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铃也不是每天都像现在这样精神好的,更多时候她都只能躺在床上,然后卷卷或者景元会请来丹鼎司最好的医师为她把脉开药。
不过那些都只是徒劳,毕竟仙舟长生种的身体永远会回到最开始的状态。
“景元将军。”她抬起头,看着坐在床边逗弄团雀的景元,“很多事情我都已经忘了,我也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景元逗弄团雀的手似乎顿了一下,可片刻后他又开口,“凌铃,你不要多想。”
“你仍旧记得很多曾经的事,那都是你真正经历过的,并非他人的记忆,凌铃。”
景元走后卷卷才敢进门,对方算是她的顶头上司,虽然景元总是笑眯眯的一副和善模样,不过在卷卷看来对方就是笑面虎。
毕竟景元将军威名在外,卷卷的父母就曾跟随景元在外征战,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和她说景元的事迹。
“凌铃,你和景元将军是怎么认识的啊。”卷卷捧着下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总觉得将军对你格外上心呢。”
“唔。”凌铃却一下子被问倒了,她忘记了许多事情,其中就包括与他们的相识。
甚至就连那个“他们”,也只记得其中的两人。
她甚至记不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曜青」上,景元说她出生在「罗浮」,是土生土长的罗浮人。
“也许是因为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长大?”凌铃只记得景元曾说她那时很小,但总是跟在他们身后。
她几度想要问景元被她遗忘的到底是什么,可景元总是在这个话题上顾左右而言他,如果她再追问,他就会说忘了也好。
可是忘了怎么会好呢?如果不知道被遗忘的是什么,又怎么知道想起来不是最好的结局呢?
卷卷见凌铃又在失神思考,心知自己又说错了话,赶忙转移话题,“对啦凌铃,长乐天的三余书肆又有了些新书,到时候我们一同去看看吧。”
凌铃自然应下,和卷卷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直到她有些困了,卷卷才离开这里。
玉姨在中午时分给凌铃带来了吃食,她是被景元雇来照顾凌铃饮食起居的,因为自己膝下也有一个女儿,是以待凌铃也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床上的人已经倚着床头睡着了,手里还握着未看完的书。
玉姨从凌铃手中抽走了那本书,用桌子上的书签夹在她看到的那一页中间,而后替她掖好被子,将餐食提到厨房里加热去了。
凌铃醒来的时候玉姨正好在打扫卫生,看见凌铃醒了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走了过来。
“凌铃小姐,刚才有封信从门口递了进来,我看收件人写着你的名字,就替你拿了进来。”玉姨将一封小小的信放在凌铃手心,上面写着凌铃的名字,却没有写地址。
这显然不是走正规渠道送到她手上的,凌铃没有太在意,毕竟有时景元也会托人给她带一封信来。
她坐在餐桌前,在等玉姨从厨房热好饭菜出来的间隙,她打开了那封信。
在看清信纸上写着的内容时,凌铃怔住了。
那信纸上用朱砂写着几个大字,凌铃有些看不懂,却觉得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你亦会付出代价」
信里夹着两三片红色的花瓣,凌铃看不出那属于什么花,可是她却无端明白了这封信和花瓣的意思。
她将信封收起,玉姨看着她的表情不对,关切地问了几句,却都被她两三句搪塞过去了。
仙舟的天空虽是虚假的,但看见夜空显现却也是该休息的时候了。
玉姨早就去休息,凌铃却睡不着,倚在床头看着白日里未看完的书籍。房里只在床头点了一盏淡黄色的灯,整个房里昏暗极了。
细微的声音出现在房里,凌铃只以为是玉姨发现她夜里未睡还在看书来关心她,便随口应到,“玉姨,我看完这半卷就去睡,你先休息吧。”
室内又安静了片刻,凌铃这才发觉不对。
但没等她转过头去,长剑已抵在她的脖颈之上,再进一寸便可送她堕入死亡的无边困境。
可凌铃还是转过头去,看见那双赤红的眼。长剑在她的颈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男人并未因她的动作而有任何变化。
他表情淡漠,像是自十王司幽囚狱中爬出的厉鬼。
“我来收你应付的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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