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前往汀溪,苏木心境却是全然不同了。还是三个人,洛故,庄主和我。苏倾落看着苏木,不知道他面上的欣喜从何而来,洛故只是笑笑,不说话。这次没有带许多东西,用不着马车,三人策马,终于在次日夜里抵达汀溪。
左天衡来宫门口接苏倾落。虽然北辰玦受了伤,但是民心不能乱,在他昏迷的半月里,正值休沐,本来新年伊始是要入宫庆贺的,左天衡破例给诸臣放了长假,倒不怕他们散播谣言。“他的记忆停留在三年前,我还是木帅的时候吗?”听着那个熟悉的称号从她嘴里说出来,左天衡眼神微动,“是。”“那他应该记得洛故,罢了,咱们三个一起见他好了。”跟着左天衡,走过层层宫门,走到大殿外,左天衡停住了脚步。“庄主,皇上他在殿内,无论怎么劝他他都不肯,只说你来他才上朝。”
“怎会如此,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人。你们熬药的时候是派人看着么?”“是。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疑惑,药没有问题,人也是康健的,唯独,偏偏闹着要见你。”苏倾落眼神一转,推开了殿门。殿内昏暗,金纱帷幔,远远看去只有那榻上依稀可见人影。苏倾落让洛故和苏木等在门后,自己往前走着。她步履轻盈,走到那人旁边,依稀像是多年前,她同他初见那样,她听到自己说,“你死了吗?”她神色轻佻,走到榻前。人影动了,立马坐了起来,“倾落!”他过于激动了,长臂一伸,便把她揽入怀中。他喃喃自语,“倾落,我做了好长一场噩梦,我,我……幸好,幸好你没事,幸好…”苏倾落直挺站着,没有回应,也没有推开。
“抱够了吗,北辰国主。”她的声音很冷,让北辰玦有些瑟缩,慢慢松开了手,俊朗的脸上满是失落。“你做的梦,是不是中了蛊毒,在城门上,把我推了下去?”北辰玦默默点头,神情萧瑟,“是。”“那后来的事你理应也梦到了的,北辰玦,你哭着喊着非要见我,是你真的失忆还是装的暂且不论,我也实在是心累,不管你认为它是不是真的,这件事就是实实在在的发生过。你可以把它当成假的,当做没发生过,但是事情存在在我心里,那伤害就不是一句忘了可以弥补的,你懂吗?我也感谢你去看我山庄里的孩子,我也感激你为我天下楼题牌匾。可是这些可有可无,我,苏倾落,不需要你以任何理由进行的所谓亏心与弥补,你愿意,是锦上添花,你不愿意,我这条路依然是光明大道。我说过,你我今后就形同陌路,你的生辰宴我让人送礼过去,就只是我作为紫凰山庄庄主的礼节。我头一次觉得,自己真真切切看错了人。做了帝王,竟然,什么也不肯舍下。”
北辰玦此刻有些失神,原来不是噩梦,原来……他醒来时只觉得大梦一场,发觉自己真的坐在龙床上才将信将疑,他闹着见她,也是在做戏。他想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未成想她如此决绝。他的眼神迷惘,而后逐渐凝练起来,“倾落……”“请北辰国主称呼我为庄主。”“苏庄主,虽是坐上了这个位置,我也不肯放手。那日来送生辰礼的人,不就是你照着我的样子找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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