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青篱被许配给大周锦亲王的婚旨一下,不咎于是在整个君傲后宫这池深潭中投入了一颗石头。
第二日一早,才堪堪走到皇子们专门学琴的学堂外,素青篱就在就听到了一阵议论声
“听说陛下指婚将青篱许给锦亲王了,难怪尹容皇弟这两日都没有出现。”
“当真?”
“自是真的。”
素青篱不由怔了怔,停下了脚步,此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若无其事的直接走进去,当作没听到这些窃窃私语。
“平日里看他也是个好的,谁知不声不响的就从尹容皇弟手中把亲事给抢了。”
“还不是靠着父妃抱住了太女姐姐的大腿?不然谁还敢和父后的尹容皇弟争?”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心理想的什么谁知道呢,可是话说回来,那锦亲王殿下长得那么俊俏,要是能嫁给她,的确是美事一桩呢,难怪连青篱都动了心。”
素青篱顿时脸色又青又白了起来,眸中渐渐湿润,涌上了委屈的泪水。
站在学堂外,听着这声声私语,素青篱已经兴不起冲进去大吵或者为自己辩解的念头了,他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安静地转身离开。
倒有两个靠窗的皇子无意中看到了他的背影,顿时不安地捅捅身边的人:“刚才他是不是都听到了?”
另一个皇子却是扁了扁嘴:“听到了又怎样,莫非还冤枉了他不成,前两日还装模作样地和我们一起去恭喜尹容皇弟,可真真是会作戏。”
他这样一说,旁边亦也有人附和的哼了一声:“亏他还有脸来学堂。”
素青篱走了很远,似乎还可以感到背后隐隐投射来的轻蔑目光,可是平日里一贯直率的他却知道此时根本不能回头去争论什么,因为这样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越描越黑。
他闷闷不乐地回到贤良仪的宫中,一如既往的看到父妃关着殿门,门口的父妃内侍对着自己悄悄地摆了摆手,这说明父妃还在生自己的气。
所有人都以为他抢了自家弟弟的良配,以为他一心要攀高枝嫁到大周做亲王侧君,谁知道他根本从来没这个想法,太女姐姐究竟是怎么搞的,怎么可以这样做事,搞得如今一大盆脏水就这样泼在了自己的身上。
越想越气的素青篱入了房后便扑在了床榻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如今他是待嫁之身,宫中的司仪局早已在开始为他准备嫁妆和首饰了,什么金团花、珊瑚边花、美人游宴玲珑掩耳、金麒麟、白玉荷包……林林总总的开始堆满了他的皇子宫,即使贤良仪因为生气而撒手不管,可身为皇子还是完全不用为这些待嫁的小男儿首饰和陪嫁的准备而操心,只是这到底是弄得个什么事啊。
他只是不想嫁给梅家那个风流女子罢了,怎么就变成要远嫁大周了?
在塌上翻了个身,不理会前来服侍他的小宫侍,挥挥手让他们退下,素青篱愤愤地咬着手指想道,都是太女姐姐的错,她做了这么大的事情却还偏偏不和自己商量一下,自己就算请她帮忙了,她也不该是帮倒忙吧,如今可好,尹容皇弟还不知要怎么生自己的气,可如今任凭他和谁去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这并非是出自自己的本意吧。
那大周亲王有什么好,他又没有稀罕过,让想嫁的人去嫁好了,自己可不是见着鱼就双眼放光的猫。
不行,他要太女府见太女姐姐,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素青篱的个性向来是说风就是雨,想至此便直接从榻上跳了起来。
而就在这位宫中的小皇子思忖着要找素鸣叶问个清楚时,锦瑟正在太女府的正君院落中为梅若瑾抚琴。
春风吹拂下,梅若瑾端着香茗,神色宁静,他斜倚在院中的塌上,面容沉静,衣袂飘举,双眼似开似合,却是静静聆听着悠然而来的琴声。
也许是他此时沉迷于琴声而忘记伪装的缘故,锦瑟只觉得他的神情显得格外冷绝,即使看似漫不经心地躺着,那身影却有一种如山一般的沉凝。
身为太女正君,他自然可以随时随地的差遣区区一个后苑侍君服侍他,只是很多人不解为什么这位正君似乎对这早已受宠的小侍君如此优待,让一些原本预备看锦瑟倒霉的人不由有些失望。
给一个男人弹琴对真正的大周皇女来说或许是个屈辱,但对锦瑟来说当然是毫无心理压力,十指抚上古琴,一曲清风明月悠扬而出,琴声骤起,仿若春风吹拂过边上几人的身体,她的琴声忽尔悠扬,忽尔顿挫,忽尔激荡,忽尔如风卷残云,惊涛拍岸,忽尔又如小桥流水,润物细无声。
梅若瑾初时还为这乐声陶醉,后来恍惚间觉得不对,却已经心情随着这琴声起伏,难以自抑了,再听她的琴音,恍然似是又多了几分沧桑和飘摇,勾起了他的伤心落寞,令他险些心神恍惚。
他本是个有秘密的人,哪里还敢让她继续弹奏下去,不由只能轻轻拍掌打断她,露出赞赏的神情道:“王侍君果然琴艺超凡,让人佩服。”
这里毕竟是太女府,他在入府前就已经反复在心底警告过自己要处处注意言行,谨慎了再谨慎,可如今不过是一个大周的小小宫侍的精巧琴艺便险些让他失控,心神失守,这实在是个危险的信号,这王侍君,只怕不是个普通人,竟然可以用这种方式来试探自己。
女尊之绝色亲王(又名锦瑟无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