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他终于没忍住问我:“你为什么要教她跳寻梅舞?你明知道……”
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轻轻说着:“你在我这住了许久了,是想让人在背后骂死我不成?”
他气极了,指着我咬牙切齿道:“你真是好样的。”
他甩袖离开,自那起没再来过山水楼。
淑妃之后也没来了。
我去给皇后请安时看到了淑妃。
之前一个月容屿都去的我那,她不知被人在背后嘲笑了多少回,说她失宠了的话。她这样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宫里最怕失宠,毕竟没有母家帮她。这次皇帝又回去找她了,她特意盛装出席,势要挣回之前丢的面子。
我见了她朝她行了个礼,她眼神闪躲,逃似的扶着宫女离我而去。
其实不必这样的。我不爱容屿,自是不会怪她耍了心思将人抢走。
淑妃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坐不住了,皇后娘娘特许她先回去休息。
皇后拉着我的手:“陛下这段日子忙,过几日定会再去妹妹那的。”
这话不太像一个皇后能说出来的。
我入宫以来日日都来请安,之前虽被日日翻牌,但在她面前从不恃宠而骄,还总是给她说些江南的风景人情。她年纪小,从小被束在大院里,好奇心又大,每每都要拉着我聊上许久。
我回去时比以往都晚了些,路过御花园时就看到皇帝和淑妃正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陛下,您帮我簪花吧。”淑妃拿着朵芍药,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娇声说着。
他将她拥入怀里,温声哄着:“这花不适合你。”
我听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想过去煞风景,我像做贼一样猫着腰轻声走过去。
离开御花园时我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对上了容屿的眼睛。他怀里抱着个美人,眼睛却盯着我看。这场面真是诡异,不过我离他很远了,休想让我过去行礼。我瞪他一眼,不知死活的朝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快步跑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夜晚,我睡得正迷糊,背后的床陷进去了一块。一双有劲的手将我捞进一个燥热的怀抱。
那人脱着我的衣服,从后面进来。我惊醒,糯着声音说了句煞风景的话:
“你不嫌脏吗?毕竟我做了那么多年的妓女。”
容屿一手捂住我的嘴,嘶哑开口:“闭嘴。”
说实话,今晚是我入宫以来第一次和他做这种事。
我一口咬在他虎口上,牙口用力,一股腥甜流入嘴里。
容屿闷哼一声放开了堵住我嘴的手,他问我:“为什么要回来?”
他之前问我为什么不死,这回问我为什么要回来。
我向来不爱说谎,如实说:“自然是回来杀你的。”
他颈贴着我的,声音好听的在我耳畔响起:“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
他说完还笑了两下,我听着这笑声,只觉得是在笑话我没本事。
我转身与他面对面,一脚对着他腹部将人踹离自己,我生气道:
“那你就看着我有没有本事。”
被踹下床的他站起来,他没有生气反而乐呵呵的笑着来抱我:“倾倾开心就好。”
他抱着我一下一下顺着我的后背。七月的天热得要命,我被他弄得浑身是汗,伸手将他推开:
“滚开!你要热死我吗?”
他起身拿了把扇子给我扇风,嘴里说着:“让我再抱抱。”
我不知道他为何不叫人再送些冰来,可能是抠门吧。要不是我俩中间还有仇,我都快觉得这是平常夫妻日常相处的模式。
天还没亮他就走了。之后又许久没来。
九月初八,淑妃查出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容屿虽做了四年的皇帝,今年二十四了,但这却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对皇室来说,第一个孩子是非常重要的。淑妃因此晋升为贵妃,位份仅次于皇后。
这还没生呢就升了位份,要是生了呢?
我总觉得他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妥。
皇后这些日子焦虑了不少。我知刘承恩希望这第一个孩子由她来生。
我宽慰她:“娘娘不必忧心,顺其自然便可。”
她这些日子瘦了不少,脸上稚气减去许多,平时又爱做那沉稳模样,握着我的手说:
“你之前也承了一段时间的宠,怎的不见动静?”
我真不知她此时是有心安慰我,还是在借此让我难过好让她不必显得太难堪。
我做出失落样,叹息道:“许是没有缘分呢。”
她又安慰了我几句,说什么”“会有的,会有的。”
我觉得她说的不是我,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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