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番外 十五

  黄昏近夜，靖宁城雨家迎来了几年一度的最忙碌时刻。

青桐宴会场惯例是在城郊雨家边上，月牙泉清澈美丽，周围绿草如茵，零星分布着碧玉青桐树。

受邀而来的年轻人们齐聚于此，分别被雨家弟子引入各自席位，而更多的没有请帖的来客，也有专门的看场与论道场，可供交流。

面具们没有请帖，东方淮竹不欲显露真身，干脆也以明火仙子身份假装不请自来，一行人选中一处青桐树下的看场。

才自坐下，东方秦兰就迫不及待的招手以灵力采下数枝青桐果，与大伙分食，引得几人惊讶侧目。

东方淮竹却是见怪不怪，趁机将三个小姑娘面前的酒挪走，顺便给其他人解释了一下。

“不必惊讶，这场内的青桐树留果不摘，本就是任人摘食的。”

东他们一行人来得不算早，而来的早的，席位间有的客人早就吃完了其案上青桐果，东方淮竹打眼一看，笑着给人悄悄指了个方向。

“瞧，早就有人耐不住自个来摘了。”

众人瞧去，确实，席位间有个十来岁小子正摘着呢，大抵是还小，灵力控制不到家，动静虽不多但也引了好些人看去了。

“原来如此，雨家这一手倒是大气。”

王权醉抬头看了眼那被捋秃了好几枝的青桐树梢，笑了一下。对青桐果产量一贯不多，价格也对得起，不是寻常散修能随意品尝的。

但一场青桐宴，但凡有修为便来者不拒，虽请帖席位之外无赠青桐果，但随摘青桐果，就显得十分大方随和了，何况吃人嘴短，倒是难怪雨家生意几乎从无闹事者了。

远山扇轻敲，暖风微香，大抵是难得这般自在的参加这等热闹宴会，东方淮竹一时来了兴致，说起青桐宴一些未公布于众的“小道消息”。

“确实姿态洒脱，而且这可不仅是青桐果随摘呢。”

吸引人同桌伙伴们的目光，东方淮竹执扇示意周围的碧玉青桐树。

“据说月牙泉边这圈里青桐树比较特别，每年都会固定会随机一棵树结出一粒碧波青桐，到开青桐宴时，那粒碧波青桐便会做为一个挑趣的彩头，道是有缘得者接下来几年能好运连连。”

“还有这等好事？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近几十年都没有一个幸运儿的吗？”

姬无忌吐槽着扫了眼会场，对东方淮竹的话没有半点怀疑。

不过他心里也知道，碧波青桐珍贵难得，就算真有人在场内摘得，除非得者自身很强或是世家子弟，否则大概率是不会有人选择说出来的。

——只能说近几十年的幸运儿里没有世家子弟和强大散修。

“确实没有。”东方淮竹笑道：“有幸运儿摘得碧波青桐，对于雨家而言也是一件可以宣传的好事，这十几次都没得宣传，对雨家而言价值可低于一颗碧波青桐，若非不想引起麻烦，怕是早把场内树上绝对有一颗碧波青桐的信息传开了去了。”

偶尔几次青桐宴有人摘得碧波青桐，那是运气好，但若由雨家告知场内有碧波青桐，那雨家的形象，可就不复洒脱肆意，而显做作了。

“所以，你明知道还往外说？”

懒散倦怠般的清冷女声带着不悦，在众人头顶响起。面具几人和两个妖怪小姑娘惊得瞳孔都缩了一瞬，这般近的距离，他们竟完全没有发现树上有人！

但当众人抬头望去时，却都呆了，东方淮竹不明所以的扫视一圈，虽有些惊讶雨夕做了什么妖，但还是慢悠悠的回答了她的话。

“有什么关系呢，我敢说自然是确保了他们不会泄露出去的，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夕——儿？！”

说话间抬头望去，最后两个字戛然而止尾调上扬，但好歹是相识多年有那么些见怪不怪的淡定，东方淮竹只惊讶了一下就反应过来，压着妹妹不让她抬头，无语的看着树上。

“夕儿你这……是什么新的兴趣爱好吗？”

