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没有理会她话里的讥讽之意,只是顺着说道,“那你的目的呢?”洛故放下手里纹路繁复的玉佩,“我这人,苏小剑师应该是知道的吧?当年在汀溪,我们两个可是过了几招的。”苏木了然,原来那么早他们就见过了。洛故继续道,“我这人做完任务以后,就是自由身了,倒是你,声称从小同苏倾落一起长大,反而一点也不了解她。”洛故眸子里透露着戏谑,苏木抬头看过去,那双眼睛里干干净净的。怪事,分明是个杀手,眼神却那样直率。
怎么会是不了解呢?他分明是太了解了。其实,他并非是那接生婆的孙子,却也相差无几。那男孩生下来几日后便夭折了,他是被捡回来的孤儿。那接生婆的媳妇因着他活了下来,在他五六岁的时候送上山去学艺,拜在慧空门下。他学得艰难,只知道慧空此人高深莫测,绝不会只有一个身份。他成了名,白日里,他是苏小剑师,夜里,他是苏倾落的后来的事,洛故知道的更是不多。慧空掌控欲强,他为他做了不少事。直到那天慧空掳走苏倾落,曼陀罗色改人变。为了苏倾落,他数次顶撞反抗,几近决裂,终于达成交易。他在可控范围内苦苦维持,传着半真半假的消息,也守着苏倾落,保护她的安全,却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他不悔,能护她一时是一时。他就是这样,认定了的人,永远不会改,哪怕撞了南墙,哪怕头破血流。
苏倾落失忆醒来那天,他犹豫过要不要说实话,或许一开始他就错了,他就该把自己摊开了剖白,把自己全须全尾的给苏倾落看。可是他说了什么呢,他说他就是那户人家的孩子,他们确确实实有婚约,他们……本来不该如此,不该落得今日的地步。不过他有一点说对了,他确实配不上她。能得片刻的两厢情愿,想来也是他的幸运了。他不是不想挣扎,而是不能。这也是他最好的选择,他宁愿自己被误解,无所谓吧,他也自认并非良人。
但是如今的局势越发不明了。慧空似乎在和人密谋什么大事,京城以后怕是不会太平。好在苏倾落已经离开京城了,他做起事来,也不必畏手畏脚。他的人看着苏倾落回到小镇,仿佛安闲自在,忘了前尘。他觉得有些不对,却也顾不上了,倾落安全便好。眼下,他更为重要的事情是查清楚慧空在与何人往来,于赵国又会是一场怎样的事故。
洛故看着眼前人,微微垂下眸子。“若你真有什么苦衷,还是说明白的好。我看苏倾落可不像什么好糊弄的人。”苏木轻轻笑了,“我要做的事太危险,不带她了。”他确定了洛故没有威胁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名声响彻江湖的苏小剑师也会害怕吗?”苏木一哂,“谁说手握长剑之人,就会不怕剑伤到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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