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她走了很久。
直至发现自己被这冷雨冻得浑身哆嗦,颤抖的不成样子。
用着近藤好心临行前送给她的仪程在一家昏暗又不起眼的小旅馆里登记夜宿歇下脚。
她躺在因下雨回潮而变得湿气很重的单人床上,望着一旁床头柜上自己的包袱。
目前情况有好有坏。跟银时闹僵一拍两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他那么把她当外人。她也就索性做好觉悟,彻底离开他的生活。
“离开啊…”略显忧愁的表情浮现在她脸上,她知道即使不想承认,其实自己内心,还是多了那么一抹难过。
而好事…
她已经闭上了眼。
拖真选组那些家伙的福,她的证件总算是办齐了。又来那些东西,明天她可以堂堂正正地去街上物色工作了。
次日。
在满是霉味的床上苏醒过来 ,洗漱过后,宫小天打开包袱,换上了一身与江户民众别无二致的紫色浴衣。
入乡随俗嘛,既然要在江户打工,那模样至少也要跟江户人差不多才行。
穿上那身浴衣,提着伞走下狭窄阴暗的楼梯过道,她穿过旅店大门撑开伞继续向外走去。
雨还在下,而且多灾多难的是,还夹杂起雪花一起下下来了。
拜雨夹雪所赐,街上人潮不多。来来往往的撑着伞,倒更加把她显得平常。走在人群中,江户这个城市彻底把她吞没了。
应聘的第一家店是布店,但店主人一看她的年纪便咂嘴摇头,她只好道了声失礼离开了。
第二家是一处面屋,可惜店主表示人手已经满了,她只好悻悻离开。
第三家…
第四家…
在被拒接n次后,碰了一鼻子灰的宫小天停下脚步。时间已快到中午了,而她还一无所获。正巧面前是一家挂着蓝色布帘的团子店,在怀里摸了摸不算沉实的钱袋,宫小天想,算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团子店在这种天气下无人问津,走进门,里面的桌椅也是空荡荡的。唯有一个无业游民样的男人歪坐在桌子上剔牙。
柜台后一个中年秃顶模样,系着白围裙的男人在那打瞌睡。
宫小天走过去敲了敲桌子:“老板醒醒啊,生意来了。”
“!”也是一瞬间,老板一刹那双眼大睁看上去比谁都要精神地捧手笑问:“请问客人您要来点什么?”
“普通的团子就可以。”她没说太多话,走到了临近客人几桌的桌子上坐下。
店主进去了一会,随即便托出了一个托盘。
“真冷啊…”店里没有暖气,所以她搓着手低声道了一句。
“是啊,这样的天还在外面走也真是蛮辛苦的。”店长放下托盘像是寒暄似的说了句。
所以她也就抱怨了一句:“可不是嘛,这样的天还要在外面找工作,然而忙活了一上午还是…”
“找工作…”原本还在店台上昏昏沉沉的老板突然打了个机灵,眼神冲这边望了过来:“小姑娘,刚才你说你在找工作是吧。”
怎么,他难道有什么好路子?
在这样想的同时她闷闷应了一句:“是这样没错。难道老板您有什么好路子推荐给我吗?”
这时店主已下来来到她身边,笑容满面:“其实啊,我一直在想这个事,其实我们家店里还缺一个看板娘啊。没有看板娘的原因生意一直没有什么气色。虽说一直在物色,可惜就是没有人来。现在你正好在找工作,要不要接受在下的聘请,来我店里工作呢?”
宫小天瞪大着眼,团子还有半个在嗓子眼里。
“嘛,”老板又搓着手说话了,“可能薪水不是那么多,但是我毕竟开的是团子店,别的不多,团子还是可以让你吃到饱的。怎么样,考虑看看吗”
眼前是老板真挚恳切的邀请,是个平凡人估计都不会拒绝吧。再说一天三顿团子吃到饱什么的。
“…老板,你是个好人啊。”
“你实在太客气了,老板我还不算那么好的人啦,要有感谢的话等以后好好工作了再来报答我吧。还有等会,还不知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呢?能说说看吗?”
