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之上。
苏倾落微微笑着,抿了一口茶,缓缓开口。“花谢,今日的事,怎么谢我?”白衣女子粲然一笑,起身做了个万福,“小女子今日多谢庄主了。若不是你,今日的舞必然不会这样惊艳。”
苏倾落笑着,摇了摇头,拿出那个锦囊来。花谢看到锦囊时,瞳孔猛缩,一时间脸白了几分。“怎么了,小姨给我的,说是,让我来寻你。”花谢悠悠叹了口气,“果然,师父所料不错,早在三年前,她便说你会去覆纵谷。覆纵谷何许恶地!师父一去之后杳无音讯,直到一年前,她回来,完全变了一个人,只说让我等,你会来找我,半年过去竟郁郁而终,发生了什么也一概不知会我。她临终交代了一个匣子,说若是你来,便把这个给你。”她顿了顿,“苏倾落,你我相识多年,我不愿劝你放下,我但求你放过自己。”
苏倾落沉默,眼神暗淡一瞬,“把匣子给我吧。”花谢取出一个雕花匣子,放在案几上。她说,“倾落,这次,你不会帮他了吧。”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不会。”
子夜时分,苏倾落回到了客栈。她看着手里的匣子,手指微微有些发颤,但却仍然坚定,打开了它。匣子里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沉没倾覆,独木难支,是为天命。
苏倾落眼前一阵恍惚,原来,她的倾,是倾覆的倾,落,是没落的落。天命,什么天命!她的眼神顿时有些狠厉起来,她偏不信,不信自己就是天生孤煞,谁都留不住。
油灯点燃了纸条,顿时便成了灰烬,只是,那字却仍然醒目,一点也没被损坏。她一口气吹出去,那字却顿时散了,成了黑灰,沾了她一手。
有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苏倾落起身去开门,是洛故。“进来吧。”洛故走进房间,一眼便看到了以前未曾见过的匣子,又见上面的繁复纹饰,登时便看向苏倾落。“庄主见过覆纵谷的人?”“是。”洛故神色冷了,“花谢几时也为那边办事。上次赌约,你已经赢了,才从覆纵谷带走了我,这次是什么?”“一个判词而已,没有什么事。你来寻我,总不会是只来说这个的吧?”
洛故按捺住自己的心情,上次,在覆纵谷,她看到过苏倾落的判词。
天煞,孤独一生。
她若无其事地说:“成王,进城了,怕是看了假的信件,要动手了。今日正好是朝阳郡主的生辰,借这个由头回汀溪,谁也不能拦的。”
苏倾落拿着帕子仔细擦着手上的纸灰,“那就等着看戏吧。”她在心里默念道,我是不会再参与这些纷扰中了。“对了,明日是他的生辰,生辰礼你和陌染去送吧。”“庄主呢,会去他的生辰宴吗?”洛故听到苏倾落冷冷哼了一声,她说,“成王明日动手便去,随我心意罢了。”
她随心所欲,从来是这样,一直没变。她有这样做的底气,因为她是苏倾落,只这个名字,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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