只见那茂盛的青桐树枝间，飘着一个头。

一个美人头，面容苍白还半透明能看见头后面的树枝，她俯身低头般俯视着树下，长长的黑发流水一般笼罩在耳下部分，在脖子间无风自动，完全没有身体的影子。

雨夕轻笑一声，清冷空灵的嗓音配着她现在的模样，别说，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的，至少席间王权醉和两个小姑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王权醉搓了搓手臂，诡异惊悚的同时好奇极了，精神力锁定雨夕位置，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这种效果的。

“试试你的新朋友而已。”

雨夕从树上飘下，头颅逐渐凝实，发色化做灰绿调的水色，脖间的流水亦黑发化做同色披风，掩盖了她身体的化出，王权醉精神力锁定，也只感觉到一点水汽汇入披风，感知不到披风之下的变化。

“可难得见你对别人这么上心。”

雨夕说这话时语气有点儿怪，她与东方淮竹信息共享，共同守着一个无法开口的秘密，虽然不会知道对方所有事情，都确实是彼此最亲密无间的人，东方淮竹在她这里从不会隐瞒任何东西。

但昨个儿，东方淮竹却屏蔽了她的院落，隔绝了雨夕的习惯性视线。

这是雨夕从来没有想过的事。

东方淮竹却是噗嗤一笑，拉过雨夕揽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手还抬起人下巴直直望着她的眼睛，满目的笑意温柔。

“我还道你今儿怎么没来找我，原来是生气啦？”东方淮竹调笑道，对挚友这难得的别扭只感觉好笑不已。“院里客人多，我嫌一间房一间房的屏蔽过去麻烦而已，没有瞒着我和他们做了什么的意思。”

东方淮竹的声音温柔而诚挚，仿佛誓言般响起。

“我可是答应过你的，绝不会隐瞒任何事情的。”

雨夕木着脸推开那近在咫尺的眼睛，嘴角抽了又抽，万分庆幸东方淮竹早在周围设下了迷惑感知的阵法，除了同桌之人没有别人会看见这一幕，不然她可真要不得安宁了。

“如林。”

她唤着东方淮竹的字，强行淡定的语气却依旧复杂极了。

“你他喵的真被她们影响到把自己当男人了吗？”

雨夕试图忍耐，雨夕忍耐失败，彻底抓狂，扯着东方淮竹的衣领子试图把人摇醒。

“你这副熟练的风流纨绔模样是什么鬼啊？！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经历了什么啊你怎么能这么自然的连我都调戏啊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女的了啊喂！”

你醒醒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啊看看周围吧你所有人下巴都要掉了啊！

而且你就是真的被搞得喜欢女人了那也别调戏我啊去调戏我那对你一往情深的姐姐不好吗别告诉一朝醒悟你原来真爱是我啊我真的会吐的啊我告诉你！

东方淮竹看着满脸惊恐抓狂的雨夕试图忍耐，但被扯着脖子晃，过于新奇的经历还是叫她没忍住，拉下雨夕的手就拍案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雨夕看着仪态全无半点没在意自己形象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的好友，愣了半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直接一把掐住了东方淮竹的脖子。

“好啊。”雨夕掐住东方淮竹的脖子死命的摇，一副要把她脖子甩断的架势恶狠狠道：“你居然耍我玩！”

“咳咳…我错啦我错啦，”

东方淮竹艰难的稳住自己的声音，虽然就雨夕的力气根本影响不了她说话，都任由她甩得前后摇晃的脑袋还是回影响的。

“好夕儿，别摇了……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看着两人玩笑打闹的王权醉恍恍惚惚的移开视线，稳了稳过快的心跳。

