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 王姈

皇后笑着点了点头，朝着凌不疑和蔼地笑，见他拘谨沉默的样子也不觉不喜，伸手拉过一旁正在偷吃蜜饯的王姈道：“十一郎，这是阿姈，是予的外甥女。阿姈比你年幼几岁，你们一同在长秋宫里玩去吧。”

文帝一瞟，见王姈手上还有吃了一半的蜜饯，不由道：“从前见阿姈，都是跟在修成君身后，今日怎么自己进宫来了？”

王姈看了眼皇后，见皇后也正鼓励地看着她，便也乖巧地朝着文帝笑起来：“阿姈昨夜梦见了姨母，心里很是思念，阿姈已经是大孩子了，自然是可以自己进宫看完姨母的。”

文帝笑道：“你梦见了皇后，怎么也见你不梦见朕、进宫探望探望朕啊？”

王姈举起了手里的蜜饯：“姨母会制蜜饯，您是不会的。”

文帝笑笑，拍了拍凌不疑：“去吧，去和阿姈一同玩吧。”

王姈朝他伸出一只手，凌不疑瞧着她手上隐隐粘连着些许糖渍，迟疑了一下，转头看见文帝鼓励的目光后才伸手牵过了王姈。

王姈离开前隐隐听见二人的交谈，似乎是文帝在叹息什么：“若非……阿姈也该有个更高贵的身份才是。”

说起来也是，若非老乾安王一时犯了糊涂，文帝是文修君的堂哥，皇后又是文修君的外妹，王姈如今也是要有封地的。不说像裕昌一般封一个郡主，总也有个县君一类的封号傍身。想起文修君，文帝和皇后不由一同叹了口气。

王姈先前与皇后虽然不甚亲近，但也是多有来往的，对长秋宫也很熟悉，这会子想起了小池子里养的鱼，便兴冲冲地拉着凌不疑去看鱼。凌不疑任由她拉着，并不做什么抵抗，王姈寻了块平整的大石头，拉着凌不疑坐下，从袖子里摸出了两块蜜饯递到凌不疑眼前：“十一郎，你也尝尝姨母的蜜饯吧。”

凌不疑看着她明亮的眼睛，一时陷入了无尽的沉默里，最后还是迟疑着接过了一块，呢喃道：“多谢王娘子。”

王姈朝他一笑：“你可以唤我一声阿姈的，陛下和姨母都是这么叫我的。”

凌不疑指了指她身后：“那是来寻你的吗？”

王姈转头一看，是文修君派在她身边的女使，那女使见了她二人便快步走了过来：“女君进宫来寻女公子了，女公子快随奴婢回长秋宫主殿吧。”

王姈看了看凌不疑，又想要伸手去拉他，女使迟疑道：“女君颇有些生气，小郎君还是等些时候再回去吧。”

凌不疑沉默地点了点头，默默看着王姈被女使抱走了。王姈趴在女使的肩上还朝他喊了一句：“十一郎，我是阿姈，以后我还会来找你玩的，你要记得我——”

文修君在长秋宫里像是一只暗自发怒的母狮，她并不给皇后和文帝什么好脸色，见了王姈后便要拉着她离开。王姈认认真真地朝皇后和文帝告别，甚至还朝皇后眨了眨眼，示意她自己还会偷偷跑进宫的。

这一日也并不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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