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什么人?”
“大约是西塘的皇子。”锦瑟有些郁闷地猜测道。
甚至还很有可能是那个素未蒙面却已经被整个大周知晓的那位曾被她拒之门外的嫡皇子寒朝羽,真正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不了解内幕的杨过依旧狐疑地看着她:“怎么你尽惹上麻烦人物?”
锦瑟叹口气,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是啊,我也有同感。”
杨过却是误会了:“殿下日理万机,大周境内的公子们尚且来不及应付,居然还可以招惹到西塘国去,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他自己尚未发现到语气中的酸味,又道,“今夜西塘国的皇子亲自送上门来,该不是我打扰了殿下的良宵吧。”
锦瑟是从小被一堆姐妹们损大的,杨过的这番话倒让她觉得不痛不痒,而且她向来不会和这个世间的小男儿气性计较,于是只当没听到,从容地坐下,姿势优雅地轻抿了口茶:“这种时候居然还幸灾乐祸?你是大周国未来的武状元,方才却轻易就被西塘国的高手打败,难道不觉得惭愧。”
杨过压根不了解一点,锦瑟自小以来就因为环境所迫,所以转移话题的水平可说是炉火纯青,他果然上当,一脸懊恼:“想来是我学艺不精,区区璇玑心法,我就抵挡不了。”
“如此说来,你果然不是他的对手?”锦瑟心里一个咯噔,杨过的武功她是见识过的,若连他这样一个一流高手都说无法应付的人,那……以后她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也不尽然,若是我拼上性命,也可博个万一。”
“罢了罢了,又不是有深仇大恨,非要你死我活不可,下回遇到他,你还是绕道走吧!”锦瑟觉得自己心好累,好容易把杨过这个麻烦解决了,又来了个更大的。
“什么?”杨过是最经不得激的,“你小看我,我若再回去苦练三年,习得了十成的杨家剑法,焉知不是他旋机心法的对手?”
锦瑟苦笑:“你练了三年,难道他就睡了三年?别孩子气了,先说说你今夜怎么会来的。”
杨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无功不受禄,你给了我令牌,我怎么着也得有点回报吧,所以我这些天都是偷偷地跟在御林军的身后,想暗中保护你的。果然,我的决定没错,若不是今夜我在,你怕是要麻烦了吧……”
锦瑟笑了,这个杨过倒是没有心机,这份好意她心领了:“的确是要谢谢你了,不然的话……”
谁知道这个呆子杨过还傻愣愣的没意会过来:“不然的话怎样?”
锦瑟咳了一声,又道:“心不静则气不平,气不平则剑不灵,其实以你的武功,本可以和他抗衡一番的,只是你临时乱了阵脚,气息有些许的紊乱,故而不敌。”她再度发挥转移话题神功。
杨过愣了一愣,随即低头不语。
他再怎么大大咧咧,也知道有些话不可说。
难道他能说当时他看到了衣冠不整的锦瑟所以有些奇怪的血气上涌,然后周身发热的好似喝了陈年的烈酒,以至于剑法都使不出原先的七成,不,他当然不能说。
而锦瑟则误以为他是败于他人,心情不好,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太过放在心上,你已是我遇到的武功最高的大周男儿了,比很多女人都强,假以时日,必然能达成你的目标,成为武林盟主。”
杨过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是个女人,亦也是皇族,怎么就白白地让人家西塘国的皇子给制住了?”
“你知道!我向来不爱这些舞刀弄枪的事情。”
“那招蜂引蝶,风花雪月就是你的长项了?”
锦瑟又被他噎着了,怎么了这是,这杨过今天吃了火药了?
而杨过呢,也猛然间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了,人家是皇女,爱谁谁去,管他个屁事,他在这里紧张个什么劲,不乐意个什么劲。
一时间,两人都默默无话,只是大眼瞪小眼了半日。
好半晌,还是锦瑟当先打破了僵局:“今夜的事情,你不可以对任何人说,就当是我的命令,知道么杨过。”
杨过被她说得云里雾里:“为什么?”
锦瑟看着他,后者的眼神里清清楚楚地写着——我不明白,四个大字。
唉,这个傻瓜。
她心底默默地叹口气,耐心道:“西塘国此刻正在内乱,不然一个堂堂皇子怎会隐藏身份流落风月,而大周此时正在试探西塘的实力看看他们到底能不能扛过这阵,我本来就拒了西塘皇子的邀约,如今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只怕会对两国交好不利,这件事,表面上是我与他的恩怨,实际上牵动了两国的关系,你可明白?”
杨过想了想,有些回过味来了。
锦瑟示意他先别出声,又道:“他既假扮燕州的花魁歌姬,又避开所有的御林军与这府邸的守卫来见我,自然是有所求了,我想,若是让他出出气,解了当日我拒了他的怨气,事情也就解决了,不必把小事闹大。”
杨过终于点了点头,只是隐约的觉得事情仿佛没这么简单。
“这些都牵动的是国家的政事,所以你也不必掺和进来,就当不知道吧。”她叮嘱他道,“记住我的话。”
杨过心头一热,他不是不明世事的呆子,眼前的锦王殿下一番好意,他分辨的出来。
“那你呢,若他以后还来找你麻烦怎么办,不如我每夜都过来替你守卫吧。”
“说了不必你掺和了,你也不用管了。”
“可是若他再对你不利你该怎么办?”
