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塘国位于大周的西北部,疆域虽不若大周的版图,但这几年国势日渐强盛,隐隐地开始有与大周相互抗衡之感。在与大周接壤临近的数十个小国中,如今几乎有一半是附属于西塘的,由此可见西塘的国力。
而往大周国以南则是另一个可与西塘并驾齐驱的国家——君傲国。
与其他国家有所不同的是,该国是唯一一个愿意在科考中任用男子为官的国家,并且也允许男子从商从政,只是由于女尊世界的总体风气是女主外,男主内,故而即使君傲国的国策对于男子算得是较为宽松,愿意抛头露面的男子还是少之又少,在朝为官的男子也是凤毛麟角,毕竟选择了这样一条路也就注定一生与养儿育女无缘了。
而大周则是众国之中目前最为强盛的国家,土地富庶,照锦瑟看来几乎可媲美她前生所学的历史中的盛唐时期,只是虽然表面看来幅员辽阔的大周却毕竟被两个大国面夹击,奇妙地陷入了一种彼此制衡,力量均衡的局面。而这种平静近年来却正被不断地打破,这也是安澜如此关注与西塘结盟一事的缘故。
主因还是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二十年前,西塘国的某个皇子嫁给了当时君傲女帝为贵君,因其受尽宠爱,不出两年,便在诞下皇太女后被扶上了后位。如此一来,就算表面上君傲与西塘两国隔着大周南北遥遥相望,其实却还是隐隐的有了联合的味道。
只是对于大周来说,仍然不足以成为威胁。
这不仅仅是因为大周的总体国力仍然凌驾于两国之上,更因为历代的各国女帝都并非是野心勃勃的军事家,女尊世界的总体风气,是休生养息来迎接一个又一个的太平盛世,也因此,三个大国之间虽历来鼎足相立,却从不会有任何冲突。
然而,平衡却在两年前由于西塘女皇的驾崩而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先是女皇驾崩,随后不久便是西塘的凤后因悲痛莫名而随先帝去了,
想当初,当西塘凤后忽然病故的消息传到大周的时候,大周女帝安澜曾故作无意地和锦瑟谈起过,而锦瑟的回答则异常地出乎她意料。
她很冷静地问安澜:“西塘的女帝后宫有多少个男人?”
“既然为帝自然后宫佳丽无数,光记载在册的少说也有一百来个了。”
“对着这么风流的女帝,那凤后怎么还会悲痛莫名?甚至还紧随其后?”
“你这话可是大逆不道得很,莫非暗指朕也算是风流成性了?”安澜故意板起脸。
于是锦瑟很没志气地也不敢答话了,只是偷偷嘟囔了句:“反正我要是那凤后,这时候还不趁机整死那些以前勾引女帝的小妖精们,毕竟自己的女儿马上要登基了,还不马上作威作福?”
没有想到这种话居然会从堂堂的九皇女嘴巴里说出来,连安澜都有些哭笑不得。
谁料几日后,来自西塘的密使在她的懿旨夏果然带回来了一个重要的内幕,西塘的凤后乃是中毒身亡,只是对外宣称凤后自行殉葬,若非大周的专业细作精心的打探,也绝无可能探到这样的内幕。接到密报了以后,安澜仍旧召来锦瑟开始聊起了“家常”,当话题绕到了西塘凤后身上的时候,安澜故作无意地将这个消息漏了出去。
此时迟钝的锦瑟仍然没有意识到安澜的目的是为了套话。
“如此看来,你上次的推测倒是成了真了,西塘的凤后果是被人下了毒,并非自愿殉葬。”
“这凤后出生如何?”
“凤后原本就是出身寒门,因是少年夫妻,随先帝多年,这才登了后位,没有什么亲族。”
“那皇太女为人如何?”
“听说虽然资质平平,但为人倒是恭谨温善。”
“哦~~~”锦瑟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直到发现安澜还在看着她,这才无可奈何地道了句,“看我做什么?我也不过是猜测,凤后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了,要是这皇太女没什么过人之处,肯定也得倒霉了。”
“哦,你这是猜测?”
“可不是么?毕竟没有坚实亲族做靠山的太女想要坐稳帝位可不是件容易事啊,何况还资质平平。”
安澜自然是不可能想到自己的妹妹曾经在另一个世界为了打发时间看过无数的历史宫廷片,对所谓的宫廷争斗自然耳熟能详,举一反三。
她只是神奇的发现自己的妹妹居然会有如此通透的见地,暗地里也和自己的猜测不谋而合。
于是,第三次的谈话中,两人继续绕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安澜直截了当,开门见山。
“皇太女一病不起了。”
锦瑟倒是一点不意外,依旧随口道:“那后宫除了凤后还有谁后台最硬,地位最稳固而且还有女儿的?”
“丞相之子,楚家的贵君,也育有一女,虽非亲生但好歹是他名下,只是尚年幼。”
“年幼才好啊,这样他的女儿做了女帝自己才可以借着辅政的名义垂帘听政么,而且不是亲生的,夺权起来也没什么心理障碍!”
