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筹备（上）

那场球赛，谁都没赢，谁都没输。比分僵持不下的时候，时间到了，大家都很恼火，他也“哎”了一声。回去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是骂骂咧咧的。

风吹的树沙沙的掉叶子。天气逐渐变得冷了起来。

他回到座位上，看一眼又是数学课，睡了过去。

再白寂的天色，也会有阳光照进来，巍巍随着光影折射照在他的脚上。

又过了几天，距离漫展开幕日子已经差不多了。这几天是筹备环节，对于张奕默来说，是一个期待的新的起点。

至于请假？

还是做个样子吧。

语文早读背的头昏脑胀之后，下个早读他就奔向班主任的办公室，他打算请假。

楼一群学生被拉出来背书，一排排的站着。谁先背完谁就进去，他看了好一会，踱步进了门。办公室里有三四个老师，有好几个埋着头不说话，另外其他几个老师打量着他。

班主任是哪个？他很懵逼。

脚升起又放下。

他是一个很容易尴尬的人，这种尴尬（其实就是一句话我要请个假）对于学生来说是正常的，但他还是会有些紧张。可能是他和班主任的交情很“浅”吧。

终于有个老师受不了了，便说你找谁？

他支支吾吾的说，李主任。

那老师让出一条道，让他过去。

在那里，班主任正泡着一壶茶。倒在小杯子里，小抿一口。

“你谁？”班主任问。

“嗯，25的…张…奕默。”

班主任怀疑的眼神看着他：“我班上的？”

“我操，这糟老头子不会开玩笑吧？”张奕默不可思议的心道。

班主任看他老半天，好像也认出他来了：“啊，你呀，请什么假？”

“有…有事。”他赶紧回到。

“什么事啊？”班主任点开斗地主，不耐烦的问了一句“官话”。

“家里的事…啊不，外面的事。”

他只看见班主任撕开一张，开口呈不规则的撕口分布。

张奕默很快从他手上拿走请假条，正朝门口走去，就刚好碰见前来报作业的张嘉佳、刘迟建打了一个照面。

“嘉佳同学？”

“唉嗯，奕默你来办公室干嘛？”张嘉佳问他。

“请假。”他回答道，步伐不由得走到另一边。

“生病了？”刘迟建也插了一嘴。

“不是，”张奕默没有理会刘迟建，对张嘉佳说：“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得去做。”

“拯救世界？”刘迟建打趣道。

他也笑了笑：“算是吧。”

张嘉佳点头，也笑了一下：“走啦！”

“嗯。”刘迟建答了一声，也随着张嘉佳的倩影走进了办公室。

张奕默若有所思，走下了楼。

车上基本没有几个学生，他一个人上车，然后下车，然后安静站在天桥上，任凭人影匆匆而过。在太阳接近建筑发出的微光的时候，他赶紧用手机拍了张照。

——虽然今天冷，但总算太阳出来了。

推开猫咖的门，李寻欢店里的生意明显比往日更好，在昨日空荡的位置上，坐着好几个年轻人，男生们拿着手机，这时，一个气质独特的男生吸引张奕默看了很久，那个男生翘着郎腿，手里捧着本书，眼睛只是注视着说目不窥园，然后一个男生问他什么，那个男生回答的话，类似于你是傻逼，所以另一个男生脸色明显不好，还骂骂咧咧。

张奕默心想，也许是考研的大学生为了应付他们的朋友来看猫也不一定。

突然，那男生放下书，看着他的张奕默，张奕默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看着他，于是转身对那个店员说：“欢姐，上哪去了？”那店员把杯子摆好：“寻欢应该在楼上。”

他点头，向前面的猫餐走去，有好几个女孩子半蹲着身子，拿着逗猫棒，逗猫猫咪竭力去抓逗猫棒，张奕默正要上楼梯，这时，一只大号的猫咪跑步机脱轨，速度很快，直接撞到了对面的猫仓。群猫不约而同发出叫声，惊奇又带有威险性。

