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乌托邦
拂袖超尘,白眉银须,仙气内敛,布履清扬,程朝实在想不到什么形容神仙的词了。但当看到老人时他就有一种仙人下凡的感觉。
眨了眨眼,自己面前只是一位慈详的老爷爷,看来刚才是
错觉。
杨源向程朝介绍道:“这是我爷爷,你的手术是他亲自做的。”
“是”在程朝脑海响起,他简单的问好:“杨老,久仰大名了。”
杨老笑道:“免了,我只是个普通人罢。你的身子还很虚弱别忘了做一些康复训练。另外,这个给你。”
程朝接过,是一张与杨源同款的“通行证”。
“我有话要和你说,不过既不是现在,也不是这里。”杨老背手缓缓移步。“你可以先在医院附近走走,吃个晚饭,今晚8点,来顶楼找我。”
说完,便离开了。
杨源说道:“爷爷虽然是院长,但每天都在忙碌于各大手术,所以来往比较匆匆,不好意思啊。”
程朝:“这是无所谓的事情。在那之前,带我参观一下这家世家闻名的医院吧。”
杨源来了精神:“好嘞!
两人便在医院里转悠了起来。杨源也是当起了导游,介绍道:“ZW医院,全世界仅此一家,坐落于全国核心地位,拥有世界一流的医疗器械和团队,治病成功率高达98%,好评率至今是100%。更重要的是,医疗费用只有在别家的百分之一!”
程朝对于这种夸张的介绍只是笑笑,不以为意。
哪有这种好事?
可走了一圈下来他才发现自己错了。当凭着职业病在这儿调查了一番,他发现每个人对这家医院的介绍都一模一样。并且价格不仅极低,大多数检查、挂水等普通项目竟都是免费的!
看这儿病人脸上灿烂真诚的笑容,绝对不是逢场作戏。
更离谱的是,人与人之间出奇的安静。没有争吵,没有推搡,就像遵循剧本一样,让医院笼上了一种图书馆的感觉,相互谦让,以诚相待,似乎是这儿必备的品质。
程朝还注意到,来医院看病的,都是贫困之人,还有乞丐、流浪者。他们穿着破旧的衣衫,却散发着超越圣贤的气质!
这么说的确有些扯淡,但程朝的感觉就是如此。
杨源解释:“富人自然有豪院救治,所以ZW医院几乎只收这些被遗忘在社会底层的百姓,所以价格也调至了他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大家都是人,就应该平等相待嘛!”
程朝说:“你爷爷真是一个伟大的人。”
杨源挠头道:“他老人家可不喜欢有人这么夸他。用他的话讲,他只是一个慈善家。”
程朝内心一震,转而沉默不语。
时间很快来到了七点半,在告别杨源后,程朝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来电人居然是黄法医。
这是他有所防备的人。
不过仍是装作平静道:“怎么了,叔?”
黄法医:“别叫叔,叫岳父。”
程朝感到莫名奇妙:“啊?”
黄法医:“你和小黄最近交往频繁是吧,我很中意你。”
程朝:“…啊?”
黄法医:“你认为这孩子怎样?”
什么奇怪的展开啊!
程朝立刻冷静下来,说道:“叔,你好像搞错了什么,虽然我们之间接触确实挺多的,但这只是同事关系!”
黄法医:“无需多言,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小黄怎样?”
程朝思考了一会,说道:“她在您的培养下,是一个十分出色的法医。”
黄法医:“那如果我说,我没有对她进行过一次教育,她的能力都是自学的,你敢相信吗?”
“什么?”
程朝不得不严肃了起来,如果至今为止小黄所做的一切都是她一个人完成的话,那她...
简直就是一个超人。
这边,黄法医见程朝沉默许久,于是道:“我知道了。总之,小黄可不是什么安全分子,即便是作为他的父亲。”
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是恶作剧吗?不可能。
程朝想了许久,但是似乎小黄如今并没有做出对他有害的行动,那自己又何必想的太多?
