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话,少女不由得发出几声冷笑,她的笑声凄切悲凉,犹如秋日里的寒蝉,哀鸣着命运的不公,悲伤下又带有几分嘲讽之意。
胡列娜心底悲伤的种子,在她爱上唐三那一刻就已悄然种下。随着对少年心意的逐渐明了,和二人势不两立的阵营,这颗悲伤种子在她心底生根发芽,渐渐壮大,犹如参天古树枝叶繁茂。
而她讽刺的笑意,除了嘲笑自己前世的痴傻,也笑那些与自己一样受了情伤,仍看不通透之人,比如近在眼前的墨鸦。
少女的确有些不解,以墨鸦的阅历和睿智,何以被情之一字伤至百年,还如此天真,认为世间所有男人都会被美色所惑。
她既活了数百年,定是阅人无数,难道不知这世间的男人除了庸碌之辈,还有少数坚韧卓绝者吗?难道她看不出唐三正是超越普通堕落者的卓越之人吗?
像唐三这样的男人根本不会被美色所惑,他若有一丝贪色之心,自己前世又岂会输的一败涂地。唐三只会为自己心中在乎之人、之物,拼上性命。而在他心中足轻重之人,则会被视为草芥,对其生死也会置若罔闻。
或许是少女太过了解前世的唐三,也许多是前世少年对她太过冷漠,才会让少女在墨鸦说出这番言论时,忍不住发笑。
墨鸦言下之意是唐三会为自己涉险,甚至舍命相救。以胡列娜对唐三的了解,其实要让少年这么做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但前提是自己必须在此前与他结盟,二人存在君子协议,且自己能给对方带来绝对的利益。只有这样,唐三才可能在明知墨鸦设下重重陷阱的情况下,只身犯险。
少女会如此推测,并非盲目猜测,毕竟前世在闯地狱路时,唐三因为信义没有丢下她。
可现下二人并未达成结盟,又无口头协议,有自知之明的胡列娜自然不奢望唐三会冒险相救,她很清楚自己在少年心里没有任何份量。
“你笑什么?”少女的凄凉笑声打消了墨鸦戏弄她的闲情,转而露出疑惑之色。
“我笑你活了数百年竟还看不透人心,你当那修罗王是什么人,他怎会为一个毫不相干之人以身犯险?你的想法如此天真,难道我不该觉得可笑吗?”
这话听得墨鸦亦是一阵嬉笑,特别是瞧见少女言语时那副认真的模样,她笑声中的嘲讽之意越发明显。
“看来你还是不懂男人,正如你所说,我已活了数百年,阅人无数。修罗王是个怎么的人我虽了解不深,但在男女之事上我还从未看走眼过。”
移步重回玉凳,随手为自己倒了一杯玉桌上的血色冰红,小酌一口后,继续道:“既然你不信我之言,我偏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墨鸦话音刚落,山洞外陆续传来几声鸦鸣。
胡列娜本就无心与她争辩这些,听外头鸦鸣之音平平稳稳,与人言语无差,又越来越近。胡列娜心生好奇,觉这鸣啼之鸦定非普通鸟兽,便扭头望去。
随着鸣音的得逐渐靠近,寒气弥漫的山洞里一道飞翔的黑影渐渐清晰。
飞来果真是只昏鸦,且鸟瞳泛着幽幽绿光,其光芒与少女今日所遇的食人鸦群如出一辙。
同样拥有摄魂技能,现下又出现在同一座山洞,如此巧合,很难不让少女再次联想到墨鸦与鸦群的关系。
胡列娜暗自惊疑,但不敢将心中所想表露于面,只默不作声,留意着黑鸦来此的用意。
飞来的碧眼乌鸦似乎对山洞的环境很是熟悉,只几个眨眼间,就从氲氤迷雾中飞至距少女身不远处,正晃动手中杯盏的妩媚女子跟前,并栖息在其香肩之上。
而后又断断续续发出几声鸣啼。
墨鸦垂眸听语,后似听懂了鸦鸣,会心一笑。又把得意的目光投向满目疑云的少女,说道:“地狱使者你输了,修罗王此刻已踏入幽冥之境!”
闻得此言,胡列娜不免震惊,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修罗王踏入幽冥之境,这怎么可能?”少女不止是在质问墨鸦,也在心里反复问着自己,因在她心里唐三根本没有理由会来。
“你不信?那我便让你看看清楚!”
言罢,墨鸦扬起广袖,朝晶莹剔透的冰面一挥,遂有一道影像显现。
影像中,戴着修罗面具,一身天韵色常衫的少年在幽林间行走。少年的面容被面具遮盖,无法看清他的神色,但从显露在外的那双碧海色深邃眸子里,可以看出他在警惕的四周的同时,难掩眼下急切救人的焦虑。
影像里的画面,胡列娜看的清清楚楚,确定在林中行走之人就是唐三无疑。即便林间昏暗,她也无法看到面具下的真容,但少年的身形、举止早已深深刻在胡列娜心底。就算看不见真容,她也能凭少年的一举一动认出他来。
胡列娜此刻心绪之复杂难以言表,少年的身影的
好似夜空中的晨星,明亮既耀眼,让她在绝境中看到一丝希望。
一股股久违的暖意正不受控制的浮上少女心头,这种感觉就如前世她在闯地狱路时,被杀气反噬不甚掉落地狱岩,后发现少年不顾自身安危,舍身相救时的心境一样。
除此之外,又有阵阵担忧心绪不知从何处而来,与浮上心头的暖流纵横交错。
很快忧虑覆盖欣喜,沾满了少女的心,墨鸦为引唐三前来已设下重重陷阱,一旦少年踏入此间,他的境遇就会和自己一样危险。此刻的胡列娜已分不清自己的心,是担忧自己多些,还是担忧少年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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