一开始被雨夕惊到还连惊两次，然后还真以为如林真喜欢女人——因为金面仙子追求者众而对磨镜之事适应良好甚至习以为常了呢。

以为看中的嫂子人选又飞了，却原来是在开玩笑。

这一波三折的，真刺激，不过，这倒是确定了如林确实不是金面仙子。

王权醉眨了眨眼，在心底下了判论——那传说中成熟稳重温和持礼让她单是看着留影石录像就觉压抑的金面仙子，就算是私底下也不可能这么活泼调皮的。

而那边闹够了和好坐到了东方淮竹身边位置的雨夕，却是以一种惊异的像是在看什么未知生物又略带敬佩的眼神，盯了王权霸业一眼。

雨夕她是极了解东方淮竹的，也知道东方淮竹曾经因为那个秘密而压抑自己，知道她天性中对美的追求与一点执拗形成了她对自己形象管理的苛刻——简单点来说就是偶像包袱。

见她这放纵肆意模样，知她终于放过自己，自然是惊喜的同时好奇极了她这变化，不过她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问她变化，知以传音询问。

而确实从不会对她隐瞒的东方淮竹，也回答了原由。

雨夕看了眼王权霸业，不由得感叹这世界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当真是奇妙，如她和淮竹之间因阴差阳错而致的亲密无间，如东方淮竹和这剑先生莫名其妙的一见如故推心置腹。

玩笑之后的气氛很是和谐，双方有意之下，雨夕很快就和众人打成一片，无话不聊。

也或许是因为信任东方淮竹的判断，也可能是想为东方淮竹减负，在王权醉对雨夕之前出场模样表示好奇时，雨夕很仔细的给人讲解了起来，也顺便告知这遍布靖宁城的视线是因她领域之故。

——即表示你们偷来雨家看道盟卷宗的事她都看着呢。

这下子面具们都来了兴致了，以此为展开点聊得火热朝天，理想未来与法术开发交织而起，话题跳得三个小姑娘眼睛晕圈，索性自动过滤了他们的声音自个凑一起聊起了青桐宴以及在场之人的各种信息，分析起待会儿比试有多少人会威胁到她们争前十名。

她们倒是真决定要赢个东方淮竹风雨扇的“同款法宝”来。

王权霸业比之另外三个面具却是有些意懒，只在讨论法术时参与讨论，其他话题像试探与邀请的时候，他倒是不怎么参与更乐意把注意力分给别的存在。

开玩笑，他可是知道如林就是东方淮竹的，雨夕为其挚友，虽武力不高但能耐不小，又坐镇靖宁城不显丝毫名气，显然就是东方淮竹针对北山与西西域的一步暗棋，他傻了才挖东方淮竹墙角拉人进面具团！

——不过雨夕会籍籍无名完全是因为她自己不想出门，东方淮竹对未来的规划里甚至没有雨夕，默认她这辈子想干啥就干啥有事我顶着你完全不用烦那些让人头秃的事呢。

——当然最麻爪的时候该拉劳动力的还是得拉。

——天性舒朗开阔锐意进取的王权霸业，显然是没意识到这世上还有一种人她能社恐到不出门半步的同时还能博闻强识可以和人从天南聊到地北间歇性话唠呢。

——不过做为关键时刻的奇兵这点好像确实没有猜错。

王权霸业无意拉人入伙，面具其他三人也不会没有察觉，虽有不解但也相信他的判断，试图拉拢给两个回合就果断放弃，话题逐渐转移到面前的青桐宴上来，也帮着三小只分析待会能不能成功赢得奖品。

不多时，月牙泉上的重头戏便就要开启了，首先展示的自然就是前二十名的奖品。

到别说，第二十名的奖品居然也是一把折扇，只是不同于雨夕私心为东方淮竹所制的风雨纸折扇，这次这把是纯木制镂调折扇，水属更强。

不过即便如此，东方秦兰也当场决定了非它不可。

“难得有一个这么相近的姐姐的同款，那把扇子我要定了！”

听东方秦兰放言一定要拿下台上那把扇子，原本对这场比试兴致缺缺的王权霸业也起了点兴趣，转头去看那把扇子，而这一看，他的目光却是被第三名的奖品吸引了。

那是一串由素色丝绳编织而起的碧波青桐，绳结细小点缀如岸芷汀兰，没有太多花样，但仅仅只是碧波青桐本身，那种自带盈盈水波深浅交织的清透至极的青碧玉质，搭着素色白花仿佛江流一曲的模样就已经足够美丽。