看了一眼时间,程朝将刚才的插曲抛至九霄云外,匆匆向医院楼顶跑去。
夏晚的风很是清凉,站在顶端,有说不尽的惬意和自在。
杨老就在他的面前,背着手,俯视着楼下的夜景。
简单的问候后,杨老率先问道:“参观后感觉如何?”
程朝如实回答:“这是一块完美之地。怎么说呢,相对于我所接触的生活,这儿可以说是天堂,嗯,乌托邦。”
在他的认知里,除了那些充斥着糜烂的场所,没有第二处地方,里面的人只有欢笑。
杨老点了点头,说道:“我年轻时就有这样一个目标,让B国乃至整个世界都变得如此,可是穷尽一生,也收束至这么点地方。事实上,那些病人也并非不是伪装——按这里的规矩,如若露出贪婪,他们将不被允许治疗。”
程朝说:“乌托邦本就不存在,无论多少年都一样。但今天见识到这家医院,我觉得世上有那么个一两处‘天堂’也足够了,这或许就是慈善的魅力吧。”
杨老点上一支烟:“在我看来,这里不存在才是好事吧。不知道你注意了没有,这些病人的共同点?
程朝:“戒毒者。”
“没错。”杨老轻轻呼出一口烟,“这也是我把你安排到那儿的原因。你的事迹我有所耳闻,实话说,我们可能有共同的敌人。
程朝一惊:“什么?”
杨老将烟踩灭,说:“这将直接关系到你要肩负的使命,确定要我说下去么?”
程朝笑道:“哪有什么使命,这是我的职责。”
“好。”杨老露出欣慰,又变为严肃,“如今,AB两国表面关系和
平,实际上却明争暗斗,而B国却一直处于被动状态,具体表现就是每天通过轮船走私而来的毒,而对于这种犯罪行为,A国领袖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及,不承认。”
程朝:“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察,国际方面的事....”
杨老:“你所寻找的张舟,其实正是A国最大的毒枭之一,他所在的集团,正是世界最大的毒窟!”
程朝:“这是不是太巧了些,那他们的行为又是为何?”
杨老:“杨又杨筝以及他们的父母,皆死于故意杀人,这是对我这个B国代表的示威。”
话语平静,但程朝的心里满是震惊。
原来是这样么……
集团,真该死啊。
他向杨老保证:“有生之年,必竭全力!”
杨老按着他的肩:“在那之前,别忘了你还在做的委托。”
说完,离开了。
是啊,关于张舟的线索还半毛没有,自己在说什么大话?
想到这儿,程朝立刻打电话给了岑久。
“明早六点,我要见到你。”说完便挂断了。
而在那之前,他需要理清自己的思路,转为如下问题:1,岑久如何知道的谭妮家的住址?答:他本来就知道,录音笔是他的。2.为何岑久会在火灾发生时出现?答:或许他本人就是纵火者?3,为何岑久会救自己?答:巧合或不想滥杀无辜。4,谭妮死是否与岑久有关?未知。陆修的死是否与岑久有关?答:有关。”
和当年杨筝案一样,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不愿相信的人。
当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之后上来杨源,后者问他:“你想吗,假如他真的是凶手,你要逮捕他?”
“我讨厌这个词。”程朝说,“我遇到过太多的案例,凶手一般都有于自己的苦衷,有些哀求足以作为报仇的资本,但,我们却把真正的受害者当作罪犯加以制裁…当然,这在规则制下的世界是必须的,我并不反对,我只是不愿接受罢了。”
“我有一种感觉,我总是非常的幼稚。年轻气盛。”程朝说道,“不过,这不代表我对行凶者的坐视不管。”
杨源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明天见了。”
程朝缓缓走到杨老原先站过的位置,从这个角度,仲夏闪烁的星点与通明的烟火一览无余。
还有两条线索没有用到:岑久作为写者,为什么会被称作扫地工?谭妮与陆修之间的不正当关系是否存在,具体是什么?
还有,谭妮,是不是真的存在?
程朝看向无边的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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