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但碍于皇帝在场,也没有人说什么,只是不由都错开了眼。甄嬛身后还跟着南熏,她轻步走到皇帝和宜修眼前,一股子梅花的清幽香气扑鼻而来。
甄嬛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她抬起一双盈盈的含着柔情的眼,贝齿半咬着娇嫩的唇瓣,行礼道:“臣妾来迟了,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宜修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眼熟,皇帝在那边缓缓睁开眼,他的眼睛已经有些不好了,看东西总有点子朦朦胧胧。他这一睁眼,当真恍如故人重在。
只是柔则不再是皇帝心中毫无心机的纯善模样,再美的神女,一朝沾了算计,也会在顷刻间跌落神坛。
皇帝蹙眉道:“你与眉庄,一直情同姐妹,眉庄也多次在朕的面前为你进言,你今日来的最迟,可对得起眉庄吗?”
甄嬛不由下意识地看了眼南熏,又去瞧了眼宜修,眼睛里含了半湾泪珠,跪下解释道:“不是臣妾有心来迟了,只是臣妾前些日子就在为眉姐姐抄写佛经,今日眉姐姐忽然发动,臣妾只得先抄完满,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看的南熏手上呈盘里高高摞起的经书,神色也缓和了些,抬手示意甄嬛起身。
沈眉庄在屋内忽然惨烈的尖叫了一声,场外众人都惊了一跳。宜修回头望了望室内,又望了眼皇帝,最终朝着皇帝道:“皇上,惠贵人怕是生得困难,臣妾与齐妃,还有欣嫔进去瞧瞧吧。”
她们都是生养过的,也都还算妥帖,皇帝嘱咐了她们两句,又拍了拍宜修的手:“皎皎贤惠,也去告诉惠贵人,若是她顺顺当当地为朕诞下了皇嗣,无论男女,朕都会晋她的位分。”
沈眉庄的家世正在皇帝最满意的范围里,出身颇高,但确实在皇帝的掌控里。沈眉庄自己也是出色的姑娘,这些年侍奉太后也很尽心。又有敬妃的帮忙,在宫务上也很稳妥,此番有了子嗣,自然当得起一个嫔位。
只是室内确实不算安生,血腥气重的很,里头的沈眉庄已经有些哭不出来了。见宜修三人进来,沈眉庄身边的采月忙上前来回禀,说是孩子的头太大,实在不太好生。沈眉庄今日是夜里忽然发动的,她本该还有小半个月的,胎气又一向稳固,实在不知为何会这样。
宜修与李静言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些奇怪。李静言的第三胎也是夜半发动,婴儿体大而难产的,只是李静言早生了孩子,那孩子也困难的生了下来。只可惜体质太弱,还是夭折了去,否则如今李静言大概也能再进一步。
如今的沈眉庄也是如此,倒不怨她们多想,今日的情景实在是太眼熟了。眼熟到她们感觉还在昨天,宜修安抚了说沈眉庄,亲自看了药方子,调理了两味药材,偷偷叫了齐月宾和李静言到一旁,李静言是个沉不住的性子:“娘娘是不是也觉得今日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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