘲笑。

她能看到那副恐惧的表情。她能看到那为了生存而拼命挣扎地模样。

一切都该结束了。

就让我在这场戏剧中最后一次扮演罪人。

反正在这之后，一切又会重新开始。

孩子，不用担心，灵魂上的死亡只不过是千万年中的一瞬。

对你来说，很快就会结束了……

看着眼前的少女，Frisk忽然呆住了。

！

！！！

“为什么……”

那一刻，她后悔了。

“你在做什么啊！！”

此时站在Frisk面前的是……宁。

是她在自己发动攻击的时候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是她阻止了自己。

‘咔擦……’

那是灵魂破碎的声音。

圣人的力量足以杀死一个人……也足以杀死圣人。

而在Frisk全力一击之下，宁的灵魂开始破碎。

她能感受到，宁的灵魂正在慢慢消散，而不久之后，她便会死去。

Frisk她……亲手杀死了宁。

亲手杀死了，自己无数次尝试拯救的朋友。

‘当啷’

手中的匕首坠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Frisk跪坐在地上，双目中透露着绝望。

宁被她杀了……

一想到这里，泪水便止不住地往下流淌。就算知道不久之后一切又会重启，可亲手杀死过宁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

她的手上……已经沾上了宁的血液。

她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直面宁了。

“我该怎么办……”

‘滴答，滴答……’

泪水滴落在地上，悄声破碎。

直到她看到刀片上倒映出的自己，她才明白自己原来早已堕入黑暗。

一切都结束了。

结局永远都不会为她到来。

她又一次失败了……

……

“对不起，Frisk。”

一双手臂环住了Frisk的脖子。体表上冰冷的血液此时似乎都被她的温暖驱散。

可皮肤的温暖，终究还是无法驱散一颗心内的寒意。

宁低下身，那逐渐失去温度的脸颊紧紧贴着Frisk的脸。

“这一切对你来说果然还是太残酷了。我不敢想象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又度过了多么漫长且孤独的时光。”宁轻轻地举起手，抚摸着Frisk的头。“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宁……我……”感受着宁逐渐冰冷的皮肤，Frisk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伸出双手紧紧地将她抱住。“我不想再看到你离开……求求你……不要再离开我。”

Frisk崩溃地大喊着……

她已经什么都做了。为了宁，她已经努力了不知多久。可拼尽了全力，到最后，结局还是没有改变。

她永远无法迎来宁活着的结局。

宁仍旧微笑着，倾听Frisk的哭诉。

即使被Frisk亲手杀死，宁也不会怪罪于她。

一个人一生只会一次死亡。而对于在时间线上不断回溯的Frisk，她又经历了多少次死亡？

她的精神与肉体，在这个绝望的世界里，恐怕在许久之前就已经抵达了崩溃的边缘。

“我本该想到的。”宁轻声说道，“对于我来说，自我们再次相见到现在只有短短几天，可这短短几天对你来说该有多久啊……”

“在地表的环境下，每天都有人陷入疯狂。Frisk，你经历了这么多，已经很了不起了。”宁轻轻地推开Frisk，让她们的目光对齐。“你真的已经很了不起了，所以请不要再给自己施加压力了，没有人会因此而怪罪于你啊……”

这么说着，宁一脸歉意地看向Frisk，

“一直以来都辛苦你了，Frisk。但……地表的黑暗比我们所有人想的都要残酷的多。”

她轻轻抚摸Frisk湿润的脸蛋，她的一举一动仍像以前那般温柔。

“……Frisk，我知道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但是……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Frisk只是呆呆地看着宁，精神濒临崩溃的她已经无法再认真思考什么。

从向他们挥刀起，她便已心灰意冷。可尽管如此，她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宁微微一笑，说出了让Frisk不敢置信地请求。

“Frisk，下一次，就不要尝试来救我了。”

Frisk愣住了，“你说……什么？”

宁仍然笑着继续说着：“请不要再坚持了……看到你这副样子，我真的……好心痛……”

“不行……绝对不行！”

宁似乎早就知道Frisk会有这个反应，她面色不改，仍然自顾自的说着，

“我错了……我不该把你带进这里……我不该让你被束缚在这个渺小的地下，让你百受折磨。答应我，不要再坚持了，不要在为我们而难受了……”

“就当是为了我……好吗？”

说到这里，她的身体近乎完全消散。

能在灵魂粉碎后仍存在这么久，已经算是奇迹了……

似乎知道自己时间快要到了，她温柔地看向Frisk，说出了最后一段话：

“Frisk，听我说……你比我强得多……不，应该说你的决心比所有圣人的灵魂加起来还要强大……”

“所以Frisk，请你一定要保持好你的决心。不要害怕，不要内疚……记住，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会永远陪伴在你的身旁……我会一直相信你……”

“……永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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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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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概念图（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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