那只闯祸的白帽子溜之大吉，那个店员从走帘赶紧跑出来，又是你，阿雅。

他心道，这下有的忙了，但没有停下来听那几个女孩对那个店员说话，继续向前走着。

走廊能听到一个女声，并不是李寻欢，是十分柔和轻快的。

“嗚呼、いつもの様に過ぎる日々にあくびが出る

啊啊如同往常一般朝着逝去的日常打了哈欠

“さんざめく夜、越え、今日も渋谷の街に朝が降る

度过了笑语喧哗的黑夜，今日早晨也将降临涉谷街道。

“どこか虚しいようなそんな気持ちつまらないな

某处似空虛无趣那般那样的心情太无聊了啊！

“でもそれでいいそんなもんさこれでいい

不过也足矣，像那样的东西，也足矣。

知らず知らず隠してた本当の声を響かせてよ、ほら”

不知不觉中响彻隐藏在自己心里真正的心声。

“見ないフリしていても確かにそこにある

即使装作不知道，它也确确实实存在。

感じたままに描く自分で選んだその色で”

感受到的画下来，用自己选的颜色。

“眠い空気纏う朝に訪れた青い世界

睡眼朦胧的早上，探寻过的蔚蓝世界。

好きなものを好きだと言う怖くて仕方ないけど

喜欢什么就说出这句话，虽然有些畏惧，那也是没办法的。

本当の自分出会えた気がしたんだ”

但是我感觉这样就能遇到真实的自己。

“好きなことを続けることそれは「楽しい」だけじゃない本当にできる？

“坚持己身所喜欢的，那不仅只会带来愉悦。

全すべてを賭かけて描えがく自分じぶんにしか出だせない色いろで

“賭上一切去绘画，用只有自己才能画出的颜色。

ありのままのかけがえの無僕だ”

维持自我本色，无可替代的我。

张奕默很好奇唱歌的人是谁，等到音乐停下来差不多的时候，才把门缓缓打开。李寻欢正在一旁的垫子上弹着可可西里，而在另一边，靠近话筒的是一个并不认识的女生，正在疑惑地看着他，刘海左右分布，呈一个“八”字状，发梢微微卷起。白皙的脸蛋，淡淡的柳叶眉，眼睛不小鼻子小嘴巴也显得极为标志。一尾到顶的马尾辫更增添了几分娇美。玲珑的外形，优雅的姿态，这分明是一朵美丽的茉莉花，洁白无暇，清新淡雅，芬芳扑鼻。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语无伦次：“那个额，欢姐，我刚才找…找你，那店员说你在…在这。”

李寻欢把水果关掉，可可西里摆到另一边。

让张奕默没想到的是，那个女生站起来，脸上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啊，是你？”

啊，是我？我这么…回答？

张奕默有些搞不懂，毕竟在人群当中没几个人注意到他，除了身高是讨论的一个要点，他是没想到世界以外的人会注意到他。

李寻欢看着他们一脸问号，唉，不是你们认识？

后面这个女生把她与他的经历是怎么认识的讲了一遍，她是上一次差点摔下楼梯的那个女生，被张奕默拉住。这个女生告诉他，她叫秦可柔。即使秦可柔这么说，张奕默还是没有什么印象，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记忆储存率就这么点的缘故。李寻欢则解释说，秦可柔是她的朋友，这次也是刚好有空参加漫展，前几次说是要来，但是没有时间，所以张奕默不认识。

也是，这次漫展与上次不同。都掺杂了很多新面孔。换做是张奕默，只能脸盲。

“来的人可不止只有可柔。”李寻欢又补充了一句。秦可柔似乎对他很有好感，朝他笑了笑，便从椅子上起来。李寻欢则从他的旁边走过去，眼神示意他过去，秦可柔最先走下楼梯，这时，李寻欢拍了一下子他的肩。俏皮的说：“你看，又一个人觉得你像个憨憨了。”

“嗯……”他尴尬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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