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都尚阳城。
这是一座规模宏大、墙垣高耸的坚城,依山傍河,静静矗立在富饶广袤的星原郡。六百五十三年前,狗国的祖先就定都于此,“筚路蓝缕,以启山林”,他们开始月月拓土,年年开疆,经过数百年的积淀,成为了幅远辽阔的第一大国。
狗王旺旺狗正在大殿中与群臣议事,忽然一个探子手持令牌,急奔进来:“报~~~报告大王,北疆急信!”旺旺狗急命人呈上,一看之下,惊诧不已:“不好!狼族遣兵十五万,从我军防线薄弱处绕行,已至平北塞关后,他们内外夹击,疾风狗苦守待援!这可怎么办是好啊?”狗国群臣为之一震。将军飓风狗上前奏道:“禀大王,臣以为应当从速调兵前往支援,此外,令旋风狗的黑风军团移兵救急!”宰相哈巴狗却捻捻八字胡,提出了反对意见:“平北塞被两面夹攻,只怕已经丢失,保险起见,还是让黑风军团回援大风关,护卫我国都安全更为重要。”“难道就置平北塞三万将士的生命于不顾吗?何况平北塞有失,我们的整整七个郡都会遭受狼族的烧杀抢掠,此时就慌慌张张地收缩防线,是怯战的表现。”飓风狗不肯退让,他素来有些瞧不起哈巴狗,明明是个庸才,偏偏靠着混资历和谄媚手段窃居一国首辅的高位,根本不配。“你……我还不是为了国都和大王的安全着想!”哈巴狗愤愤道。“够了!”旺旺狗一拍桌案,“传本王命,让黑风军团速速救援!另外再点十万雄兵,本王要亲征!”哈巴狗不敢再言,悻悻退下。
“狗国四风将”与哈巴狗不睦,这在狗国是个朝野皆知的事情,两派总是见面就掐,很多军政要务往往因此拖延日久。有些明智的臣子也能意识到这于国不利,几次提及,但狗王把两派的对立当成驾驭臣下的手段,对这些善意的提醒不作理会。
狗国北部,平北塞。
天上的云彩并不多,秋日阳光直直照射下来,明晃晃的有些刺眼。疾风狗顾不上擦擦脸上的血珠,就再次提刀向一个爬上来的狼族士兵砍去。艰苦的鏖战已经进行了九天九夜,这座并不险要的关塞囤积的箭矢已经用完,他们只能凭借着居高临下的地势和坚韧顽强的意志把攀上城头的狼兵一次又一次地打退。关塞快要守不住了,援军几时才能到啊……疾风狗四下一看,城上的狗军比昨天更为稀疏了。狼族作为游牧民族,攻城的确是短板,但草原人所特有的悍勇,使他们一旦登上城头,都会发挥出极强的单兵战斗力,而几天来莽通狼和塔通狼都是拿命在填,致使狗军减员严重,三万守军仅余九千。
而关下,狼族大可汗瞪着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上面。狼族因为惨烈的攻城战损失了近五万名战士,他已经有些按捺不住怒火了。要知道,草原上的传统是崇拜强者,如果一个部落的酋长在战争中大败的话,下面的人很有可能会毫不犹豫地跳出来挑战他的权威。可汗之位也与此同理,再拿不下这个平北塞的话,他的统治地位都有被动摇的风险,而且,如果狗国援军抵达的话,遭遇夹击的,可就成了关内的塔通狼了。没有时间了……必须要速战速决!念及此,莽通狼回头对吐罗狼说道:“吐罗,你是被狼首山上最清冽的泉水沐浴过的战士。带着你塞鲁部的勇士们冲上前去吧,狼神会庇佑那些最勇猛的草原狼。”身材魁梧,脖子上带着一串兽牙的吐罗狼得到命令,擎起虎头大刀,猛灌几口烈酒,䇿马驱至塞鲁部军阵前,大喝道:“将士们!随我来,让我们做狼神的使者,为南方的种族带去杀戮与征服!”五万狼兵群情激昂,鼓噪着冲上前去。
有了这支生力军的加入,关上的狗军压力骤然上升,无奈之下,疾风狗把轻伤员和撤下去轮防的兵力全都唤回了城头。可是,狼族人还是一波接着一波地往上冲,好似杀不完一般。漫长的整整一个下午都在厮杀中度过,许多狗军都已累得一步也迈不动,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劈砍的动作。狗军还有数千人,可根本就没有力气再战了。这时,啸月可汗抡起双斧,飞身登上城墙。他见到了疾风狗,两人在浓浓的杀气之中对视着,周遭仿佛陷入一片静寂……莽通狼凝起力量,突然一声暴喝,猛然发力:“血月十字杀!”疾风狗亦是挥刀迎上:“风语神影破!”一招之间,胜负已分。疾风狗早已力尽了……莽通狼全力一击的杀招他没能接住,嗜血的双斧将他的身体裂为四块。对着他的尸体,莽通狼深深鞠了一躬,这是一个至死都在保卫着深爱祖国的战士,值得他低下高傲的头颅。夕阳的余晖洒在平北塞的城头,画面定格在这一刻。疾风狗殉国,平北塞破,而黑风军团,距此仅有四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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