哪怕是第一二名那两袋子碧波青桐具备数量优势，但王权霸业又不需要青桐果顺理气脉，也不好口腹之欲，他看中的，不过一个合适。

他看得眼神有些专注，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不由得也吸引了同桌其他人的眼神向台上看去。

“公子在看什么？”

东方淮竹问道，这台上奖品，不管怎么看，也都只是平平无奇的那些东西而已，也没有符合他审美的奇葩啊，他在看哪个呢？

“你的手链。”

听是东方淮竹问话，他轻笑一声声，示意东方淮竹看那第三名的奖品。

“什么叫我的手链？那是雨家摆出来的奖品。”

一众侧目之中，面具们还不知道自己会听到什么让他们怀疑自己耳朵的对话。

“该放进你的妆匣，戴在你手上的手链。”

面具三个瞬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我靠这是情话吧这难得还不是情话吗上苍啊我哥/我们老大终于开窍了吗？！

雨夕倒是感觉见怪不怪，她见多了东方淮竹认识的人对她起了男女之思的，剑先生这也不算突出。

早有经验的东方秦兰和小公主见怪不怪的翻了个白眼，心里对这对知己的的直到深处自然基模式表示唾弃，只有涂山雅雅专心选择自己赢下哪个奖品好。

王权霸业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很平淡，一种理所当然的平淡，东方淮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笑道：

“我衣色偏于山色，碧波青桐偏于水色，似乎没那么搭。”

雨夕耸了耸肩，心里撇嘴，单是听东方淮竹这语气她就知道这姑娘完全没有往男女之情那方面想过一丝半点。

但面具们就没她那么淡定，僵着脸内心呐喊：啊啊啊这是拒绝了吗不要啊我哥/我们老大好不容易开窍了连审美都正常了一回不要拒绝啊！

但是就他那审美癌如林为了自己的眼睛拒绝也无可厚非啊呜呜呜如林姑娘再给个机会吧你看他现在审美不是正常了吗上啊改变我哥/老大的审美癌就靠你了！

王权霸业对他们仨扭曲混乱的眼神理解不能，放弃揣测，不想搭理，眼神含笑注视着东方淮竹，语气柔和诚挚。

“远山涧水，正是点睛之笔，怎会不搭。”

面具三个侧目，一时复杂难掩：哥/老大你这理解不也挺正常的吗？怎么平常实际操作起来就那么辣眼了呢？

不过，这句情话不管是内容还是语气眼神都给你满分～

还挺会撩的嘛，果然哥/老大你以前的钢铁直男操作是你压根不想搭理人吧。

雨夕也是，转头盯着王权霸业，心想他这难不成还是选择性或者间歇性审美癌？不过倒还是挺会说话的，这属于是能说服东方淮竹接受礼物的话了。

而对王权霸业审美癌并没有深刻印象只感觉他面具选得理智很斩桃花的三个小姑娘倒是没什么反应呢。

东方淮竹对穿搭没有追求，一向随意，听他这么一说，也觉有理，不过……

“那也不算我的，我可不想上台欺负人。”

面具三：？？？这话说的……好像哪里不大对？

雨夕：……不出所料，唉，就淮竹这迟钝的样啊，大概真的是注孤生了。

“我提出来的，自是我上台去赢来送你。”

啊这……这好像，他们仨白激动了？

面具们听他这理所应当的语气，那种不带半点暧昧的直感，都已经木了，只东方秦兰和小公主翻了个白眼对此表示无语。雨夕则对其坚定初心表示支持，不过，好像略有点不大对……

涂山雅雅虽修行情力但性子稚幼，对情爱无感，倒恰好是当事人之外唯一没有多想的人。

东方淮竹没意向时对感情并不敏感，心下无尘，对席间气氛的波涛起伏无所察觉，只睨眼笑他。

“你上去不也是欺负人？”

