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也有了两个健康的孩子,这两个孩子之后我再也没生养过,达哈苏去做了弘晖的眼睛,离开了京城,带着我们一起去看看外间的景色。
此时的他和她的感情还算不错,外间无不称赞帝后鹣鲽情深,达哈苏竟也去亲自挑了对儿玉镯子,捧到我的面前,也和我说起“愿如此环,朝夕相见。”
达哈苏和他不同,曾经的那个红烛摇曳的夜晚,他的眼里有红烛的光影、有缱绻的温情,唯独没有我的身影。达哈苏的眼睛里,有赤忱的爱意、有压抑的期盼,还有我。
离开了京城,我心上的压抑越来越少,似乎我是宜修的事情只是一个漫长的噩梦。似乎我逐渐只是茉雅琪,只是大清的固伦公主,只是世间一个拥有着最简单的幸福的女人罢了。
我在他热情的目光下接过了那对儿玉镯。
宫里的消息不停地传过来,我一点都不担心,冥冥之中我是信任她的,我信任她胜过于信任我自己。达哈苏却有几分尴尬,他大概也没想到帝王家如此荒唐,他看着我手腕上的镯子默默错开了眼。
我没说什么,我们夫妻从前聚少离多,鲜少能见到他如此模样。我取下了一只镯子,在上面打了一个同心结,又送给了达哈苏。
我说,万要叫它们朝夕相见啊。
我好不容易才迈出的这一步,你不要辜负我。
他死了,我回去见他时他摸着我的头顶,虚弱地叮嘱达哈苏要好好待我。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虚弱的模样,对我来说,他或许真的是一位极好极好的阿玛。他惦念着我的起居、惦念着我是否康健,他惦念了我好多好多。
他说,茉雅琪在他心里,永远是从前在王府里与他一起放风筝的小格格。
他说,茉雅琪永远是他最疼爱的孩子。
我也不由落下了许多眼泪,只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从前的乌拉那拉宜修哭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还是爱新觉罗茉雅琪在哭自己的父亲。
我只是很想哭,莫名地很想要大哭一场。
达哈苏在我的身边,紧紧握着我的手。
他叫我们都下去吧,他想和她说说话。
我又变成了新帝同父同母的姐姐,弘晖为我在京郊建了很大的别苑,弘晖和她都很盼着我能留在京里。
可我的心太乱了,为了她的一句“死生不复相见”,我心里一时竟起了不少怅然,甚至还有些隐秘的痛快。京里的沉云压得我喘不过气,我还是想去再瞧瞧山川、瞧瞧河流。
离京前我见了甄嬛一面,远远地,看着她在舂米。她形容枯槁,一点儿也看不出风华绝代的影子。我又去了碎玉轩、去了景仁宫、去了永寿宫、去了养心殿,还去了他的牌位前坐了许久。
我什么也没和他说,只是安静地坐了许久许久。
长得好像过了许多年,好像是我在景仁宫幽闭的那些时日,又好像是我离京游历的那些年岁。
我站起身,轻轻扫去他牌位上并不存在的浮灰,我听见自己轻轻的声音。
“阿玛,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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