“垂帘听政?”安澜听到了一个新名词,觉得有些好奇。
锦瑟点点头:“就是在帝位御座的后面设置一道门帘,让百官看不到你的脸,而你却可以坐在那里发号施令,甚至操纵年幼的帝王。”
安澜沉下了脸:“胡扯,公鸡司晨,岂不是天下大乱了,后宫更不可干政,什么垂帘听政?笑话。”
锦瑟倒是一点不怕,她正纠结在那句颠倒过来的“公鸡司晨”上,无奈笑道:“二姐,你替人家西塘操什么心,人家现在没了女帝,还不是谁最有权势谁说了算?”
“那一个后宫男子又怎么可能抛头露面,当堂对朝政指手画脚?岂不是谋朝乱政。”
“所以才要设置一道门帘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女帝毕竟要摆在那里的,又是他的女儿,谁敢说他谋朝乱政,何况他又是百官之首楚丞相之子,若有不满的人直接就可以被他亲娘摆平了,哪里需要他操心!”
安澜一时语塞,忽然笑了:“你哪来这么多奇思怪想?恩?若说他想让自己的女儿当女帝倒是可能,但这毕竟是个男人,怎可能有这般见识。”
锦瑟耸耸肩:“二姐,可不能小看男人,那些宫里面磨滚打爬出来的只怕更是人精了。所以,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毕竟这样一个精心布局,敢杀了凤后,谋害太女又能够稳当地将自己女儿推上帝位的男子,我想他应绝对不甘心居于人后。”
而事实证明,锦瑟又一次猜对了。
不久,西塘便在国不可一日无君的呼声下,以丞相为首,推举了楚贵君的幼女继位,随即贵君亲自临朝摄政,奉为太上皇。
消息传来时,安澜沉默了许久,因为不单是事实被料中了,连那道帘子都被锦瑟说的分毫不差,毕竟这是历代各国皇室都从没有遇到过的情况。
如果说对于锦瑟的推测,安澜一开始还是作为茶余饭后的兴趣关注,此时便不再是这么简单了,因为她骤然间发现到,锦瑟简直就和个算命的一样,只要和宫廷斗争有关的没有一个不百发百中的料准了。
从此以后,安澜对锦瑟这个貌似只懂得琴棋书画的书呆子开始关注了起来。
她发现自己的这位妹妹,其实最擅长的就是装傻。
只要有自己的舒坦小日子过,大约其他的事情都懒得上心。以往就算让她上朝,也总是站在那里发呆,就算逼着她发些政见,她也总是支支吾吾的答非所问。
据说她背地里曾经说过一句自己的金科玉律“不闻不问,充傻装愣,多跪少说,不说不错。”
所以就在锦瑟滋润地在她的小封地上逍遥度日的时候,安澜就一直没停止过背地里观察她的治理能力,最后更琢磨着要找个名目把她召回来让她好好地为大周出点力。
因为她早就慧眼发现到,自己的这个小九妹,其实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智慧。
只是她也比旁人更随心所欲,更不会操心。
只要有自己的舒坦小日子过,大约其他的事情都懒得上心。
凭什么?安澜愤愤地想道,若非是大姐年纪轻轻地就早夭折了,凭什么轮着她如今任劳任怨地为了大周鞠躬尽瘁,每天上朝摆平一堆麻烦事批完一车奏章,下了朝还得回到后宫努力造人保证大家雨露均沾,就为了履行女帝传宗接代的责任,天哪,她为了皇室简直是流尽了血泪啊,想想自己的那些姐妹们,有谁比她还惨?那些家伙,没事就可以跑跑青楼享享艳福,她行么?经常凑在一堆就玩啊笑啊的没人样,她能么?没事想跑去哪里游览就直接丢个病假条给她逍遥去了,她敢吗?
而那个不成器的锦瑟,更教她气得牙痒痒。
每次朝会都迟到,甚至还公然屡次地站在朝堂上打着瞌睡,让她怒也不是,恨也不是。
每次想要发火的时候,她就立马跪在地上高呼:“微臣知罪。”甚至走神到明明和对着和她无关的人发火,她也跟着糊里糊涂地一起跪下,搞得她屡次被弄得哭笑不得。
从此后她发现到一点,这个妹妹,绝对不能正儿八经地和她谈正事,而是要拐着弯儿套着话儿。
事实也的确如此,锦瑟的脑袋瓜子里可不会过多的考虑国家大事。
此时,她最纠结的绝对不是怎么帮助安澜摆平西塘的事情,而是怎么摆脱掉那个麻烦的西塘皇子。
锦瑟很清楚一点,说逛逛是假,探虚实是真。
那个西塘皇子毕竟武功出乎她意料的高,若是不摸清楚他的目的和底细,只怕她以后更没有安稳觉可以睡了,而一味的躲避也绝不是正途,所以还不如亲自迎上门去。
小剧场:
楚萧:本宫何时才能出场……可恨!
寒朝羽:哈哈哈,难得能压你一头,毒夫,你可慢慢地等着吧。
楚萧:(冷笑)呵,歌姬!
寒朝羽: (冷笑)呵,……就算本皇子做了歌姬,也是清白之身,你呢!
楚萧:……本宫比你美……
寒朝羽:……本皇子武功比你高……
玉锦瑟:……(我太难了)……
楚雪熙:……发现我好像谁都比不上,嘤嘤嘤……殿下……
玉锦瑟:……(挣脱衣袖)还没到你出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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