王权霸业可不觉得，狡辩道：“有意上台的人里我还是年岁偏小的那波呢，怎么能说我欺负人呢？”

确实，王权霸业今岁十九，而参赛修士普遍二十出头，除了同桌的东方秦兰，这参赛者里就没有比他小的，这话无可反驳。

但你这能这么算的吗？

面具们听到这话已经对其开窍的可能性不抱希望，而雨夕：……啊这，我不会是遇见一个男版温柔款东方淮竹了吧？

“行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

不要脸三个字被东方淮竹含在口中转了一圈，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摸着下巴转而问道：“公子冠礼举行了吗？”

王权霸业：……？？？

王权霸业回以复杂的一眼，东方淮竹展示折扇遮住了唇边笑容，道：“嗯，既然如此，那公子去吧。”

弱冠之年即为成人，而二十之前，也可提前举行冠礼为成人礼，提前迈入成年人行列，没举行过冠礼那就还能算是孩子，一个孩子想凭真本事和成年人竞争怎么了？这是本事，不算以力期人以大欺小。

王权霸业给了她一白眼，起身上台。

“你这注意的点可也有够稀奇的了。”

东方淮竹？东方淮竹笑得更欢了，也不知道这是戳中她哪里的笑点。

这两人自顾自的，徒留没见过他们两这相处模式的其他人一脸懵逼，还有雨夕的复杂得跟扇面图一样的表情。

三个面具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王权霸业到底开窍了没有，若说没有，这情话一般的行为谁见他这种模样啊！但若说有……对不起这最后一段对话真的看不出来半点意思，纯纯的损友打趣。

早已习惯了的东方秦兰看着满脸懵逼的三面具，心里一叹，一种同病相怜之感油然而生——想当初她也是想过撮合怀疑过这钢块开窍的，也同样被她们一通操作整得怀疑人生过。

诶，也是这次是两姑娘更多缠着姐姐聊法术问题，没触发他俩的奇怪相处模式，没见识过他们上一秒惺惺相惜下一秒针锋相对的样子。

摇了摇头，东方秦兰留下一句传音就和两个小伙伴上台参加比试去了。

‘别想了，他俩都没那意思，这波对话就是这两知己的正常兄弟情对话而已。’

雨夕叹了一声，果然，是男版温柔款东方淮竹，一模一样的不解风情和偶尔话语偏差，呵怪不得他俩一见如故推心置腹成为知己呢，原来真的属性重合了啊。

面具三个？空欢喜一场的他们恹恹看着，提不起劲来了，间歇性审美癌痊愈救不了他们的眼睛，看不了王权霸业热闹更是没意思。

不过姬无忌目光转了转，感觉碧波青桐颜色正好，也挺配青木媛的，故而也上台去了。

只有东方淮竹和雨夕，看比赛看得津津有味，点评着三小只的招数，王权霸业？哦，不好意思，剑先生碾压菜鸡没什么好看的，跟风雷双翼人影一动对手就给扔下台了一样的无趣。

稍微引人注意点的也仅仅是王权霸业对上姬无忌，不过王权霸业近来有所得，倒也速战速决了。

最后结果不出所料，剑先生轻易便得了第一，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领奖之前风雷双翼率先向第三名施压要求换了奖品，好在第二名碧波青桐数量比第三名多了近半，第三名也换得心甘情愿。

然后，这一众懵逼视线之中，王权霸业被递送到他面前的那袋碧波青桐随手丢给了姬无忌，越过颁奖的雨朝雨华姐弟俩拿走了手链。

那随手一丢的态度充分表现了他对碧波青桐的不在意，甚至拿走手链都带着一股漫不经心仿佛和兄弟开玩笑的随性之感。

无关群众：(꒪Д꒪)ノ不是，你原来对碧波青桐没兴趣的吗？没兴趣你上台打击人干啥啊！

已经得了指示不要在雨朝面前暴露东方淮竹身份的雨夕早已悄无声息的离场。

众目睽睽之下，王权霸业施施然走到东方淮竹身份，也不避讳他人目光，笑道：“不戴上试试吗？”

