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折弯了腰,昏迷沉沉中荒诞又起一番往事,玻璃骤然软了,化成一滩水从地下悄然无息。
陈世卿发高烧之余,做了第二个梦。
琐碎的话语刺耳,睁开眼约莫是熟悉的砚台被打翻,高大的中年男子酒气难闻,溺水般的侵入酒气,熏的如同干巴巴的咸鱼,踩两脚泄愤才对。
“你就这样待我?”
难掩愤恨的声音中气十足,毫不留情的巴掌狠狠印在脸上,砚台的墨水瘫在地上软绵绵的侵入自己的衣角,红痕在脸上,眼神恍惚,目光定定的在砚台扎根,格外窥见早逝的母亲抱着他说买了砚台给你,心里头含着粘稠的难受。
“这是母亲给我买的砚台。”
中年男子愤怒之余低头看了眼破碎的砚台,难堪的留恋几下,随后又是暴怒,未曾妥协的骨头硬朗,沉闷,未曾说几句好话糊弄过去,也就惊诧的看见他质问自己,挑逗的神经骤然乱糟糟。
半大的少年瘫坐在地上,难以遏制的愤怒从嗓子里碰撞说:“你就只信赵姨娘的话?”
中年男子没回应,只是越发的愤怒了,他揪着孩子的乌黑头发,扯的人生疼。
“赵姨娘对你百般好你不说,好你个狼心狗肺的,该不会是发妻教你的吧。”
中年男子一股脑说完,顿住了,挽回般的松开手,却看见少年脸上的指印又舍不得放下身段道歉,胡乱的呵斥几声逃荒般的走了。
上下浮动的沉闷被透过,只留下难以言喻的败局,地上乱糟糟的舍得躺下来,依偎的姿势喃喃自语。
“娘,他又犯病了,我好想弄死他们。”
“娘,我真好想你。”
泪水墨汁碰撞悄无声息的蔓延,如同镜花水月破碎了,恍然再次见到烈火焚烧的欣欣,高大朱红宅子被埋葬在沉甸甸的粉尘里,未窥见枯骨如何,只听得鸟声凄咧,处处啼血。
……
惊醒落得几句难开口,脱了水的惊恐在蹦蹦跳跳,陈世卿靠着又将自己扶起来,干涩的喘了口气。
他偏头看了看门锁,是开不开的趋势,又瞧见了那高高在上的窗户,是落不下鸟儿的囚房。
爱欲其生,恨欲其死。
落不下帷幕的一点生的希望都要被碾碎了,痛苦缠绕周围,恨欲其生,爱呢,落不下的死亡又将如何来到呢。
他总是这样想着,想不到一点好处,想不到一点落幕,在无边的耐心中消亡融化,灵魂都将成为驯养人的养料,而他只能作为一个刍狗,被狠狠的摔倒又拷上锁链,任由卑劣游走。
所以,他身上被拷了锁链,又生了些花的写意——打游戏。
但他的的确确寡淡的欲望难以消遣,最后在无限失败的斗地主中落幕。
楚月华轻松无比的打开了门,又自由的像是个监狱外的主事人。
他无比顺畅的认错,像是落地的玫瑰一样颓废,失去枝桠的救助。
“我错了。”
他扯过陈世卿的后颈,后怕又执念的等待这个木偶榨干自己发挥出最好的价值,毕竟如此,他如此渴求爱。
所以,刚好沾了一点恨意又无所依仗的陈世卿就是最好的靶子。
“你没错,你就是单纯的烂而已。”
楚月华不同的是,他真真切切给自己盖了高帽,多不美丽的衣服啊,漏不出丝毫的端倪,所以他将手放到陈世卿脖颈上掐住的时候,面上还是一片笑意。
“我很喜欢你,我不希望你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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