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回宫后换了身松泛的衣裳,只带着惢心去御花园里透透气,却被如懿从身后叫住。
如懿头上的钿子华贵精致,也沉得厉害,想来她又在太阳底下站了有一会儿了,这会子脸已经有些微微发白了。
琅嬅懒的难为她,随手招了招让她起身,如懿陪着笑脸跟在她身后,有些小心翼翼地说着些讨好的话。
这些话琅嬅在许多人嘴里都听到过——高晞月说起来娇憨、金玉妍说得有趣儿、白蕊姬和魏嬿婉说起来也是叫人舒心愉悦的。或许是如懿清高惯了,这些话倒衬得她有些笨嘴拙舌的。
——痛快痛快,她竟还有今天!
许久,如懿轻轻舔了舔有些起皮的嘴唇,铺垫许久才道:“娘娘,窈玉上次进宫给您请安时臣妾无缘得见。臣妾想请您的恩典,让臣妾的额娘带着窈玉和家中的小侄女进宫一趟,全一全臣妾对家人的思念。”
窈玉就是大阿哥的福晋,上次进宫后不久就失了大阿哥的心。大阿哥实则是最像皇帝的一个,不仅满腹算计,也是薄情寡义郎,窈玉在大阿哥府上过得什么日子可想而知。
若是旁人,帮也就帮一把了,可是窈玉失宠,是因为她打着大阿哥的旗号直接往永琏身边塞了几个貌美的侍女,打得什么主意自不必说。
琅嬅在一株琉璃贯珠前停了脚步,随手取过一旁呈上来的小剪:“贵妃也瞧瞧,先前本宫不过夸了一句这牡丹开得鲜妍,琉璃贯珠最是娇气,花房也能每日供着,也是不易。”
如懿接着她的话夸了几句,锋利的剪刃一张一合,琅嬅捻着花站正了身子:“贵妃说得不错,培育鲜花是花房的职责。既然没有旁的本事为主子效力,能日日送上这些花,也算哄着主子们开心了,是不是?”
如懿的脸上轻轻一僵,咬着牙应了一声。琅嬅手指尖盛开的琉璃贯珠娇嫩非常,像是她那个素有貌美之名的小侄女。
她难堪地想找个地方躲起来,那头的皇后却不肯放过她似的喃喃细语:“晶荧往来,金釭列钱。凝睇相看,曾不晤言。未及行雨,先惊旱莲。”
公室侯家,列之如麻。咳唾万金,买此繁华。
如懿的气重了重,低声急呼一声:“娘娘!”
琅嬅舒眉一笑:“本宫喜爱牡丹,这《牡丹赋》可算是烂熟于心,贵妃也喜欢?”
如懿青白着面庞摇了摇头,又冷又艳的唇色在脸上似乎有些飘离,一时瞧起来,算是惹人心疼了。琅嬅自觉自己是个心善的人,朝着她凉凉一笑:“贵妃乏了,下去歇着吧。”
——呵,还以为她长进了呢,想不到还填了个挂相的毛病。不过讽刺几句罢了,难道她们乌拉那拉氏还有什么别的本事?
——心虚罢了,管她做什么?
琅嬅随手将花掷在呈盘上:“慧贵妃不宜见风,想来眼下也正睡着呢。许久没见着令贵人了,这会也闲着,去瞧瞧她吧。”
正是初秋,天气里还有些未散的燥热,启祥宫里却烧起了火盆。魏嬿婉穿着身小袄蜷在暖阁的榻上绣着花,本是幅美人卷,却叫她唇角的几个骇人的火疮败了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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