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魂魄终于醒来。
下次不能贸然吸食烟火气了,没想到那么伤魂体。
不知道白开心怎么样了。
额……白开心竟然在……
卖海鲜?
周围环境,很陌生啊!
但是眼前的一幕,很熟悉。
白开心的破烂小货车,后尾箱打开了,地上摆了好几桶打氧的活鱼,地上还摆着盆子,里面是鲜活的皮皮虾、海螺。
白开心离开南渔村,去A市就职的那天,也是这样一路卖海鲜。
“开心,”我说。
“姐姐,你终于醒了!”白开心高兴极了。
“美女,这是您要的两斤虾,请拿好,”白开心把一只装好海虾的塑料袋递给身旁一位大妈。
“哦呵呵,我都老了,还叫什么美女,”大妈捂住嘴,笑得花枝招展。
“不老不老,女人十八玫瑰花花,女人四十牡丹花,美女您最多四十,”白开心真诚地说。
“哎哟,你这把小嘴,我都五十多了,”大妈笑得露出满嘴黄牙。
“呀,五十?看不出,绝对看不出,五十岁还能像牡丹一样,美得大大方方?”白开心说。
“你这女娃,真会说话,再来多一斤海螺,”大妈笑着说。
“好好,多吃海鲜,美容养颜,”白开心麻利地从打氧的塑料盆里舀出海螺,上称,刚好一斤。
大妈笑嘻嘻地走了。
我……
“开心,你怎么不上班?”我问。
“噢,姐姐,今天是周日,不用上班,”白开心说。
周日?
我那晚入定了,然后沉睡了……到底睡了多久啊?
“那单位年终晚会的计划?”我问。
白开心叹了口气,说:“姐姐,没有你,我什么都不会。领导们开会,认可了唐小诺的方案。”
我仿佛能想象到,开会的时候,白开心结结巴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被批评的份。
“抱歉,姐姐,我是真的不会,”白开心说。
看了满地装着各种各样海鲜的盆子、桶子,以及刚才兴高采烈卖海鲜的白开心,我沉默了。
“姐姐,你不要不说话,我……我不是故意不写方案的,”白开心说,“阿余也帮忙了,我们写好了方案,然后,肖主任看过了,都不拿给领导看,直接就否认了。说我写得不好。”
“姓肖的这么过分?”我问。
“嗯啊,”白开心点点头,说,“开会的时候,我想辩解,可是,肖主任和唐小诺一人一句,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插话。姐姐,我有努力的。”
“嗯,”我淡淡地说。
这事不能怪白开心。
“你怎么在卖海鲜?”我问。
“就……姐姐失手毁了好多夜宵摊,要赔钱,我就回家运海鲜,一路卖,卖完之后再采购其他物品到下一个地点卖,”白开心说。
就是和上任的那天一样。不同的是,这次多了阿余。
我打烂的摊位,白开心,又要帮我还钱……
我叹了口气。
阿余穿着围裙,腰间挂着五串大钥匙。正在给客户捞鱼。
“啊!鱼!”阿余一时不稳,鱼从网里跳了出来,在地上扑腾。
“你怎么叫自己的名字,”白开心笑颜如花,转头看到阿余和一条地上翻滚的活鱼在对峙,阿余害怕地不敢碰地上不断扑腾的鱼。
“让我来!”白开心大喝一句,徒手从地上抓起鱼,按在砧板上,一刀子拍晕了。
白开心把鱼装入塑料袋,绑好,递给客户。
旁边的阿余,看呆了。
阿余:从未见过如此英气逼人的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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