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晚回眸.情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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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晚自习的铃声刚好响起，森美星慢吞吞地走回教室，随便拿了本练习出来，没怎么管旁边的白之江.

这重点班的氛围真是不一样，大家都忙着学习，教室里堆得全是练习，风扇呼呼地吹着.

随手拿了根桃子味的棒棒糖出来，拔开笔帽，开始写练习.

一个小时，白之江没听到她讲一句话.

这和他预期的有点不一样，他以为这小姑娘和他看到的一样聒噪，其实并没有.

算了，就这样吧，安静点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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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晚自习准时下课，森美星合上笔帽，随手抽了两本书，拎着书包直接走人，一句废话都没有.

一中的环境还是相当不错的.

月色朦胧，小姑娘扎着高马尾，脸颊微微泛着红，白衬衫，百褶裙，看着很乖，走在哪里都是亮眼的存在.

插上mp3，森美星走在街上，夜晚路面上的灯光还很亮.

其实，这个重点班也没有想象中这么压抑，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走进路边的便利店，随手拿了包薯片顺带又拿了瓶饮料，付了钱，迎着月光，安静地走回家，到家的时候，也快九点半了.

“心楚阿姨，我回来了.”

“好，阿星饿不饿啊，给你煮碗面吃？”心楚从厨房走出来，笑着看着她.

“不啦，心楚阿姨你早点睡啊.”森美星的声音听着还是很欢快的.

走上楼，推门进房间，房间还是她熟悉的蔷薇香，小阳台上还摆着几盆盆栽，她换了睡衣，给它们都浇了点水，宁静，平和.

侧头，书桌上摆着她的全家福.她有一瞬间愣了神.

好像

好久

没和爸爸妈妈见面了.

他们忙完工作，就会回来的吧.

-

九点半，白之江还坐在教室里学习，夜色渐浓，教室里只坐着几个人，其中也包括晚自习上课前和白之江站在一起的异瞳少年.

白之江盯着桌上的题目，定睛看了两秒钟，随手勾了答案上去.

“走了，九点半了.”桌子被轻敲了两下，抬眸，异瞳少年正拎着包看着他.

“走吧.”

他收拾了一下桌面，也提起书包往外走，两人走到校门口，白之江看了一眼荣誉栏，他的名字占据了第一行，很惹眼.

最后，目光定格在倒数的位置，他的同桌，年级九十八名，一班的最后一名.

一个古灵精怪，活泼，写作业又格外安静的小少女.

他不知道为什么去看，只是忽而想起，想看看她的位置.

也是

在他到现在不长不短的生命中.

他从来没有遇见过.

这么奇特又鲜活的人

-

“走了，看什么呢，第一了还不满足?”

异瞳少年的声音慵懒，被月色染上了几分困倦，声音很小，但安静的夜色中，还是能听到细微的回声.

“没，走吧，很晚了.”

顺着步行街一直走，街上人流密集，车水马龙，离开了学校，好像才进入真正的世界，灵动，有生命力.

不是每天卷子习题，和被高高挂起的姓名.

更不是被万人吹捧，拘束又保守的生活.

十几年来他的生活太平淡了，一团糟的家庭关系，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理不清的是非曲折，好像生活成为单色相机下的一张照片.

一切都是一个样子.

-

坐上公交，朝着人影稀疏的地方走，和道林在十字路口道了别，他独自一人往家的方向走.

“妈，”斟酌几秒，他淡淡地开口，“我回来了.”

时针慢慢地划过十，整个小房子的供电不是很很足，昏暗，压抑.

“嗯，早点去睡.”

江妈妈也淡淡的开口，她今天好不容易赶走了那一群要来借钱的亲戚，近乎崩溃地维持着现在的状态.

她也只是想，给自己的儿子一个安静的环境.

白之江的父亲去世地早，江妈妈把他一人独自拉扯大，每天做几份工，供着他上学，一个人死死护着残破不堪的生活.

唯一欣慰的

她的儿子现在很健康，成绩很好.

至少没有活成她那个样子.

-

“妈.”暗夜中，白之江开了口，声音发了哑，“他们又来找你了吗？”

江妈妈顿了一下，抬眸，一双浑浊发红的双眼定格在白之江身上.

“没有…阿江这些事情不用你担心.听妈妈的，乖乖去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走过去，江妈妈抚了抚白之江的头，声音还是很祥和，只是参杂了一些不易察觉的鼻音，可能是哭过了.

“……好，妈你也早点睡.”

“嗯，去吧，阿江晚安.”

“晚安.”

走到房间门口，白之江侧头看了一眼江妈妈的背影，消瘦，疲惫，无力.他还想说点什么.

但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出口.

月色深沉，灰色的床品在月光下也显得苍白，静谧，窗外偶尔有汽车驶过的声音.

记忆有些不清了.

只记得，那晚，他没有睡着.

——本章完——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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