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时间是2040年9月25日的早晨。
相比上次迁换早来了两年,也就是八年前。
和上次一样,耗尽全部力气也仅仅是走到了楼下的风行。
不一样的是,见到的是比上次还要稚嫩许多的一夜清云。
这次她穿的是一身便服,半折裙(大概就是没有前三分之一区域的正常裙子,大概可以参考被绑在裤子上的学生外套)。
当然也有完全一样的,那个一直系在一旁的小细竹。
一夜清云:“喂喂,这次稍微能进接受了点吧。”
风行能感到因为年龄不同她的性格没有之后那么腼腆了,也许就算是她也无法完全不被这幅身体影响一样。
百昼风行:“阿...可以走路,可以吧?”
倒像在问自己的身体,身体当然不予回应,风行倒是被发出的声音差点逗笑,像一个小女生。
“走两步试试。”
清云注视着,在等待他所做出的回应。
手臂摆动,向前向后,他有些紧张,稍微地走了几步,身上的汗水凝成圆珠。
“这完全是不可以吧...”
一夜清云在一旁毫不掩盖的吐槽。
“这不是考试,风行。至少我要知道你究竟可不可以接受剧烈运动。”
风行:“我无法控制这幅身体...只能全力保持不摔倒。”
他想稍稍扶在一夜清云肩上,身体的力气,他支不出去,附近没有支撑物,像一个找不到拐杖的老人,哪怕他实在不想承认,那看似轻松简单的几步,已经耗光他能支配这幅身体的全部力气了。
乃至他想要呼吸,大口呼吸,身体回应他的却只有——平静。
——
他的手被抓住了,信息通过神经这样传递给风行。
因为神经堵塞在手掌和手指尖,他对此十分敏感。
“手...手!”
倒像是在提醒风行,身体仿佛征用了自我的话语权,在对发生的一切表示了惊哑。
他的手被一夜清云抓住了,他的双眼将这样的信息传递给了风行。
...
“现在...用尽你全身的力气平衡,以及抓住我的手!”
“如果不想被我公主抱过去的话,最好做到。”
他要抓住一夜清云的手,他的耳朵将这样的信息传递给了风行。
仿佛他在内心世界与这幅身体沟通,风行只挤出一个字,他说:
走!
“...走。”
身体发出的肯定与回复从口腔走传出。
一夜清云:“那你可一定得,撑住啊。”
——
被女孩子的攥紧的手是温热的,他如此评价到。
得出一个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会知道的结论:女孩子的手也是正常的手,没有什么不同。
风行想到曾经自己原来早早在八岁就与一位不知道的女孩子这样牵过手,曾经的自己至少在被迁换后没有那么的孤独。
为什么风行能有这样多的余力想着这些?
一股强大的牵引力源于手掌,他只在有必要的时候控制着平衡,身体紧随着一夜清云跨过各种仅凭风行自己绝对跨不过的障碍。
速度带来的惯性,像是在飞,没停过的飞。
她始终将付出的力向前引导,而不是让自身或土地承受,借此拨动自己与风行的身体。
如你所见,一夜清云正牵着自己贴地飞行,驶向居梦馆,风行如此文艺地评价到。
他像是在做一辆顺风车,沿途的是八年前的风芝路的景观,一切安静美好,树枝被风力推卷,叶片则展示了风的来向。
束缚的,尽情的飘动着。
光与影都在激情地变动不断,没有什么在故步自封。
空气湿润的早晨,路上积有水坑,风行记得昨天是下雨,持续很久,却不大。
缓缓地——又忽然飞快地——
曾经的自己原来这么拼命的奔跑过,用一个词形容速度,叫做:奔袭。
——
一夜清云:“到了。”
温热感已经消失许久了,当沉浸其中的风行被声音唤醒,他首先感受到的便是这个。
他才发现不知何时起,原本紧紧牵着的双手已经松开了。
“怎么,松开了。”他疑惑地问出声,他想问是究竟是什么时候。
一夜清云:“是你自己松开的呀?大概两分钟三分钟前?在我们稍稍休息的时候?”
也许是雨滴坠入水坑的某个瞬间,也许是大树上响起的一声鸟鸣,又或者是某个被风吹起的枝芽在向自己招手的片段,他忽然对这幅身体没那么感到吃力了,这忽然是直到现在才被他察觉到的。
风行注视着掌心,把握着手指,而不适感则在渐渐褪去——
那股刺在心头的痛忽然消失不见了。
...
「在他接受并认真感知这个世界的某一刻,那一刻,这个世界便也将他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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