她想了想:“宫小天。”
“宫…”后面那两个字似乎对他太难,发音半天都说不出来,只能做出一个纳闷的表情:“我说,你该不会不是地球人吧。有这样一个名字。”
“啊。”回过神意识到的她只好不好意思一笑,“是哦,是夜兔族的,原本的原本,是汉族的,但翻译过来就行了吧,以后叫我天就行了,天…”
“唔…”店老板思索着应诺。
所幸在最后遇上了这么一份意外之喜,宫小天没有想太多,便开始在团子店里打工了。
“看好了吗?这样的三色团子xx元一份,豆沙团子xx元…在店里打工,不说马上就记住所有的东西价格,但基础的还是要有个映象的哦,天…”
“嗯。”宫小天的浴衣外罩着黑色围裙,在这样寒冷的天色里四更就起床帮店老板做丸子,就一边仔细听起浅草的教诲。
店老板姓浅草,如今已是有儿有女的年纪了,因为老婆早逝,儿女又小,所以他只能一个人打理这间小店。
一开始得知他孀居,她还是有些顾忌的。所幸浅草望着她的眼神并没有掺杂什么奇怪的东西,她才安心下来在这里工作。
团子屋的工作说难也难,说轻松也挺轻松的。原本难的是四更天就要起床,但天天这样下来她也渐渐习惯了。
对了,她租的有一间房子了,就在歌舞伎町,准确的来说,就在登势酒馆不远处。没办法,谁让那里的房价最便宜。
于是十一月眨眼快过之后,便将迎来新正了。
“哎,希望今年新年不要再下雪了吧,那样在街道上走的话实在是太辛苦了。”下午送走了客人的余闲里,浅草便和宫小天坐在店里的围炉前聊天。
“是呢,可惜它下不下雪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因为我并没有要冒着风雪也要探访的亲友。”她抱着青瓷茶盏语气淡淡,更可以说是莫名带了点冷淡。
“真的假的?你在江户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
“啊。”她啜了口茶,“有是有,但那混蛋太混蛋了,我早已经决定和他一刀两断了。”
“哎呀,不行啊,那样的事。至少需要结交几个朋友的,如果真的没有的话,那就回老家看看也行啊。”
“老家?”她突然忍耐不住笑似的,在这个世界里所谓家那种单纯的东西老早都哪里都找不到了,“算啦,浅草叔,新年你就安安稳稳好好和儿子女儿一起过吧。”
“怎么,你不来?原本还有点打算想邀请你一起来的,干嘛?和我生分了?”
“没有啦,你很好,小夜和阿秋两个孩子也挺好的,只是我自己…放心吧,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也能收拾好的,会过个开开心心的新年。只是今年的新年我有些事想缕清,等过了年,我再来向您拜年吧。”
她对他笑,所以浅草也只能摸着半秃的发顶摸不着头脑地暗自嘀咕了两句,“那好,后天新年过后,一定要给我满面笑容地来拜年啊。”
“一定。”
所以,把时间表迅速拨到第二天。
因为明天就是新年,自己不能啥都不准备,也不想过那样一个太过悲惨的新年,所以她很早就去了市集买了年夜饭的材料。
说真的,在银魂漂泊的这些年,她都快忘了故乡的菜是什么味道的了。在如今她掌握了做菜这项手艺后,便尝试着将那些记忆里的味道复原。
她买了不少东西,手提两大袋材料往回走,一边想做菜的事情。也正是这没留意的时候。
“砰,咣朗朗朗…”被她一不小心撞翻的钵盂里硬币撒了一地。
看着那些叮铃乱滚的钱币,还没有看清面前罩着盖头的僧人长什么样,她已经开始道歉:“不好意思啊,走路没注意,真是不好意思…”
边俯下身去捡那些零钱的同时,旁边突然传来分外恼火的声音:“你以为道歉就能解决问题吗?我这边可是一个劲加急赶快想回到家看傍晚的节目重播呢,现在你在这耽误我这么久时间,你要怎么补偿我?!”
“岂…”岂可修,宫小天蹲在地上捡钱的手一顿,面庞漆黑,明明这人也是急匆匆想回家才会撞上她的,现在居然想让她赔偿…
如心中所想一般她站起身,态度恶劣道:“你这家伙明明自己走路都不看路,还想让老娘赔偿,老娘告诉你,不可能!即使你那斗笠下面是一张美男脸也绝对不可能!”她顿了顿,“即使你声音我听起来很加分…”
手持僧杖的僧人:“……”
宫小天:“干嘛?知道自己不是美男所以愧疚了?行了,赔偿不赔偿这种小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还要赶回家做饭呢。”她转身,“记着下次走路要长眼啊。”
“喂。”身后突然低声的同时一把用力地拽住了她的手。
“女人,啊不,白痴阿瑾,你难道还没有认出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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