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那几天里面君辞总是会以为自己看见了马嘉祺,那种美好的自以为是成了逼迫她的最后一份毒药
在达到南荒和北冥边界的那一刻她佝偻着酸痛的腰,无助地伸出手遮挡许久未见的阳光,透过指尖藏匿的那双眼睛好似在哭,哽咽的压抑感让人直直难受
在思念堆积到无法排挤的时候有太多太多的回忆被翻出,哪怕是细枝末节的小事也无法忘怀
每次沉睡后醒来的巨大空洞感在渐渐侵蚀着她,这次旅途的经历又会在她未来的漫长岁月中留下多少的慰藉呢
君辞不知道,她只知道只要自己一停下来脑子就发疯似的想起马嘉祺
这个名字越发的清晰,关于他的模样却越发的模糊
她拼命地去回想,到最后念头就越来越强烈,想见他,想拥抱他,想亲他
想感受他的呼吸洒在自己鼻息间的温热,想拖住他的脚步,每一天都在止不住地想,而每次想到连呼吸都在疼
从头到脚,灵魂从深处泛起的振鸣让她在雪原中坠落,最后只能感受粉身碎骨的痛意
每每这时她总会在意识模糊间不停地唤着他的名字,尽管已经不省人事了她还是下意识地唤着,只是单纯地唤着他的名字
“马嘉祺,你怎么还不来接我?”
“马嘉祺,你再不来,就见不到我了...”
“马嘉祺,我想你了。”
整整跨越的几天她都是这般无知无觉地度过,好几次遇见猛兽的袭击也是这般光凭着一股狠劲尽数屠杀,直到第二日的朝阳再次升起,她才茫然地睁开眼睛
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究竟度过了几个日夜
偶有一次她因为过久地缺水跌入了冰原的冰窟,望着从地缝透进来的那丝光时她无数次想过死的决然
那个冰窟简直就是一个棺冢,所谓的活死人墓就该是如此
可她心里无比地清楚,当时的她还不能死
她在最想死的时候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北冥入境的最后那段时间,她的身体变得极度虚弱,约莫丧失了近乎三分之二的武力甚至于行动力,彼时的她还不如一个普通人,就如同药罐子一样在冰面上苟延残喘
饿到失去所有力气的时候她只能吞噬着冰来保证自己身体的水分,尽管知道这东西对她百害而无一利,但她只能用这种虚幻的东西给自己制造假象
其实这几天的噩梦都是同一副画面
一个人站在空荡的月夜下,她就这样独自一人与时间抗衡,仅仅靠着心底那份与他重逢的期待,捱过不知多久的漫长岁月……
少年的方向是永无止境地下坠,离她越来越远,无论她再怎么嘶吼终究是抓不住...
在横渡荒漠,黄沙,冰原的几重天地中她没有遇见任何一人,可她又感觉自己的身边始终有着他的身影,大概按归尘的话来说
“救活君辞的不是只身横跨南荒北冥的勇气,是马嘉祺,是她寄予在马嘉祺身上的那份虚幻的爱。”
对啊,让君辞不用依附君家就可以威震整个帝都的这次经历,是君辞凭着对马嘉祺的一腔爱意闯出来的
尽管她一直都是该来的人
在这场地狱之行的终点君辞已经记不清究竟得到了什么又看见了谁,她只知道她带着的长命锁聚齐了马嘉祺的死魂,至少可以保他来世不再是小药罐子了
他也终于不用再同她绑在一起,她的小少爷该是自由的
归尘在感受君辞每次痛楚的时候她总会叹息于这份超出想象的感情
可是,亲眼看着她满身伤痕跪在冰原上的那一刻,归尘从那双依旧清澈的眼眸中读出了当年第一面时的欣赏
她觉得君辞就该是这样的
哪怕明知是死局她也要在绝望中至死反击,也是因此,她成功了,她横跨南荒北冥聚起了马嘉祺的死魂
尽管这次经历给她身体造成了不小的伤害,甚至留下了永久的病根,可她就该是这样的
想来当时的她做过最幼稚的事情不过是执着于君辞的一个答案
“你恨我们吗?”
那时的君辞躺在冰面上甚至抬不起一根手指
可归尘很清楚地听见了她的回答
慵懒的腔调下还是那般的视若无睹
“恨?不过是平等厌恶罢了。”
没有任何一个让值得让她去恨
那太不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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