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怔了怔,大概是想起璟宴前些日子又当着他的面咳血,他不得不按下给她找亲事的想法,又不得已将宫务交给了已经身为皇贵妃的如懿。
可自打宫务到了如懿的手里,宫里争风吃醋的事儿就没消停过,他如今每日最少能见着五碗不同花样的补汤、十几种稀奇古怪的点心,都是嫔妃们大着胆子送来的。
这些烦忧,他从前从未有过,御前的人自然也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便都摆到了暖阁的小桌上。
他只是忽然十分想念长春宫的一碗简简单单的桂花藕粉。
璟宴在他身后,轻轻咳了几声,单薄的身子似是浮云,轻轻一吹便容易散去。她的声音也如浮云轻柔:“说来,往日这个时节,额娘已经开始对着桂花动心思了。”
璟瑟挽着她嬉笑道:“姐姐别馋,惢心姑姑的藕粉妹妹昨日可是用了一碗的,虽不如额娘的有滋味,倒也是童年的味道。”
皇帝失笑地拍了拍璟瑟的帽子,又招呼着几个儿子嘱咐了几句话,离开前又转回来对着璟瑟道:“惢心……你明日进宫时,也给朕带上一碗桂花藕粉来。”
木兰秋狝后不久就是万寿节,璟瑟在空档时见了琅嬅一面,见琅嬅依旧安然恬阔,不见半分伤心落寞,多少放了些心。却也还是忍不住不理解:“额娘当日本可以不用留在这儿的,大哥行事狂悖,咱们本可以一举将他打下去的。偏偏额娘您一力全压了下来,这些日子您不在儿臣眼前,儿臣可是要担心坏了。”
琅嬅摸了摸她的头发:“你这孩子,你瞧瞧额娘在这儿的日子,哪里像是不好呢?宫里的日子那么闷,就像你当年,不是也被额娘和你姐姐管的,想要去草原上肆意策马吗?否则,额娘也不会在你皇阿玛那松口啊。”
璟瑟望了望她的院子,只见满园生机盎然,她的头在琅嬅的腿上埋了埋:“皇阿玛是想您的,可是天象……回回都要波及那么多百姓,委屈额娘了。儿臣离京前,外祖母还找过儿臣说过些话呢。”
琅嬅静静道:“额娘还说什么了?”
璟瑟笑起来:“外祖母说,这些日子她总会梦到额娘小时候,说……希望额娘日后能顺心如意,做一个不再被束缚的人。”
琅嬅摸了默,岔开了话题,听了几个孩子的现状。想起晨间早起时富察说过的旁边那座山上的一株花树,柔柔说给了璟瑟,让她折回几支,只当是也带了她的消息回去罢了。
璟瑟也知道,她额娘能出门的可能性不太高,但她惯是最听话的,遣了人去寻。果真带回来几支花来,她随口问道:“额娘怎么知道那有花的?”
琅嬅摸着她姣好的面庞:“额娘在此处,一是祈福,也是修行,这些,自然是碧霞元君告诉额娘的。若是皇上问起额娘的现状,璟瑟只说,长乐甫始宜孙子。常愿主人增年,与天相守。额娘在此,就是为了,天下之主与天相守,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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