杨过刚说到一半,忽然觉得不是滋味起来,不对,她是个女人,那个皇子又摆明了投怀送抱来着的,能不利到什么地方去啊。
想至此,他眼神悠长看着锦瑟,想瞧瞧这位惧男成性的殿下究竟会说出什么话来。
果然,锦瑟头痛的抚着额头喃喃道:“还能怎么办,莫名其妙摊上一个这么一个登徒子,我明明什么都没招他惹他。”
这一句放在二十一世纪再正常不过的话,在女尊世界却是足以雷倒一片人的了。
于是杨过的思维又开始堵塞,登徒子?那青年?
锦瑟没有发现到杨过的异状,她仍是郁闷地道:“不瞒你说,我生平最怕的就是掺和这些事了,若非生来是个皇女,我宁可躲进山林隐居。”
杨过终于回过神来:“你舍得?那到时候一府子莺莺燕燕谁来照顾?”
锦瑟长叹一声:“哪来的莺莺燕燕,不然的话,我哪能这么自在的想去哪就去哪?只不过这一回京,怕就还是逃不了了。”
杨过被她的话弄蒙了,他上上下下的来回审视着她,忽然顿悟道:“原来……你真的是怕男人?”
“是怕麻烦。”锦瑟纠正他,“要我娶一堆,更是麻烦事,我可不想每天哄着不同的男人过日子。”
“那你好女色的传闻?”
“废话,这你也信?”
“那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当然是男人!”
“那你为什么又怕男人?”
“说了不是怕?”
“不是怕你又干嘛要抵抗?”
“我就不能抵抗了?难道还得大字趴着任君采撷?”
杨过再一次风中凌乱起来。这也难怪,一个尊贵无比又俊美无比的皇族女子在你面前左一句她要殊死抵抗,右一句任君采撷,换成是谁都会精神崩溃的。
“得了杨过,你到底是想笑还是想哭,给个痛快,别这么憋着,让人看着难受。”
锦瑟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下一刻,杨过放弃了拼命压抑的扭曲表情,大笑了起来。
“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哈哈哈。”
锦瑟忍了忍没有直接把茶水泼在他的身上:“怎么就这么有趣么?人人都道我是大周国的皇女,所以有权利与其他世家贵女一样夫侍成群,夜夜风流。可我就偏偏不喜欢后院一堆麻烦,唯有真心才能换得真心。容貌美丑不过表象声色,皮下白骨,韶华易逝,我也总有老去和写不动字,弹不动琴的一日,所以我想找的是个过日子的人,而不是一群卑躬屈膝只为了伺候讨好我玉锦瑟的公子们。”
这下,杨过笑不出来了。
他明白锦瑟说的话是个再浅显不过的道理,但那却也是世间男子都不敢奢望的梦想。
他沉默着看着锦瑟半晌。忽然道:“但如今你是名满天下的锦王?难道那些想嫁给你公子们就不会真心对你?”
锦瑟沉吟道:“也许他们对我是有真心,所以我才更不想左拥右抱享尽艳福,毕竟我不想辜负任何一个想要真心对待我的人,人的心只有一个,怎能分给那么许多人,我若是满足了所有人,那必然所有人都不会真正的如意。”
杨过不由心头一颤,刻意的忽略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他冷冷道:“你身份尊贵,说的再好听还不是一下子就娶了两个京都贵公子去,若你自己不愿意,谁人可以逼你?”
锦瑟无奈地笑了:“就因为我是皇女,所以为了大周,为了皇上,我不娶也得娶,何况就算不是他们,我也终究做不到一辈子独善其身。”
“你……”杨过仔细一想也对,这锦王殿下的确是被逼着娶人没得选择,毕竟她的身价和名气摆在那里,若她真的想要娶夫,十个八个的早就有了,哪里还用得着等到现在被女帝赐婚。
“那你如何应付你要娶进门的公子们?“
“怎么?你很期待我是怎么过洞房花烛的?”锦瑟忍不住揶揄他道。
“我自然是不希望你为难。”谁料杨过居然一脸郑重,“我知道你怕男人,若是你实在避不过,我帮你避!”
锦瑟失笑:“你帮我避?怎么避?莫非是帮我入洞房?还是直接把我绑了让我光明正大地逃婚?”
杨过深深地看了她几眼:“你是个好人,若你想做的事情,你放心,我杨过定然帮你做到,明日我再来找你,到时候我一定帮你想个万全之策。”
“啥?你明天还来?”
天啊,我还能不能睡个安稳觉啊,锦瑟几乎是生无可恋,悲愤地想要对天呐喊……
女尊之绝色亲王(又名锦瑟无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