东方淮竹也欣然接过，在手腕上缠绕两圈，皓腕凝霜，水波溢彩，她将手垂下，衣袖半遮半掩，不经意间透出一点流光，似远山冰雪初融，抬手间轻摇折扇，腕上玉珠轻动，便似水波盈盈，芷兰随风，仿佛将一曲江河带在腕间，确实是点睛之笔。

“如何？”

王权霸业目光追随那只手移动，笑道：“我便就说这合该是你的手链。”

他笑得愉悦，身旁的妹妹却是不高兴了。

“哥，你就只想到了如林吗？你把自个亲妹妹忘了吗？”

王权醉语气幽幽，她倒是不介意他哥送如林礼物，毕竟这姐姐还是有可能成为她嫂子的，但是，哥你俩现在这都还没那个箭头呢！你看着手链适合如林的时候压根没想到自个还有个喜欢漂亮珠子的妹妹吧你！

见色忘妹我乐见其成，但见友忘妹你过分了啊！

但王权霸业完全没意识到妹妹不高兴的点，只疑惑道：“碧波青桐又不适合你，送你做甚？”

王权醉气得牙痒痒，呵道：“那我也可以吃啊，碧波青桐可比青桐果更好吃！”

“哦，忘了你还挺喜欢青桐果的。”王权霸业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指着姬无忌道：“你可以把五弟多出第二名的那部分吃掉。”

姬无忌：……

姬无忌看着眼睛逐渐眼冒凶光的小师妹，脊背发凉。

最后还是以给青木媛做珠帘额饰为理由保下了近四分之三呢。

王权醉气恼之下还大伙分食碧波青桐，唯独漏掉王权霸业，王权霸业也觉得无所谓，反正他也不好口腹之欲。

就是东方淮竹看着他被妹妹排挤感觉挺好笑的，抬扇一扫切过数枝青桐果，落入王权霸业身前碟子。

好巧不巧，其中正好有一颗碧波青桐。

“唉？哈哈，公子运气很不错嘛。”

东方淮竹看着王权霸业夹起一颗碧波青桐，讶然一笑。

王权醉：……她怀疑如林是故意的，但没有证据。

哥你最好给我把这颗碧波青桐留着！

王权霸业可不在意王权醉那灼灼目光，只当她还在闹别扭，毫不客气的就把那颗碧波青桐给吃了。

“倒确实比寻常青桐果更为鲜美。”

此时拿了第二名奖品的第三名顿感压力山大：淦，人家撒狗粮你们盯我的：碧波青桐干啥！

瑟瑟发抖的第三名壮胆走向面具们，与此同时雨家姐弟也过来欲要结交，面具们今年异军突起，名声甚好又实力强劲，哪怕就是混个脸熟，有青桐宴这么多人看着他们相谈融洽，对于即将行走道盟的雨三公子雨华也是好事。

不过嘛，大抵是如林那明火仙子的身份略为扎眼，而现场还这好有金面仙子追求者而且还是和人吵过金面仙子天下无双的……

反正最后结果就是，青桐宴后，道盟传闻消失三年的明火仙子重出江湖啦，实力更胜当年力压青桐宴一众天骄，而且疑似和今年最大黑马面#具剑先生在谈恋爱。

八卦的江湖，大多注意力集中在谈恋爱上面了呢。

辟谣之后传来传去都传成剑先生在青桐宴上赢得碧波青桐向明火仙子求婚被拒了呢呵呵。

#小剧场：正文世界的青桐宴

王权霸业：情敌家开的宴会？不去，那种菜鸡互啄的宴会有什么好去的。

蹭吃三人组：那我们自己去啦～

然后包揽前三名，青木媛得了漂亮手链，姬无忌研究手链绳结准备送她同款绳结项链，王权醉吃了一些其他的留下，在十月的赴宴神火山庄，把碧波青桐托付李慕尘做了一套头面送给了东方淮竹。

嗯，就是东方淮竹偶尔才戴其中几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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